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第5章

“《豪腕降谷晓初登场，最速157首胜，藤原凤凰新秀降临》”
“哇，好长的标题。”
“这个算短的；看看这份——《新人王诞生日？！降谷晓最速157，5局、8K、1失点，藤原凤凰首战告捷！著名棒球评论员：期待他的下一次登板》”
“哈哈哈，够长。”
“……”
降谷此时刚醒不久，还对球团餐厅内前辈们讨论的话题一无所知。摇摇晃晃地走进餐厅，他还是在门口忍不住轻轻打了个哈欠，继而有些含混地道：“上午好，前辈们。”
“早啊，降谷，”气氛正好的几人纷纷热情的招呼，“休息得怎么样？”
“快来，今天的牛排很好吃。”
“你不能因为餐厅24小时供应餐食就让刚睡醒的降谷吃牛排，他的胃不是24小时的，会消化不良。”
“可是现在都快11点了啊……就当午饭了。”
“抱歉，”降谷揉了揉眼睛，清醒不少——他拉开椅子坐了下来：“今天起得有点晚。下次不会了。”
——其实他昨晚拿到了来自教练团的“睡懒觉许可”，但总归还是保持正常作息更好。
“没关系，反正今天你应该也没什么特别安排。”队友宽慰地说。
于是，边吃早餐，降谷一边思考关于比赛的事。
虽然练习赛的时候有过模拟训练，但正式赛果然和平时练习不同。如果以后的比赛日不在周末，都会像昨天一样举行夜战。比赛于下午六点开始，如何在相对漫长的白天里调整状态将是一项重要课题。
另外，夜赛的球场灯光，果然会在一定程度上影响视野——特别是站在打席上、面对空旷球场的时候。如果无法完全依靠敏锐的动态视力，大概只有通过不断的练习来增加经验，才能补偿这一部分缺失……
“……喂，降谷，你有在听吗？”
降谷咽下口中食物，抬头道：“……什么？”
“哈哈哈，吃饭居然还在发呆，不怕噎住自己吗。”
降谷眨眨眼睛，纤长的黑色羽睫上下翻飞。他决定不为自己刚才的神游辩解：“抱歉，刚刚有点走神，没在听——前辈们说什么？”
“在说有关你的报道。”
“我们凤凰球团藏了这么久的贵重原石，终于开始逐渐发光了。”
“刚刚简单数了数，至少有11家媒体在报道你哦。”
接过前辈递过来的报纸，降谷嚼了嚼食物，一手翻开查看。
——汉字好多。
——啊，说起来，上次借的那本小说，好像忘记还了……那本书的片假名也太多了，看得好费劲……
——如果能直接用英文写就好了，不过英文也不太会……
——早知道高中的时候好好上英文课……嗯，英文老师。叫什么名字来着？
“……怎么样？有什么感想？”
当事人跑题跑到万米开外。
——对了，感想。在说报道的事。
——啊，大概不能说汉字好多……
良久。
“挺……长的。”降谷憋出几个字。
一阵静默。
“……哈哈哈哈哈哈，就这？”
“你怎么这么淡定，想当初我第一次被媒体报道的时候，可是激动得买了好几份保存，还特地把那一页剪了下来，每隔几天就欣赏一番。”
“你怎么能拿自己和降谷相比，降谷在高野的时候就已经是媒体宠儿了吧？”
“……说得也对，好像很早以前我就听过降谷晓的名字了。”
“某人向可爱后辈献殷勤失败惨痛案例+1。”
“……”
用餐完毕，降谷抽了张餐巾纸，抹抹嘴唇。他清清淡淡地说道：“前辈刚说的没错。剪报纸的事情，我也做过哦。”
“真的吗？……你看，”仿佛被肯定了一般，那人的表情一亮，“我就说嘛……呐，降谷，这几份给你，回去剪了收藏起来。”
“……谢谢您，但暂时不用了，”降谷整齐地将报纸叠好，又把它递了回去，“……不过，那次剪掉的报道，不是关于我自己的。”
“……啊？”
——那是谁？
——剪别人的报道收藏？追星？暗恋？
众人面面相觑。
降谷的眼神恍惚了一下，浅淡的怀念一闪而过。
一切好像就清晰地发生在昨天，但又遥远得仿佛上个世纪了——时间总是过得这般快，又这般漫长。
两载光阴——如果站在人生的尽头回望，一切过往都不过只是惊鸿一瞥；可仅在当下，那短短的七百日夜，是名为降谷晓的、鲜活蓬勃的生命的九分之一。所以那些忽然近、又忽然远的过去，都称得上是以他入画的无限的浓墨重彩，抑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