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只修长漂亮的手,灵活的抽出其中一张,看也不看上面密密麻麻的文字,灵巧的手指纷飞着,折出了一只纸飞机。
两根手指捏着纸飞机,高高举起,垂落的风衣袖口露出手腕上的白色绷带,似乎是一位重伤病患在养病无聊之时做的一点小消遣。
纸飞机随着手指的动作,在半空摇曳飞扬,又中途转了个弯,尖头戳到了正翻看笔记的金发男人的额心。
这个男人有一头明亮的金发,过长的发尾用黑色的发绳竖起,垂在脑后,他戴着一副无框的长方形眼镜,暗红色的镜腿深入鬓角之中。
纸飞机戳中他之前,他在无比严肃的看着手里摊开的笔记本。笔记本上井然有序的书写着他今天的计划,要做的每一件事和对应的时间都清楚的写在上面,甚至详细到分秒。
白色的纸面用钢笔书写的字体整洁好看又不失个人的特性。
从这份计划表可以看得出来,这名看上去很年轻的男性是个认真刻板的人,纸飞机的干扰势必会让他生气。
至少室内大多数人是这么想的。
有人已经下意识的捂住了耳朵,也有人紧绷着双肩,他们猜测着接下来这个男人将会如学生时代最可怕的教导主任一般,会将罪魁祸首拉出来一通痛批。
但……
十秒过去,一分钟过去,五分钟过去……
男人无动于衷。
就好像落在他腿间的纸飞机并不存在一般,男人橄榄色的眼睛犀利又专注的盯着笔记上的一行字。
意外的是,比起之前紧凑的时间表,在这一行字和上一行字之间,足足空出了一个小时的空闲时间。
离需要执行的这行字里,写的计划事项,还有大约四十分钟才会进行。
那行字写着一个地址,这个地址离武装侦探社的办公地点只需要走路八分钟就能到。
也就是说,还有三十二分钟是虚度的。
又过去三分钟,金发男人站了起来,随手将合上的笔记本塞进他的西装外套里衬袋,迈动着坚定的步伐,走向了送出纸飞机的绷带男子的工位。
“咿——”谷崎润一郎下意识的用双手捂住自己的眼睛。
新入社不到两个月的中岛敦,猛地闭上了双眼,上下牙齿在轻轻的打颤。
然而,本以为会出现的场景并没有发生,金发男人,也就是国木田独步先生,直直的从绷带男子的工位后方穿过,打开通往走廊的门,身影消失在阖上的门扉之后。
办公区里一片寂静。
不,正确来说,除了一点卡兹卡兹的咀嚼声外,什么声音都没有。
江户川乱步淡定从容的从袋子里摸出一块小饼干,塞进嘴里,说道:“他是去洗手间,没有二十分钟不会出来。”
宫泽贤治憋着的一口长气吐出来,捂着胸口放松的说:“原来是这样啊,是因为肚子痛所以才无视掉太宰先生么?”
中岛敦就像是得救了一般的脸趴在桌子上:“原来是这样啊,太好了,我还以为国木田先生是气疯了。”
与谢野晶子放下了手里的报纸,端起咖啡说道:“我还以为是国木田终于放弃太宰,打算从今天开始当他是个透明人。也是,任谁和这样的人做搭档,别说国木田撑了两年,常人只需要两个月就会对太宰绝望。”
泉镜花睁着一双认真到无神的大眼,用平直的语气说:“是职场冷暴力。”
谷崎直美恍然大悟:“原来如此,也就是说作为下一代社长的国木田先生,要使用他的特权,带动我们无视太宰先生,让他在长久的被忽视的局面中,自己选择离职么?”
谷崎润一郎抖了抖身子:“不,不至于吧。听起来好可怕。呐~太宰先生您说句话啊。”
太宰治又折了一架飞机,这回戳的是中岛敦的额心,他勾着嘴角,笑着说:“不说哦~”
与谢野啧了一声:“猜错了啊。那看来是有很重要的事情让他如此动摇。反正都是跟工作有关的吧。”
据她了解,国木田独步会出现任何异常,基本都和工作有关。是和政府有关的工作吗?还是涉及会社未来发展的方向?
太宰轻笑一声,不开口。乱步倒是直接说:“不哦,他是准备去约会。”
与谢野理解的点头,将咖啡往唇边说,边说道:“原来是约会啊,那我又猜错了,确实约会也是很重……哈?”
与谢野瞪大双眼,僵硬着脖子缓缓的扭头看向乱步。“乱步先生,您刚才说了什么?”
乱步:“他去约会啊,这是一眼就能看穿的事情吧。明明今天是他的休假日,因为过于紧张所以只能强迫自己工作来到这里,又因为离时间越来越近,一整天魂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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