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死了?”迎春有些费劲地消化着贾母刚刚投下的那道惊雷。
她一向觉得自己穿成迎春这么个悲催人物实在命犯太岁,而如今看来命犯太岁的倒是另有其人。
“老太太,那孙绍祖如何会死呢?”还是在判决没出来前死在狱中的。
这天字号大牢的监管,也未免太松懈了些吧。
“说是急病,等不及叫大夫就去了。”贾母不免有些感慨,“所以说这人不能太恶了。卖官给孙家的兵部侍郎那个叫海忠的,最终判的只是流刑,如此看来,那姓孙的本可不用死的。果然是作恶太多,天也不容啊。迎儿,这倒是天在补你了。”
迎春面上点着头,心内却不大信什么天啊地啊的。莫不是那孙绍祖被她一酒瓶子敲得颅内瘀血,又没及时医治,这才一命呜呼的?
虽说解气但这原本活蹦乱跳的人冷不丁就死了,难免令人有难以置信之感。
“罢了,是死是活也跟咱们没关系了。”贾母厌极了那孙绍祖,也不欲在他的事上多做纠缠,“先你伤着,我也不好问你的。如今你也能下地走动了,倒是说说这今后有什么打算罢。”
迎春早有准备,闻得此言也不惊慌,只缓缓起身,对着贾母拜了一拜,方道:“孙女不孝,还带累着老太太为我烦忧。子女前程但凭长辈们做主,孙女不敢有别的心思。”
谁知贾母却道:“我知你如今主意大了,且我们家也不是那等不顾念子女的顽固人家。虽说长辈做主,但若太违了你的意,也没意思。”
迎春闻言忙道:“老太太垂怜,既如此那孙女少不得便说了,若有不对的地方,望老太太教我。”
贾母:“但说无妨。”
迎春这才道:“经了孙绍祖之事,孙女只觉人心难测,知人知面不知心。于嫁人一事真是有些怕了,故日后也实不愿再嫁。”
“然我已是嫁过一次的人,已不是姑娘家。如此长久待在娘家也实是尴尬,孙女不愿做那累赘之人,便想着不如随那陇翠庵的妙玉修行去,如此大家也都便宜。且那陇翠庵就在园子里,以后大家相见也容易。”
前日岫烟已传话来说那妙玉并未立就拒绝收迎春为徒,想来她再多劝几回当能将其说服。
倒是贾母,虽知迎春是个有主意的,倒不想她不哼不哈地憋出这么大个主意来。当下惊痛不已,差点冲口骂她糊涂:这么年纪轻轻就要抛却红尘,不说伤父母长辈之心,也未免拿自己前程太当儿戏了!
可她又见迎春垂首深福在堂下,通身无一丝纹饰,倚着拐杖身形伶仃,又觉可怜见的。
迎春只听头顶传来一声叹息,那贾母不知何时走了过来,她将迎春扶起,叹道:“我的儿,你受苦了……”
这话一出,二人顿时忍不住相顾凝噎起来。
“……罢了,你不愿再嫁那便不嫁也罢。”贾母心里明镜似的,迎春这种情形再嫁大概率是配个老鳏夫,或是有什么隐疾的,那还不如在贾府待一辈子来得安稳。
“只是那出家修行之事休要再提了。我有一句话,你且听着,只要我活一日,便护你们一日,若我死了,到时也管不了了,就凭你们各寻出路去罢。”说着那泪便滚滚而下。
一旁的丫头婆子们见状忙上来劝慰,迎春也忙止了呜咽,反过来劝贾母。
一时贾母缓过来,仍拉着迎春的手,道:“你小人儿家乍经了此等祸事,一时灰了心丧了气也是有的。可你只道红尘苦,殊不知离了红尘也未必就能离了苦了。”
“你若觉得陇翠庵清净,带着丫头婆子过去住几日也不是不可,只是万不可再想着什么出不出家的事了。”
迎春早料到贾母会不允,她也没打算一次就将其说服,毕竟出家事大总归要徐徐图之的。
不想贾母倒许她去栊翠庵小住,且也准了她不用再嫁,倒是意外之喜。故而迎春忙应道:“全凭老太太做主,老太太如此体恤,孙女实在感念。”
从贾母处出来,迎春因心里惦记司棋,又转到后头去瞧了她一回。
如今迎春跟贾母住,故伺候她的人便也跟贾母的丫鬟一般,暂安置在贾母院后那一溜后罩房内。
司棋如今果然已渐渐回转过来,也不再寻死觅活。但许是悲伤过度,这几日有些不思饮食并伴有呕吐之症。
迎春放了心,安慰了她一回,又叫人悄悄去请大夫进来瞧不提。
这日午后,迎春因连日养伤,在床上躺得烦了,便也不去歇晌,只拄着杖在房前屋后慢慢踱着步。
忽然,窗外隐隐传来几声闷响,细听还有衣料摩擦的窸窣声。
迎春心内疑惑,此处是贾母院落,伺候的人虽多,但一向都是连咳嗽声也不闻的,怎么这大中午的倒弄出这些动静来?遂命绣桔搀扶着出门查看。
才刚出了东厢房,便见一群健壮仆妇无声地扭拽着什么人直往贾母上房里塞。
迎春吓了一跳,本欲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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