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颜幻一骑绝尘而去,盛时行的心才放下一半,赶快也上了马一路疾驰往县衙,一进门就看到县丞带着县尉正在安排人手——三班衙役基本都在,就连文吏都来了不少,唯独一县之长褚县令未见尊面。
盛时行上前,正听到县丞着急让县尉派人去寻褚县令,听他话中之意,那位本县的父母官居然在盗匪攻城时便带着家眷细软一路出了东门逃遁去了,盛时行闻言顿时怒火中烧,上前拉住县丞道:“少府,来不及了,你追上县令又有何用,他不会回来主持大事的。”
县丞依稀记得盛时行是颜仵作家的亲戚,此时看她临危不乱,讲话掷地有声,竟一时被镇住了,回过神又斥道:“你这小娘子不要捣乱,明府不在,谁能担承全县大事!”
盛时行见状掏出鱼符袋亮给县丞:“我来担。”
县丞惊讶地看看那鱼符袋,又看看盛时行,盛时行摸出鱼符给他细看,无奈叹道:“少府不要犹豫了,难道我会在临危之际冒用官身吗,我图什么啊!您再犹豫,人心散乱就真的全完了!”
县丞闻言霍然一醒,赶快将她让进正堂:“如今情势危急,还请御史赐教。”
盛时行点点头:“少府先不必慌乱,我刚刚已经令颜录事快马往雍宁关扣关求救,咱们只要坚持到清晨,定有玄鹰骑来援!”
郑县丞并不懂京官临危扣关的规矩,但听她这么言之凿凿,仿佛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转念又急道:“可如今县衙不到三十衙役,高手更是有限,那盗匪却有百余人,眼看南门就要被攻破了,咱们怎么能撑到天亮啊!”
盛时行略一思忖道:“我说三宗,少府依计而行。”
“好,御史请讲”
“第一,无论是否被盗匪冲击,马上关闭县城所有城门,眼下盗匪猖獗,城外还不知有多少,逃出去并不能保证活命,死守待援才是正途。”她顿了顿,又道:“第二,我观城内不少人家有地道暗室之类,想来是当年防备匪患之用,现在就组织里正清点本区人数,安排老弱妇孺就近躲藏,藏不开的就躲到县衙等难以攻破的地方,第三就是令全城青壮年男子都跟衙役们去守四门,发给他们县衙内的兵器,无论合用不合用,哪怕装个样子也无妨,盗匪不过是拿了刀枪的流民,并没有那么可怕,雍州男儿多习武艺,咱们人多势众,不会守不住的!”
县丞听她有条不紊地部署下,才明白事情的确没有那么糟糕,当下重重一拍县尉的肩膀:“还愣着干嘛,赶快让衙役们按盛御史说的办!”又左右四顾:“梁荣呢,梁班头哪儿去了!”
旁边一个衙役跑过来行礼道:“梁班头早就带着身手好的兄弟和他武馆的师兄弟们上了南面城门了,说是要死守,绝不让盗匪攻入城中!”
有了盛时行的三条计策,郑县丞和王县尉迅速布置,稳住了形势,为阖县百姓争取到了躲藏辟祸的宝贵时间,盛时行也留在县衙,一边帮忙救助在抵御盗匪时受伤的衙役青壮们,一边焦急地等待着颜幻带救兵前来。
此时的颜幻已经顺利逃出了县城,她十分清楚阖县百姓和至亲好友的性命都系于自己一身,一路沿大道直奔雍宁关下雍阳城——军镇之地自然戒备森严,即将靠近时便有兵士张弓对准了她,颜幻也顾不得害怕,一面勒马放缓速度,一面高高举起手中两份官告:“大梁巡按御史盛时行,录事颜幻,叩关求见长宁侯!定县遇匪!求长宁侯发兵救命!”
雍阳城守军不敢大意,看颜幻单人独骑便先将她放进来看管住,又拿着她递上的两份官告一路往雍阳城内节堂而来。
此刻不过寅时末,但玄鹰骑之主已经结束了晨间例行的练功,端坐在帅案后开始看军报了,平素最为亲近的属下坐在他的下首,从数封军报中挑出一件有些特别的递过去:
“这个,怎么回事?”
望着自家军师蹙眉质问,长宁侯刘崓面上未起任何波澜,只是接过那封私笺打开看了看,又笑着递回去。
下首之人拿起信笺仔细看过,“啧”了一声:“还真让你猜着了,女进士……巡按御史,怪不得那么大能耐。”
“看着是个能断案子的。”帅案后的人意味深长地一笑:“救对了。”
下首之人正是玄鹰骑的军师,也是大梁第一道门天一山山主首徒,营内皆称军师或道简真人,此时他弄明白了自家都统又联络了京师里的什么人,无奈轻轻叹了口气:“每次问你这些信笺都是怎么回事,你都咬着不说,我都不知道该不该替你给府里瞒着。”
刘崓闻言抬眸看着他,一言不发,面色却是渐渐沉肃了下去。
道简两手一摊:“不要总是一副要杀人的样子,我也是为你好,令尊……”
“各州节度使在京里安插自己人几乎已经是公开的事情,怎么就只有我家不行?京师里莫说风吹草动,有朝一日天打雷劈了他都不知道,他怕脏了手,我不怕。”
“好了好了,莫生气,我也就是说说,我难道还能左右你吗,我只是……”下首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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