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闿龄神色颇有些忐忑,看着紧闭的房门和门口守着的几人,试探着问:“玉潭可找到……”
谢崇椋一个眼刀杀过来:“玉潭也是你配叫的?”
王闿龄心中气愤,但是他昨晚已经证实了,他中的正是生息蛊。所以此时只能强忍着低头赔罪:“是我说错了。敢问顾小姐可能见我一面?”
段月棠看着这人面兽心的家伙,恨不得生食其肉。她冷冷道:“潭儿尚未起身,还是请王夫子午后再来吧。”
一同来看望顾玉潭的冯毓有些不喜:“你们怎么能这样对夫子讲话?谢夫子,虽然您中了榜眼,但是您与王夫子同为府学的夫子,并无高下之分,何必如此讲话呢?”
谢崇椋皱眉,却知道详情现在还不能告知她们,以免引起恐慌,他只能转过头不再说话。而褚鸯璃却低头看了看她空荡荡的腰间,问道:“冯毓,我记得程昕做的香囊,我们四个是一人一个的。怎么不见你佩戴?”
冯毓被问得一愣,眼神匆匆掠过身旁的王闿龄,神色有些尴尬:“我……我忘了。”
褚鸯璃意味深长地一笑:“原来是忘了。忘了倒也是小事,只是需防着别被那浪荡不堪的下贱人捡走了,无端坏了你的清白。”
冯毓难堪至极,很想辩驳两句,只是忽然看到王夫子回过头警告地看她一眼,她只能乖乖闭上嘴。
就在此时,房前来了另一伙人。
“鸯璃,我们回来了!”
来人匆匆几步过来,满脸担心地看向紧闭的房门:“玉潭究竟怎样了?昨天的事情……”
她话没说完,却突然接受到褚鸯璃一个制止的眼神,这才反应过来,看向了王闿龄几人。
冯毓也皱着眉:“你们是谁,怎么能随意出入府学?”
褚鸯璃冷淡介绍:“这是彭嫣和李朝,是我们丹县祈焉书院的学生,也是玉潭的好朋友。此次专门来探望玉潭,已经获取了孔大人的批准。”
王闿龄看着李朝,忽的说不出话了。因为这分明就是昨日河上赛龙舟时,站在丹县龙舟前的篙师!
“怎么会?你……”
看着王闿龄惊疑不定的眼神,李朝眼睛一转:“怎么,这位夫子认识我?昨日在河边,我倒是真有一番奇遇,可不知是否夫子也有相同境遇?”
王闿龄心下狠狠一跳,即便惊疑也不敢多问。
打发走了这几人后,谢崇椋才看向李朝抱拳:“昨日辛苦师弟了。”
李朝一脸愧疚:“到底还是没能保护你们,差点便让你们遇险。”
谢崇椋摇摇头:“若不是你在河上牵制,昨日他们的人手恐怕就不止这些了。”
说来也是巧,祈焉书院因陷入乔瑛宁的命案调查,便只能暂时给学生放假。李朝回家后,心中却总是挂念着顾玉潭,明知道不应该,可是总想再见她一面听她说说话。恰好他在漳城有个姑母,知道他学院放假,便写信请他来家中给幼子启蒙。这几日李朝一有空闲便徘徊在府学之外,却始终寻不到门路进去。
前日他又是徘徊了大半日,苦寻无门正准备黯然离去时,却突然遇上了府学中慌忙跑出来去请郎中的学生。那两人一边跑一边还理论着,李朝耳尖,听到了顾玉潭的名字,忙拉住这二人询问,才知道了原委。
他心下焦急,几乎就要硬闯,恰好碰上了来接顾玉潭与褚鸯璃端午回家的彭嫣。因彭嫣是与两人提前写信约好的,他陪着彭嫣等了一会儿便等到了神色沉重的褚鸯璃。褚鸯璃与谢崇椋都觉得有异,疑心胡尧的行刺还不是最后的招数,加之忽然表现得异常热络的王闿龄,他们担心第二日对方还会有大动作。
于是便让李朝和彭嫣联系人手,率先等在府学之外等他们的消息。而自昨日顾玉潭醒来后一说要去看赛龙舟,谢崇椋便赶紧出面阻挡拖延时间,再由褚鸯璃偷偷送了消息出去。李朝和彭嫣这才带着人手去与丹县的划手们商议,毕竟他们有祈焉书院的活招牌,一听又事关丹县案首的性命,划手们自然无有不应的。
顾玉潭可不是一般的案首,是在与昌县的比拼中为丹县争光的案首,发榜时徐家小少爷与丹县众人的争执,至今都为人津津乐道。
李朝及其带来的家丁成功换下原来的划手们,在河上严阵以待。可是没料到对方竟然同时调动了金县和昌县的人马,以至于他们应接不暇,让岸上的顾玉潭等人还是陷入了危险当中。
李朝十分愧疚,而事发至今,他还未来得及见顾玉潭一面,心中又实在担忧。
“敢问顾小姐伤的重吗?可有我能帮上忙的地方?”
他的语气十分关切,惹得谢崇椋多看了他两眼。褚鸯璃在一边看到,即便现在情况危急,她却忽的起了些坏心思,难得温和地回答李朝:“玉潭这次伤的不轻,论理,照你和玉潭的交情,进去看看她也无妨。只是她病中狼狈,怕是你看了也伤心。”
此话一出,几人都是一愣。
李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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