彼时李穗苗正在煮粥,泡了一下午的小红豆,切成细片的红枣,撒一把薏仁,用小锅子慢慢地煮。
祁复礼还是笑盈盈的,瞧着什么都不在意。李穗苗还在担心,这是送给叶扬书的生日礼物,现在先拿来做比对,是不是有些不太好。
“没事,”祁复礼不以为然,“他不在乎这些。”
李穗苗低头,她盯着地上的脚印:“我还以为叶学长是很内敛敏锐的性格呢。”
祁复礼个子高,原本微微俯身看地上的鞋印,听她这样讲,表情沉静,说:“你是不是认为,内敛和敏锐,都是是男性很缺乏、又很珍贵的品质?”
“那也要看是对什么东西敏锐。”
祁复礼说:“比如?”
李穗苗不看他的眼睛,她如今还没有做好充分的准备。
“比如,”李穗苗慢吞吞地说,“如果做警察或者质检员的话,敏锐就很好;但如果是谈恋爱的话,敏锐似乎就不太好。”
祁复礼笑出声:“那你认为叶扬书的敏锐,是’很好’,还是’不太好’?”
李穗苗小心翼翼地拍下了新鞋的脚印和原本灰尘上的痕迹,两枚大小、轮廓几乎一模一样的鞋印并列在照片上,她起身,说:“我的认为没有什么参考性。”
说到这里,李穗苗取出干净的湿巾,仔仔细细地将那双新鞋鞋底擦得干净。在这个过程中,祁复礼始终笑眯眯地低头看着她。李穗苗抬头,同祁复礼四目相对。
他看起来还是懒懒散散、好像对任何东西都不感兴趣的模样。
似乎什么事物都只是一时的消遣。
比如现在。
祁复礼的注意力已经不在方才的问题上,而是俯身看地上的灰尘印:“看起来一模一样。”
嗯。
一模一样。
如果非要说有什么区别的话,那就是新鞋的鞋子痕迹更完整,而旧鞋的鞋子能看出,因为人走路姿势受力不同,而有着些许的缺损。
但这也并不是什么重要的问题。
李穗苗看着手机里的两张几乎一模一样的照片,反倒冷静了。
祁复礼说是顺路,还真是顺路。
上午过来,是准备去找叶扬书,顺路来问问李穗苗,有没有想好怎么回学校,车票买了没有。
毕竟是同乡,又是校友,离得也不远,可以顺路带她回去。
喔,还有叶扬书。
李穗苗说自己想再抢抢车票试试看,抢不到的话一定会联系祁复礼的,现在先谢谢他。
隔壁的空房间重新上锁。
锅里的粥开了。
祁复礼前脚刚走,李天自后面就跟上。前几天李天自走访时淋了雨,有点咳嗽,李穗苗去倒了止咳糖浆,小心翼翼地递给爸爸,问他,怎么没有和妈妈一起回来?
李天自喝了糖浆,说:“你妈妈今天加班,医院那边有个病人想自杀,幸好发现得早,现在抢救着呢。”
李穗苗惊愕地啊了一声。
“为什么想自杀呀?”李穗苗问,“是抑郁症吗?”
“不完全是,”李天自摇头,“算了,不说这个。”
李天自握着那瓶止咳糖浆,转动,看后面的成分表。
李穗苗好奇:“爸爸,你在看什么?”
李天自说:“看看里面有没有磷酸□□。”
“磷酸□□?”
“嗯,”李天自说,“含磷酸□□的止咳糖浆有成瘾性,最好少喝,就像甘草片。之前有个人,就用其他人的身份证去开甘草片,吃上瘾了,精神和身体都一堆病。”
“对了,”李天自抬头,“你上午说,有事想和我说,是什么?”
李穗苗握紧手中的手机。
里面放着那两张一模一样的鞋印照片。
她说:“我看侦探小说,说通过鞋印能够判断出一个人的身高、体重,还有体态和生活习惯,是真的吗?”
李天自说:“真的。”
李穗苗又问:“那你可以吗?”
李天自乐了:“我哪行啊?丫头,你也太瞧得起你爸了吧?这得要专家,市刑警队有专门的鉴定专家,我没学过——哎,说起来,你嘉北哥应该学过,我记得几年前他提过一句,说足迹学是他们的必修课。”
李穗苗眼前一亮:“真的啊?”
“骗你干啥,”李天自伸了个懒腰,说,“你问这干什么?”
李穗苗给爸爸倒了一杯水,说:“我下午看小说,好奇。对了,爸爸,你们平时查案子,是不是也会分析步长呀,或者根据现场掉落的一些东西开始分析?有没有特别曲折复杂的案子?比如像柯南里的那样,什么面具杀人案,什么雨夜屠夫,什么现场掉落的高跟鞋……”
李天自说:“现实中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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