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恩断义绝绍祖入狱
那郎中觑了觑贾赦的脸色,把“性命之虞”这四个字咽了回去,又道:“若是小姐能熬过这三日,也就无碍了……”
那也是有可能熬不过这三日啰?
贾赦眉头紧锁,纵使他对迎春感情稀薄,但好歹是亲生女儿,新婚夜被打成这般,他也难免心疼,还有些……心虚。
——脑海中突然不受控地冒出一道女声:“我的迎儿若有什么三长两短,我要你这辈子都不得安生!”贾赦吓得一激灵,忙将这声音强压下去,又吩咐小厮:“去请孙太医来。”
孙太医于治伤方面是一绝,贾赦可不想让迎春死。除了她是他女儿,更重要的是他可惹不起她那死去的亲娘。
这说来说去,都怪那孙绍祖,平日里看着老实殷勤,不想竟这般狼子野心。贾赦攥紧了拳头,转身便要出去教训那狗东西。
“老……爷……”有声音传来,低微沙哑。
贾赦低头一瞧,竟是迎春醒转过来了,不禁放柔了声儿,难得体贴道:“迎儿,身上可好些了?”
迎春观察贾赦模样,心中估摸着也到火候了,面上便故意做出极凄惨状,咬牙泣道:“爹,我要同那孙绍祖,恩断!义绝!”
……
待转出内院,贾琏忍不住低声问:“老爷,二妹妹说义绝,该不会是……”他想的那样吧?
本朝想要解除姻亲关系,无非三种方式,一是和离,二是休弃,三就是义绝。
所谓义绝就是夫妻双方结下了不世之仇,比如残杀对方,或侮辱打杀对方父母,祖父母的,若报到官府,查明属实后,官府可强制判定二人义绝,不再为夫妻。(1)
这孙绍祖的所作所为还真已经符合义绝的条件了。
若要真这么着倒也解了这鸟气!贾琏心想,他平日虽对迎春不甚在意但毕竟是自家姊妹,方才迎春面上的神色实教他不忍。
不想贾赦却横过一眼来:“住嘴!”
待回到前院,贾雨村见了他们,正要开口。贾赦却直扑孙绍祖而去,先飞起一脚跺在他身上,还欲再打时,雨村等人忙上来拉住他:“世兄息怒,没得为了个畜牲气坏了自个儿的身子。”
一时贾雨村把贾赦按在太师椅上坐了,挥手让衙役们都退下,方才道:“赦老,今儿这事,您是何想法?”
贾赦皱眉:“贾某实是受了孙绍祖这畜牲的蒙蔽,竟将女儿嫁与这禽兽不如的东西!不过这事也透着古怪,这姓孙的为攀上我们贾家也是费力不少,缘何如今反倒要上赶着来结仇?别是有什么隐情,倒是等他醒了,细细盘查一番为好。”
“赦老言之有理。”贾雨村点了点头,犹豫了一息又道,“小弟多嘴问一句,赦老是否想过同这孙家……义绝?”
贾赦呆了一呆,怎么又是义绝?
他沉吟片刻,迟疑道:“按理这畜生如此行径,若不义绝倒让世人瞧着我们贾家好欺负。但所谓‘好女不嫁二夫’,若当真义绝了,这小女的下半辈子可就……”
“我想着若这畜生能诚心悔改,当着众人的面给我贾家磕头赔罪,发誓永不再犯,倒也不是不能再给个机会。”
当然,仅仅是磕头赔罪是不够的,至少要再拿个几万银子出来,显示一下孙家的诚意才行。
贾赦的如意算盘打得响,那孙绍祖在京里根基尚浅,急着跟世家结亲来稳固地位的人是他。是以只要他不傻,清醒后定会全力挽回与自家的婚事,到时有多少条件不能跟孙家提的?
就是贾母那儿有些不好交代,出了这等事老太太怕是绝不同意再将孙女儿留在这孙家……
贾雨村自然知道贾赦这雁过拔毛的性子,他叹了口气,道:“论理,这是赦老家事,弟本不该多嘴。但世兄来得匆忙,有些事想是还不甚知晓。”
他边说边向候在一旁的贾芸使了个眼色。
贾芸会意,忙上前一步道:“大老爷,这孙绍祖实欺人太甚,不但打了二姑娘,还骂咱们是穷酸是叭儿狗。还,还当着众人的面喷粪,说,说您拿了他五千两银子不还……还说您拿了银子不办事……”
“混账!岂有此理!”贾赦哪里听得了这种话,他怒拍了几下桌子,这么犯忌讳的事都敢往外捅,这孙绍祖是活得不耐烦了吧?
“这会儿估摸着整条青云街上的人都知道了。”贾雨村揉了揉眉心,“赦老不知,这街上可还住着耿御史……”
这耿御史,正如他的姓一般耿直,朝中文武就无他不敢弹劾之人。
贾赦也颇为头疼,自己这么大个把柄递出去,人家不参他个贪墨才怪呢。
贾雨村又道:“这孙绍祖又恰好这时升了官,难保众人不把这两样事想到一块儿,以为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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