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必呢?”暮影不解地问。明明可以不来,非要来让自己找罪受,何必呢!
宗政卿抬头,看着夜空中的点点星光,回答道:“不甘心!”
“娘亲死的时候,我没拦住,外人只知道她是病死的,又有谁知道,她是被那些满口仁义道德的人逼死的呢!”
墨影说:“我知道。”
“其实这些年,我疯了一样和他们斗,不择手段,逼迫长辈,残害手足,终于有了今天的地位、权势,为的就是有一天,不再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心爱的人离去。可时至今日,我依旧没能抓住。”
“不怪你。”暮影安慰道。不是你的错,是你们相遇太晚了。
闻言,宗政卿漫不经心地侧过头,淡漠地望了墨影一眼,平静地说:“无所谓了。”
然后,又转移话题问道:“你之前说的赚了一大笔,还有后续吗?”
墨影面无表情,不带丝毫情感地回答:“快了。”
*
清晨,几只轻快的小鸟停留在窗台上,叽叽喳喳呼唤着,吵醒了浅眠的苏锦一。
苏锦一醒来,发现自己坐在床尾,上半身全靠在陆川柏的怀里,而陆川柏也保持着揽她入怀的姿势,靠在床架上睡着。
陆川柏浅浅地呼吸着,眉眼间还拢着云雾般的忧愁,也许他还在担心悠悠的身体,苏锦一这么想着。
正当苏锦一犹豫要不要起身时,陆川柏要醒了。
他紧了紧怀抱,苏锦一吓得赶紧闭上眼睛,继续靠在他的怀里装睡。
陆川柏睁开眼,低头温柔地看了看怀里的苏锦一,轻声呼唤:“一一,醒醒。”
苏锦一嗯了一声,假装被他唤醒,迅速离开他的怀抱:“你醒了。”
陆川柏抻了抻手臂,没有拆穿她装睡的事,而是将她拉起,一起活动了几下。
保持一个姿势睡了一晚,浑身僵硬,如果不活动几下的话,对身体不好。
没多会儿,水柯和莞草在门口提醒,该起床洗漱洗漱了,新婚第二天,新妇要早一些起床,去给公婆请安。
陆川柏开门让两人进来,亲手用帕子帮她擦脸,看到她眼睑下的黑眼圈,建议说:“要不要再去睡一会儿,爹爹娘亲那边解释一下,他们会谅解的。”
他突然靠近,苏锦一有点被吓到,下意识拒绝:“不用了,一会儿用冷水扑扑脸,再上点妆就好了,等敬完茶再回来补觉也来得及。”
说完,苏锦一就抽出陆川柏手中的帕子,自己去一旁洗漱起来。等两人都收拾得差不多的时候,悠悠也醒了,生龙活虎地围着苏锦一打转,直到两人敬茶的时候,才被水柯拘在身边。
敬茶过后,大家团坐在桌前吃早餐。陆家没有吃饭不讲话的规矩,相反,很多事情都是在饭桌上商谈决定。
陆母满脸微笑,慈爱地看着新妇和小包子,看他们稍稍垫了肚子之后,说:“川柏,一一,娘和你爹爹昨晚就商量好了,一会儿吃完饭,我们就准备启程,回松阑县。”
“这么着急?”苏锦一惊呼。
陆母语气亲切地解释:“一一,你是个好媳妇,娘相信你能把川柏照顾好。我们出来的时间不短了,也该回去了。”
“再者说,亲家那边正好也要赶紧回江宁府,处理生意,我们都商量好了,一起作伴。也不讲究什么回门不回门的了,直接将两家中间那堵墙打通,娘家婆家并为一家。”
随着陆母这话落下,饭桌上沉默下来,一时沉寂无声。
在离别的氛围下,只有悠悠无忧无虑,窸窸窣窣地小老鼠偷食一样,嘴巴动个不停。
陆父不耐烦他们这么婆婆妈妈,感性的样子,大声说:“话都说完了,赶紧吃吧,一会儿就要上路了,有空,你们带我孙子,回去看看。”
老两口说走就走,吃完早饭,就在苏锦一和陆川柏的目光中,出了府门。门外,不知何时,早已准备好了马车,车上满满当当放了一堆行李。
与此同时,隔壁苏府苏老爷也走出门外,将一封信交给苏锦一,一起上了马车,离开了。
两人加一个小包子,目瞪口呆地注视着远去的车马,陆川柏一把扯过陆嘉,问道:“昨日不是婚宴吗?爹娘什么时候准备的行李?”
“对呀,对呀,还有我爹,于伯,怎么回事?”一旁的苏锦一紧跟着问,于伯是苏府的管家。
于伯笑眯眯上前,拱手致意,“小姐,生意上的事十分紧急,老爷能拖到昨日小姐成婚,已是不易,不过老爷已经交代好了,小的这就去找工匠,将两府中间那堵墙给砸了。”
听完于伯的话,两人又朝陆嘉看去,陆嘉双手高举,摇头表示不知情,众人又像陆府的管家徐伯看去,徐伯是陆家父母从松阑县专门带过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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