10、谭嗣同之后,新的火苗
变法失败带来的后果,是朋党之间的构陷和倾轧,攻讦不断中,年迈的王安石沉默了许旧。
昔日他也不过是想效仿商鞅,强此大宋。
他想要找到失败的原因。
直到他看到了金榜上的画面,于是苍老的身影颤抖起来。
“原来如此,真正的改革,是有火焰和死亡在拈覆燃烧的。”
“我看到你们在庇护一朵火苗,这朵火苗,将会点燃这片黑暗的大世。”
“它将会成长成一个伟大的国家。”
王安石目光落在史上最伟大的国家创建之路几个字上,终于声音低沉激动。
“真的会有这种国家吗?”
金榜画面,此刻还在继续、
章太炎被抓捕后,邹容担忧好友,主动投案。
章太炎这位忘年交,是为他作序而入狱,他岂能苟且偷生?
牢狱中,身上遍布烙铁鞭痕的少年耷拉着脑袋,胸膛剧烈起伏着,任由绽开的皮肉流出血渍。
“到底是谁指示你污蔑朝廷,你还有多少同党,说!”
折磨,拷问,暗无天日。
虚弱的邹容嘴唇苍白,只有殷红血迹触目惊心。
他笑了,肆意而桀骜,尽管脊梁已经伸不直。
“尔等只能杀了我,却不能磨灭我的心,纵是嘉定三屠又如何,死了一个我,我民国会有无数道光!”
一口气说了太多,他呼吸急促起来,涣散的目光抬起,看着窗外,笑声愈发清朗。
“父亲,父亲......我没辜负我少年所说的。”
这样的笑声和生死置之度外的气度姿态,让审问的清廷官吏都变了脸色,愤怒而胆寒。
这是光绪三十一年,1905年2月。
少年病重,咳嗽愈发剧烈,躺在草堆中,快要死了。
草堆的杂草有些扎眼,但邹容已经不在乎了。
他靠在草堆上,呼吸有些微弱,眼睛也快要睁不开了。
他知道,自己要死了。
死在二十一岁的春天。
模糊的视线忽然像是看到了自己的一生。
记得十二岁那一年,天气很冷,寒风呼啸。
那时候啊,自己奉父亲的命令,去巴县参与童子试。
考题太生僻了啊,完全对新时代发展毫无用意,如今西洋发展极快,这所谓的清朝还在迂腐禁锢文化,自己告诉考官后,考官不屑并斥责自己。
皓首穷经,从一两个字里引经据典,硬生生解释到圣人言论上,这样的科举,真的有用吗?
自己不知道,于是愤怒的罢考离开。
那一天回家,父亲狠狠打了自己一顿。
可自己不会服气的,就算是被打,自己也不会同意,难道所有人都学,就证明他们是对的吗?
于是少年心性的倔强抬头,盯着父亲那双失望的眼睛:“臭八股不愿学,满场不愿入,衰世功名,得之又有何用?”
父亲是不会在乎自己的想法的,他从来都认为,读书人该有功名,至少也要在满人的官场得一个官制。
于是他再次强迫自己,进入山城的经学书院继续研习孔孟之道。
少年的自己怎么会服软?
当着先生的面,自己也没避讳。
“尧舜之道,不适如今,孔孟圣贤,迂腐不堪,程朱之言,不过假道学而已。”
薄古非今,甚至时常和同学讨论救国安民的消息,自然被书院除名。
一年后,十三岁的自己亲眼看到戊戌变法失败,谭嗣同等六君子仰天赴死的消息传来。
谭嗣同,谭先生走了!
那自己呢?
没事,我来延续!
那时候,自己知道,这个朝堂没救了。
想要让这片山河重新站起来,自己只有走出一条新的道路。
谭嗣同他们倒下了,还有自己,还有后人!
父亲似乎一门心思要求自己读孔孟之道,即便入了山城经学书院,自己仍是针砭时弊,议论朝政,书院惟恐牵连,直接将自己除名。
“那一天,我就知道,我有自己该走的路,是和先辈一样的路,最终会由后辈来走完。”
“我是延续道路的那批人……”
睁开眼,脑海中的回忆渐渐散去。
邹容知道,自己快要不行了。
漆黑的牢狱中,二十一岁的他呢喃着,眼低像是忽然爆发出了夺目的光彩,怔怔看着前方。
他在笑,笑得好看极了,少年的摸样格外神俊。
“我看到了,我的国家,我看到了,真的看到了!”
他挣扎着,看着那一点在黑暗中摇曳的火苗,颤巍巍的伸出手,猛然挣扎起来,想要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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