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摸着石头过河

那是肉的味道！
兔子建国初期，一切物资都很紧张。
虽然兔子如今还没有像毛熊一样，实施凭票证购买的政策。
但世面上能买到的肉也是凤毛麟角。
他只是普通人。
如今每个月的津贴也才够一家人温饱。
一个月能见到一回肉腥，这日子就算过得去。
经历过残酷的战争，老张对如今的生活无比知足。
只是现在……
他迟迟不敢伸出手去拿面前的饭食。
他不动手，陈默也有点不好意思。
“前……同志，快吃吧！”
老张咽了咽口水，拒绝了。
“小陈同志，你吃吧，我不饿。”
可这肉真香啊！
陈默见状，也不强求。
他拿出一个打包盒来，把咖喱鸡肉盖饭倒进去。
老张一看陈默要倒掉，有些着急了！
“小同志！不能倒！”
陈默一愣。
“同志，我看你这会儿不饿，我想着把这饭给你打包带走，你带回去吃。”
“这包装盒不渗水不漏油，到了家你倒锅里面一热，还能吃！”
他看着像是浪费粮食的人吗？
陈默一番解释，老张知道自己是错怪小同志了，闹得满脸通红。
陈默又拿出一个塑料袋，把饭盒装进去。
至于桌上那一大盘炸物。
陈默干脆分成几份。
一份留给老张。
另外几份分给外面的警官同志。
老张看着手里香喷喷的东西。
他只是凑近了闻闻味道。
甚至都没吃。
便把纸巾小心的合上，塞进自己衣兜里。
家里还有自己的结发妻子和两个女儿。
自己没吃过，她们更没吃过。
这么好的东西，自己少吃一口不要紧，留给娘仨吃。
不光老张这样想。
外面站岗的同志们也是如此。
一个个贪婪的闻了闻味道，随后都塞进各自兜里。
陈默吃完了咖喱饭，随手把盒子扔进垃圾桶里。
老张看着被扔进垃圾桶的盒子，一阵心痛。
这饭盒虽然软趴趴的，但洗一洗也能装些东西。
就这么扔掉了，真是可惜了。
老张一直盯着扔进垃圾桶里的盒子。
就连陈默那复杂的目光都没发现。
“小同志，你这个就这么扔了？”
陈默怎能没发现老张同志的异常？
龙国人习以为常的生活方式，放在同为平行世界但较为落后的兔国这里，简直就是浪费。
所处的时代不同，面对事物的立场和选择也不同。
这个没办法界定谁对谁错……
当年龙国的前辈们，或许也像现在的老张一样，扔什么东西都觉得可惜。
陈默想。
他既然来到这里，就应该遵循这个时代的生活方式。
吃饭的人没资格嘲笑厨子。
踏在巨人肩膀上的人，没有资格彰显自己的优越。
陈默以最快的速度从垃圾桶里捡起来一次性饭盒。
他决定，以后有用的东西，能不扔就不扔。
即使要扔垃圾，也尽量避开这些老前辈们。
不能让苦了一辈子的前辈们觉得，龙国的年轻人个个都是败家子儿。
见到陈默捡起饭盒，老张的脸上才露出一丝笑容。
京都的冬季比较冷。
可老张觉得，这里头暖和的像是到了春天。
“那个……小陈同志。”
老张犹豫了许久。
才支支吾吾问出了心底最想知道的事情。
“你们那里，是什么样的社会？日子好过吗？能吃饱吗？”
“人民......怎么样了？”
陈默鼻头一酸。
堂堂七尺男儿，现在却有些想哭。
他想起，在自己的时空里，他们的祖辈们，应该也像如今的兔子国人民一样。
迷茫。
惴惴不安。
又在艰苦的环境里拼搏，对未来充满着期待。
一脚深一脚浅。
没有谁能帮他们。
西方列强猛兽们也等着撕下来一块肉。
前辈们就是在这种未知的情况下，步步艰难，硬生生走出一条自己的特色道路！
历史书上轻飘飘的一句话，却是无数先辈们献血甚至性命的浓缩。
他们有的人，甚至都没有看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