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江归川早早就起床了,她昨夜特意叮嘱了外公不用给她准备今天的早饭,因为她昨天答应赵宸辰帮她带学校门口的豆浆油条去学校,她的早饭也就顺便一起吃了。
她穿好鞋,摸摸在一旁一直蹭她的贝贝便跟外公外婆道了别。
虽然她今天已经比平时出门早了不少,但是等到她带着早饭赶到教室时,离开学典礼集合的时间只剩十来分钟了。
赵宸辰把椅子转了个方向跟江归川面对面坐着,两人就着豆浆飞快地把油条给吃完了。
“走吧走吧,要来不及了。”赵宸辰把装早饭的塑料袋揉成一团,从江归川的头顶扔到了教室阳台上的蓝色大垃圾桶里。
等她们匆匆赶到操场时,操场上已经站满了人。最前面主席台下面站着的的是高一,顺着往后是高二和高三。
江归川和赵宸辰在人流里穿来穿去,终于看到了举着九班班牌的杨雪飞。
杨雪飞站在那里高瘦得像电线杆一样杵在九班队伍最前面,赵宸辰从他旁边经过时还不忘调侃了他一句。
“哎哟,九班门牌啊。”
“啧。”杨雪飞白了她一眼,“也是,毕竟你这个身高是体会不到这种门牌的感觉的。”
“谁稀罕。”
没等赵雪飞再反击,赵宸辰已经拉着江归川溜到队伍的最后一排去了。
赵宸辰站在江归川后面,俯身在她耳边说:“好位置,开小差不会被发现。”
江归川往后看了一眼,身体往后仰,靠在赵宸辰肩侧小声对她说:“你后面就是班主任,哪里好了。”
“啊?他什么时候来的。”赵宸辰说话的音量顿时变小了无数倍。
“就刚刚。”
“救命。”
这时,从主席台上传来了悉悉索索的麦克风的声音:“喂,喂。欸,徐老师,有声音了。”
操场上的学生们听到动静都去抬头去看主席台,刚刚还嗡嗡一片的操场顿时安静了不少。
主席台上,帮忙试话筒的体育老师把麦克风交给了教导主任——一个带着眼镜穿着深灰色夹克外套、瘦瘦高高有点地中海的男人——他叫徐斌。
徐斌举起话筒,扫视着台下。但他迟迟没有说话,直到操场上最后一丝声音也消失,他才开口。
“好,大家终于都安静了,现在我来讲一些要求:在即将开始的开学典礼上,不允许吃早饭,不允许交头接耳,不允许擅自离开自己班级的队伍,更不允许在这个时候假装刻苦来看书,特别是我们高三的同学啊,这一时半会儿不看书不会影响你们考大学!”
操场最后面高三队伍传来一阵嘘声,高一高二的学生都转头去看,一时间操场上又变得乱哄哄的。
“安静!高三,你们作为高年级,应该要给我们高一高二,啊特别是给我们刚刚进校的高一新同学们起个积极的表率作用,所以我希望今天你们能有个学长学姐的样子。好了,废话我不再多说,大家都打起精神来,我们开学典礼马上开始。”
掌声雷动,学生主持人走到了主席台中间,宣布了开学典礼的开始。
接下来的流程是再熟悉不过的升国旗,升校旗,校长讲话和学生代表发言。
每一步都是江归川肌肉记忆里的流程,只不过有一点好像与往常不太一样,有一个姗姗来迟的人,闯入了她的视线。
看着陆城一步步走向九班的队伍,江归川这才想起来,怪不得从开始到现在一直都没在班里看到他。
“噢——好帅——”操场上开始起哄,江归川有些近视,她站在那里,看不清不远处的陆城,只能模糊地看到他的身形。
仲夏的风挟裹着盛夏的余温吹过,陆城穿着宽松的校服,衣摆都被吹得打了皱。在很多双眼睛的注视下,他不急不慢地穿过了几乎半个操场。
江归川从余光里看见迎面走来的陆城,她甚至不敢抬头。
她故意移开视线,将头转向空荡无人的一边。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有种心虚的感觉,就好像如果她去看了陆城,就会被人知道她心底的秘密那样。
是她不够坦荡。
陆城走进队伍,江归川抬眼看着站在陆城身旁的女生,或许是身边突然多了个引人注目的男生,女生多少有些不自在。江归川叹气,无比庆幸站在那里的人不是自己,要是她现在是站在陆城身边的人,她可能已经僵硬到不知道怎么呼吸了。
渐渐的,太阳已经不像早晨那般温和,它开始变得烫人起来。漫长的开学典礼终于结束了。
学生们熙熙攘攘地往教学楼的方向走去,赵宸辰挽着江归川,生怕她们两个被人群给冲散了。江归川笑她,问她是不是今天第一次来这个学校,走散了还会迷路不成。
赵宸辰撅着嘴埋怨她,江归川只顾着笑,没看见前边一个孤身的背影在人群里格外突出,但是赵宸辰看到了。
“陆少爷这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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