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奇给她换上纱布,不知道怎地,竟然喃喃说了句:“好白。”
刘璞玉想到方奇绑她吮吸蛇毒,不由的心里一颤,俏脸微微发烫,从来也没对任何男生有过这种悸动。轻咳道:“扶我起来,好吗?”
方奇省悟,也不用穿袜子,直接把软绊的凉鞋帮她穿上,扶着往堂屋里走。
爹抽着旱烟,瞅着一身城里人打扮的刘璞玉发懵:“介,你同学?”
刘璞玉大大方方地笑道:“叔叔好,我是方奇的同学,他要求退学,所以学校派我来暗访你们的家庭情况。”
爹干瘪胸腔子里发出一声沉重叹息,“闺女,我娃是个好娃,可咱家穷哩,供不起两个娃念书。”扯起条板凳呆在门口抽烟去了。
方家家徒四壁,除了墙上方梅的奖状是亮点,简直找不到任何像样的家具。
方奇端上嫩玉米:“尝尝吧,地上新掰来的。”
刘璞玉本来还想在饭桌上,把申请特困生学杂费全免的事说了,可是看到那张满是皱纹黝黑的脸,她却无法说出口。
学费全免奖学金又能如何?他父母已经被生活压垮,如果他不能解决家庭生计问题,可能两个老人家全会倒下。
刘璞玉一会尝起嫩南瓜藤,不停地夸赞好吃,一会又说炒葫芦很清香,连米饭都很好吃。
娘说:“闺女,这都是田间地头菜,没别的,就是新鲜咧,好吃你多吃点哈。”
吃完饭,又喝了一碗汤才放下筷子,难为情地笑道:“我在家从来也没这么贪吃过,你家这碗一只顶我们家三个。”
方奇说道:“大锅饭香嘛,城里还有饭店特意用柴火烧大灶,就是为了能吸引人。我扶你去休息一会不?”
刘璞玉站起来:“不用,你家旁边的竹园环境不错,陪我乘凉去。”
方奇撂了碗要扶她,刘璞玉笑道:“我还没老呢,这药挺管用。”撩起被风吹乱的鬓发展颜眺望绿意葱葱的田园,“这地方真好,空气也那么清新香甜。”
“那是,比起帝王一刮风就跟要出黄毛妖怪可好多了。”
竹林生在河湾边,密密匝匝生长十分繁盛。微风掠过,芊芊翠竹发出沙沙的声响,声如细雨春蚕。
散步在幽静的林间小道,一时两人都陷入沉默,仿佛只要一开口便会打破这里的和谐静谧。
“呀!”刘璞玉突然像小鹿似向后一蹦,低头想事的方奇被撞个猝不及防,慌忙扶住她:“咋了?”
“蛇!”
看到那条小蛇快速惊恐钻进腐叶,方奇笑:“没事,那是无毒蛇,不用怕的。”
刘璞玉花容失色,捂住起伏的胸口嗔怪:“人家才被蛇咬了,你还笑的出来!”
“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那有啥嘛,不信我逮来给你玩。”作势要去捉蛇,吓的刘璞玉紧紧靠在他身上:“别!”
两人靠的如此之近,方奇都能嗅到她身上散发出令人迷醉的体香,这就是传说中的“女儿香”?!
“你干什么!”刘璞玉看方奇闭着眼跟小狗一样直抽动鼻子,又羞又恼一把推开。
“呃,”方奇像刚伸手便被人当场捉到,倏尔惊醒,脸热心跳挠头傻笑。
刘璞玉粉面通红,睃他一眼,她还不习惯跟和不太熟悉的男生靠这么近。
一时两人都有些尴尬无言。
“这条路通往哪里?”刘璞玉先打破沉默。
“哦,后面是我们村的一大遍水田哩。”
刘璞玉很快恢复常态:“方奇,我要批评你。”
“昂?”
“难道你现在有办法让你爸妈过的更好吗?人,最关键的时候就那么几年,要出人头地,必须要狠下心来忍受痛苦,大道理也不用我多说了吧。”
方奇垂手站立,像个犯错的小学生。
“谢谢你为我做的努力,只是爹娘年纪大了,如果他们有闪失,我会愧疚一辈子。你下午就走吗?”
刘璞玉怔忡住了,自己千辛百苦来到这个偏僻的小山村帮他,这家伙居然赶自己走,委屈跟诉去?
回来的路上,两人都没在说话。
方奇跑去采来一大把紫色草药,蹲下给她换药:“给你换药,多余的药你也带上,再敷一次就能彻底好了。”
刘璞玉执拗地扶着竹子,目光似乎已经穿越看到天上的白云。
方奇把嚼过的紫色粘液薄薄地抹上,刘璞玉心里些许感动,谁又能说他的选择是错的呢?诚然回去继续上完大学,也许可以出人头地,也许可以功成名就,但是如果他父母真的不在了,恐怕再好的前途也换不来一生的良心折磨。
方奇去赵三刚家借来拖拉机,又借了五百块钱,开着拖拉机去岳山镇,坐上开往县城的中巴车。
上车之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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