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色四合。
老朱拍了拍朱枫的肩膀:“以后咱会常来看你的,喝喝酒也好。”
朱枫含笑点头。
他对这个朱伯伯感到十分亲切,就像是认识很久的长辈似的。
老朱背着手离开,拐过街角。
一直等在这里的朱棣一拜:“父皇,那朱枫是不是大哥?”
原来老朱就是洪武大帝朱元璋。
他眼中还闪烁着泪花:“朱枫就是你大哥,他脖子上的玉佩,是当年咱在寺庙求的。”
朱棣大喜:“那我们把大哥接回去啊。”
朱元璋皱眉沉思,而后沉声道:
“这事需要从长计议,枫儿是真正的大明皇长子,他认祖归宗,那就是告诉天下人,枫儿是嫡长,那你现在的太子大哥怎么自处?标儿的太子之位早已定了的。”
“突然冒出来一个皇长子,弄不好,影响朝局。”
“而且,朱枫骤然知道自己是大明皇长子,他会怎么想?以后会不会与标儿争?历史上皇家骨肉相残的悲剧太多了,咱不想朱家也出现这种事。”
“哎,若是普通家庭,咱当场就认了,可咱是大明皇帝,一切都得为大局着想。”
朱元璋面色纠结。
朱棣很理解父皇的痛苦,轻声道:“那就让他先在儿臣的锦衣卫,儿臣可以观察他还可以照顾他。”
朱元璋缓缓点头:“你大哥吃了太多苦,我们要对他好,尽量弥补。”
朱棣重重颔首:“父皇且放心。”
父子两人边走边聊,进了皇宫。
朱元璋心里还在想着怎么去跟马皇后说见朱枫的事。
……
锦衣卫的日子还是比较舒坦的。
一身飞鱼服,谁见了都要让三分。
这日黄昏。
朱枫本来要回家的,被谭渊拉住了,朝他挑挑眉:“今晚带你去教坊司耍耍。”
教坊司就是官方青楼。
秦淮河畔。
月光下,一座座美轮美奂的阁楼矗立在河畔,雕花柱子、五彩斑斓的琉璃瓦,尽显其华丽与尊贵。院子里,小桥流水,假山奇石,绿树成荫,仿佛置身于一座微型的园林。
在夜晚的灯光下,阁楼更加璀璨夺目。挂满彩灯的屋檐,映照出五彩斑斓的光影。庭院中的灯笼,或红或绿,或黄或紫,照亮了每一个角落。
这里便是教坊司,朱枫看着大门处的对联:
此地有佳山佳水,佳风佳月,更兼有佳人佳事,添千秋佳话。
世间多痴男痴女,痴心痴梦,况复多痴情痴意,是几辈痴人。
后世传说这两句还是朱元璋题的,也不知道真假。
进到楼里面,无数莺莺燕燕的嬉闹声传入耳中,一名名长相秀美妩媚清纯的女子游走在走廊上,充满了奢靡的味道。
谭渊是老司机了,选了个靠窗位置坐下。
朱枫感觉新奇,目光扫视。
“这教坊司可比外面的青楼好,这里面很多是犯官的妻女。”谭渊一副‘你懂得’的眼神。
朱枫缓缓喝酒,听着靡靡之音。
他注意到台上一个唱曲的姑娘,歌声十分动听。
一个白发老者给她伴奏。
“那个叫飞燕,她是乐籍,虽然是贱籍,但卖艺不卖身啊。”谭渊一笑。
朱枫一笑置之。
……
忽地,一个声音从二楼落下:“把飞燕带上来,爷今天就要她伺候。”
老鸨满是歉意讨好的声音:“朱爷,飞燕只是唱曲的,我给你叫别的姑娘。”
啪!
一个响亮的巴掌声,老鸨被直接从二楼扇飞了,砸落在一楼高台上。
噗~
老鸨喷出一口血后,当场死了。
朱枫抬眼看去,眼中杀机凛冽。
那个扇巴掌的人,正是朱亮祖之子朱暹。
看上去,朱暹已经醉醺醺的了。
谭渊目光凌厉,压低声音道:“这个朱暹,以骁勇著称,是功勋之子中少有的有真本事的。”
朱暹杀了人,他毫不在乎。
唰!
他一个飞身落在高台上,一把抓起飞燕狞笑:“让你伺候老子,是你的福分,你还在老子面前装清高?今晚老子就好好蹂躏你,哈哈哈。”
飞燕面色惨白,猛烈挣扎。
啪!
朱暹一巴掌甩在她脸上。
飞燕精致的脸上留下一个手掌印,她嘴角溢血。
“哼,再不识抬举,老子让兄弟们就在这里轮番伺候你。”朱暹怒喝。
飞燕瑟瑟发抖。
朱暹得意的大笑,正要伸手去抓。
“放开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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