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右边那条!”舒佩尔向前一辆车上执绳的比波喊道,于是两辆车拐进一片茂密的丛林。
“这地方,我敢打包票,和比彻之愿那一块简直一模一样,美好的景物总是成双存在。”韦恩先生惊叹道。
听到有人赞美他的家乡,舒佩尔不禁笑了起来:“你说对了,韦恩先生,这片桦木林是一马平川的翡翠草原上一道独特的风景,我在这生活了六十多年,见证了这里的植被从葱郁的树苗长成高大的桦木,我必须说,它们是和我同岁的兄弟。”
“您还真有情致,先生,要我说,这个地方安静得出奇。”韦恩说道。
“哈哈,这里是没有人住的,从前倒是有一个技艺精湛的木匠打算在这定居,可这里桦木之坚固让他无法下手,在磨坏了好几把锯子之后他就离开了。”
“树有这般韧性,土生土长的人也是。”韦恩先生说。
这时原本一声不吭的彼治先生说话了:“比彻之愿的那块森林里住着一个老头,他是木匠还是……铁匠,他的名字是……我真的忘了,迈彼伯,你还有印象吗?”
韦恩接上话:“他叫尼尔斯。我的朋友们,请不要以为彼治兄弟口齿不清,是尼尔斯——这个古怪的手工艺人,他熟练着操纵各种工具,你和他对话只会听到‘是’和‘否’两种回答,但我们西伊丽莎白州有句话,话越少,活越好。尼尔斯真是一个完美的例证。”
“一片树林就该配一位心灵手巧的匠人,要是那个离开的木匠换上一套更锋利的工具,说不定就留下了。”舒佩尔叹道。
前面的马车缓缓停下了,泽罗西沿着路边跑过来,约翰不得不勒停了马车。
“喂!舒佩尔先生,前面一根断木截断了道路!”
“桦木之坚也没能抵挡前几天的暴风雨啊。”舒佩尔对后面的两位感叹道。
“我得去察看一下情况了,先生们。”
约翰边说边跳下马车,在泽罗西的指引下来到了断木前,看见米勒正站在断木的叶伞之中招手示意他需要把木头挪开。约翰来到断木的末端,思索着如何凭借手上的人力把这碍事的家伙移走,他的余光忽然瞟到它的断裂处,折断的地方松松垮垮耷拉着一些树枝和褐皮,旁边不远就是它所属的树桩。
约翰走到树桩前,虽然有断面的影响,这棵树的年轮依然在他的眼里明显得呈现,但约翰有不好的预感——自然摧折之树本不会留有如此清晰的年轮。约翰再凑近一点观察,发现树桩上的断面处有一些斧头的凿痕——这是人为破坏的铁证!
“舒佩尔先生!”
听到有人叫喊,约翰急忙回头看去,泽罗西泪流满面地看着驾驶位上的舒佩尔,后者的右肩被一支箭贯穿,鲜血染红了他的白衬衫,舒佩尔躺在那里一边抽搐一边吐着血沫子,随之道路的两边响起喊杀的声音。
“是剥皮兄弟帮,大家快找掩护!”韦恩先生从马车上跳下来。
约翰蹲在树桩的后面,听着子弹掠过头顶的声音,等到一个间隙,约翰探出头去,看见米勒正站在断木那里反击,于是朝他喊道。
“我得救下舒佩尔先生!”
“好,我掩护你,咱俩得退到第二辆车那儿。”
“科里德,撑住,我掩护考斯特先生他们退回来。”韦恩这时已经来到掩体后,正阻击来犯的敌人。
米勒的连发步枪弹确实让剥皮帮的火力减弱了很多,但空气里依然是无数呼啸而来的子弹,约翰认为自己不能贸然地冲出去,必须想一些智招来取胜,他望向马车前受惊的马,那些畜牲活力十足,因为缰绳的缘故,也只能原地蹦跳。
“米勒,你能打到栓住马的绳子吗?咱们可以把马儿放开吸引火力。”
“好主意!”米勒答道。
两位神枪手隔着十几米各自一枪击中二指宽的皮绳,两只马嘶鸣着飞奔出去,途中撞倒了好几个剥皮帮的人,剩下的人也被东窜西跳的马匹吸引了注意。
“就是现在!”
约翰和米勒且战且退地来到了舒佩尔所在的马车,这样的配合还得是跟米勒——约翰最信赖的兄弟,才能给他充分的自信。
老头在座位上奄奄一息,射中他肩膀的那支箭就像锤钉一样把他钉在身后的木板上动弹不得,血液顺着箭身流下染红了箭尾,那是黑鸡做的羽毛,就连最无知的妇孺也知道这是原野上最残忍的一批人——剥皮兄弟帮的标志。
韦恩先生也来到了旁边,看得出他脸上的担心和忧虑,要知道枪手没有保护好雇主会面临牢狱之灾。
“我们必须把舒佩尔先生放下来给他包扎。”
韦恩先生伸出左手欲把插在舒佩尔身上的箭拔掉,约翰立刻按住了他,面对韦恩的惊讶,约翰解释说。
“这样他的伤口就没有屏障了,如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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