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 遭打击迎春梦前情
迎春心口直跳,定了定神,方道:“太太说的是,可老太太亲口说要拒了孙家的,大老爷也是答应的,现下怎么……”
“姑娘慎言!怎的连规矩都忘了?”一旁邢夫人突然出言道。她本忌讳着兰云,不愿开口,不想这二丫头这般不知好歹。婚姻之事本就由长辈做主,哪怕对方缺胳膊少腿,父母命你嫁,你也得乖乖嫁过去!
这孙家也还算体面,你贾迎春也不是什么了不得的神仙公主,倒有什么脸来推三阻四的?竟还敢把老太太也搬出来,也不想想若不是老太太体恤,她们犯得着过来跟她啰嗦这些?等成亲那日把她往轿子里一塞,送过去了事。
那邢夫人今日挨了贾母训斥,肚内本就窝着一通邪火,这会便是找着撒气的地儿了:“迎丫头,不是我说,你也太不晓事了些!你是小辈,老太太和大老爷也是你能拿来说嘴的?”
“实话跟你说,孙家的聘礼这会儿已经进了门,落了地了。这会无缘无故说要退婚,别说你自己,家里的姊妹们以后谁还能嫁好人家?咱们贾家这累世的名声也要被你毁完了,还有你父兄的前程……”
迎春顿觉五雷轰顶,竟然如此,原来如此!她还纳闷呢,这帮古人怎么突然连神鬼忌讳都不顾了。原来是和孙家的婚事早已进展到如此地步了。
邢夫人的嘴一张一合,迎春定定看着,只觉身上一阵阵发冷。
有那么一瞬她甚至想,干脆一不做二不休告诉这些人,嫁给孙绍祖她会死,死得很惨!她们还会逼她嫁吗?
可她立时又觉着自己可笑,她们连“兰姨娘”的话都不信又怎么会信她的,且谁又知道她们是真的不信,还是不能信,不愿信?再说,就算信了,她一个庶女的命难道能比整个贾家的名声还要紧?
迎春自嘲地笑起来,亏她还费尽心思地装神弄鬼,还自以为是地觉得能扭转乾坤。明明她能帮得了司棋,救得了晴雯,为何唯独改变不了自己的命运呢?
难道连老天也不肯垂怜她,重来一次她还是要被“中山狼”喝血啖肉,折辱致死?
这厢王夫人见迎春面色实在吓人,忙朝邢夫人使眼色,示意她别说了,这头又赶忙宽慰道:“好孩子,吓着了?你母亲也是为你好,并不是认真要说你。大老爷统共也就你这么一个女儿,从小金枝玉叶地养大。你想想,若那孙家果然不好,老太太,大老爷还有你母亲怎肯将你嫁过去受苦?快别胡思乱想了。”
迎春只低头不语,这话恐怕王夫人自己都不信罢?
凤姐在一旁也觉着邢夫人实不会说话,她本想着迎春老实没心眼,自己好好哄哄,便也就过去了。
谁想她那婆婆说话难听还嘴快,她是媳妇子,又不好拦她,如今这样,倒怎么好跟贾母交待?只得勉强挽回道:“二妹妹只管放宽心。若那孙家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欺负你,老太太是第一个不答应的。你看她老人家还特特给你求了这平安符……”
……那银锁此刻正被迎春死死攥在手里,指节泛白。
“妹妹仔细手疼,”凤姐忙将那锁片抠出来,回身挂在了床头勺帐子的牡丹金勺上,“倒放在这儿罢,别硌着了妹妹。”
“行了,你好生歇息罢,我们也不扰你清净了。”邢夫人也想起贾母让她们过来是劝人的可不是骂人的。
可说都说了,她又拉不下脸来哄迎春,多待无益,还是让她自个儿想想明白罢。
这三人来得突然,去得也匆忙。
司棋送人出去,回身见迎春似累极了般瘫在引枕上,忙过去扶住她,一面将枕头放下,一面担忧道:“姑娘身子还虚着,还是躺下睡一觉罢。”
迎春随她摆弄,嘴里却喃喃道:“司棋,我可算知道为何我这两只眼皮直跳了。”
司棋不解,迎春苦笑起来,这孙家的聘礼进了门,可不是既来财又来灾吗?
迎春扭头沉沉望向床头挂着的银锁片,那锁片的边缘反射出冷冷的银光。
护身符?靠这薄薄的银片就能抵挡住那只“中山狼”?
何其荒唐!
……
迎春又病了,这次病势沉疴。
“……我让你们去劝着些迎丫头,你们到底说了些什么,倒教她病成这样?”见迎春烧得不省人事,贾母急得直骂。
邢夫人心虚,低头装鹌鹑;王夫人口拙,一时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凤姐赶忙道:“都是我的不是,没能劝好二妹妹。老太太,这都好些天了,我瞧着二妹妹的病倒一日重似一日,莫非是那赵太医的药不对症?不若再请几个大夫来瞧瞧?”
贾母闻言便将府上常来的那几个大夫都叫了来,可谁也说不清迎春是怎么了,有的说是风寒,有的说是受惊。
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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