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眼睛,好多眼睛

“师兄，你不是说我们要等周通离开后在行动么？现在这是.....”
“......”铁头捂着头，一副看傻子的表情看着灵芝。
自己这个师妹的脑子有点不灵光。
此一时非彼一时，之前选择等周通离开后再潜入后院，目的是不希望将周通牵扯进来。
如今潜入后院是因为马家发丧，顾不得后院的看管，此时潜入的机会更多。
或许会牵扯到周通，但衡量两者之间的利弊，潜入是铁头认为当下最好的选择。
四方的庭院，院子中的中央有一尊燃烧着火焰的铜鼎，周围看不到一个人，空气都显得有那么几分安静。
“就知道后院现在守备空虚！”铁头心中暗道。
“走，师妹，我们进去看看。”
两人背着小包从墙上跳下，双方配合着，尽可能的不发出太大的响声。
后院此刻虽说看不到什么人影，但按照之前马家对后院的防备，难免里面会藏有什么后手，一旦事发，师父找没找到不说，他们二人，甚至是此刻在灵堂前吊唁的周通也会受到牵连。
“师兄，这后院的格局似乎......似乎有点奇怪！”
灵芝靠着墙壁走，不知为何突然打了个冷颤，心有余悸的对着铁头说道。
“你也感觉到了？”
“师兄，你也感觉到奇怪了？”
“嗯，你看这院子中的树，槐树，槐树聚阴，收拢阴气。感觉到不舒服应该是这里阴气太重的缘故。”
铁头一脸凝重，他并未把话说完。
锁山一脉，上囚九天龙凤，下锁江河百川，虽是皇家制锁造匙的工匠，但对风水一事也有所涉猎。
如今锁山校尉式微，行盗门之事，对于墓中的布置与格局他们也有所涉猎。
后院正中央用来照明的物品是铜鼎，所栽种的植物是老槐树，正厅所挂的牌匾并非寻常的横式牌匾，而是类似神牌一般的立着。
大门正中央的位置挂着一块铜镜，两侧的柱子贴着玉片，隐约可以看到龙形。
这样的布置到有点像阴宅。
随着一样样熟悉的物件被铁头发现，他愈发的感觉，马家后院有点像墓室。
天穹为顶，房屋为椁，主屋为主墓室，两侧的客房为耳室。
如果再算上院子中栽种的槐树，屋内......大凶。
“师兄，怎么了？我们不进去看看么？这马家人真奇怪，在大门前竟然挂着镇尸镜......”
灵芝饶有兴趣的把玩着悬挂在正门处的镇尸镜，不等铁头出口阻止，原本系着镇尸镜的丝线瞬间断开。
安静的院落瞬间挂起一阵阴风，吹得各个房间的房门咔哒咔哒作响。
铁头脸色铁青，但此刻他也知晓不是争论是非的时候，眼下最重要的是逃。
正准备拉着灵芝往外跑时，他惊讶的发现，原本还算空旷的院落此刻竟然被槐树笼罩，原本借力便可跨过的高墙此刻竟变得与皇城城墙一般。
虽然不清楚眼前的变故因何导致，但他知道，生路就在眼前，只有进入主屋他师兄妹二人才有一线生机。
“师.....师兄，我感觉有点....有点不对劲！”
“走，进屋！”铁头抢过灵芝手中的镇尸镜拉着灵芝便走进了主屋。
映入眼帘的便是五口摆放整齐，平铺在两人面前的五口柳木棺材。
一股淡淡的，不清楚是什么味道的香味充斥着整个屋子。
“师兄....师兄.....你怎么了？”
“嗯？没事。”
“还没事啊，我都叫你好几声了，师兄，到底怎么了？我怎么感觉你自从进屋后，整个人就变得很奇怪，是不是身体不舒服啊？”
听到师妹的话，铁头突然回过神，整个人仿佛溺水者从水中爬出来一般，大口的呼吸，浑身的汗水浸湿了衣裳。
正准备解释屋内的香味可能有问题，回头却看到了这一生都难忘的画面。
师妹，灵芝此刻额头上出现一道伤痕，在伤痕的上下长着密密麻麻，大小不一的眼睛。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铁头竟然在这些眼睛上看到了情绪。
怜悯，悲愤，恨意，可怜...
每一只眼睛似乎都是独立存在的，每一只眼睛都带着莫名的情绪，眉心处横着的伤疤也在随着铁头的恐惧缓缓打开。
鲜血从灵芝的眉心处滑落，一只横着的眼睛就这般，没有任何表情的盯着他。
脊背发凉，铁头被眼前的一幕差点吓得跪坐在地上。
“这是什么？什么东西？”
铁头突然感觉自己的肩膀仿佛被什么东西按了一下，下意识看过去缺什么都没有发生。
不祥的预感愈演愈烈，铁头感觉自己好像要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