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更初,王府内丝竹鼓乐之声不绝。
有提着灯笼的巡视兵丁快步而来,当先校尉略略停足,看向侧门四人:“都警醒些,今日王爷生辰,王府设宴,莫要让宵小混入王府!”
“属下遵命!”四名红衣罩甲小校抱拳领命。
巡视兵丁绕府而走,不片刻便行得远了。
四名小校身形松弛下来,一人道:“王校尉初来乍到,总要装装样子。啧,这王府守卫森严,又有哪个不开眼的宵小敢乱闯?”
另一人道:“新官上任三把火,这几日警醒些,莫要让王校尉拿了错漏作筏子。”
“是极是极,我看那王校尉不是个好相与的。”
忽有一人眨眨眼,瞥向远处,隐约瞧见好似有猫儿行来。待到得近前,那小校一怔,叫道:“奇了,哪里来的九节狼?”
余下三人齐齐看过来,有人喜道:“好漂亮的九节狼!翠韵楼的巧姐儿前日刚丢了猫儿,我若是逮了这九节狼送去,说不得便能一亲芳泽。”
“做梦……”
说话间,那九节狼忽而张口,昏黄浓烟自其口中喷吐而出。
“咳咳……”
“什么东西?”
砰……咚……哗啦啦——
四人东倒西歪,人事不知。
香奴屏住呼吸扭头就跑,偏一阵风吹来,那黄烟追着其飘来。香奴奔得快,那黄烟飘得便快。
“唔——”一张小脸憋得涨红,只能一爪捂着口鼻,一爪胡乱挥舞,朝着远处行来的两个身影求救。
衣袖挥舞,黄烟散去,香奴连连喘息几声,抱怨道:“怪哉!那黄烟里定然有魔炁。”
“哪里来的魔炁?”薛钊问。
香奴不服:“没魔炁,为何黄烟追着我?”
“呵——”探手将香奴放置肩头,牵了身旁柴如意,薛钊行到王府侧门处。
他带着柴如意先去了内江,却扑了个空。蜀王今日生辰,内江王与世子早早便赶到洪都来为蜀王庆生。
薛钊便又携着柴如意,连遁几百里,赶在初更时分入了洪都。
他绕着蜀王府走了一圈,蜀王府占地广阔,内中亭台楼阁无数,好不容易才寻到此处侧门守卫最为单薄。
停在侧门处看了眼四名昏睡过去的小校,薛钊转头对柴如意道:“柴小姐可还要告官?”
柴如意目光转动,缓缓摇头。
天潢贵胄、宗室子弟,便是犯了罪也是由宗人府处置。前次御使将殷谦岳的恶行递到皇帝案头,结果不过是一通呵斥,外加禁足。
有道是山高皇帝远,这才两个月有余,那殷谦岳便解了禁足。此番就算拿了证据再告一状又有何用?166xs.cc
薛钊便道:“那你要如何报仇?”
幽魂遁出,扯了薛钊的手,在其手心写写画画。
薛钊颔首,笑道:“有趣,那便依你。”
幽魂遁回,薛钊牵着柴如意上前一步。两处门扉陡然放出金光,须臾便有两名金甲神将现行。
“妖孽邪祟,不得入此门!退下!”
薛钊停步,见那二神将,一持金锏、一持金瓜锤,顶盔掼甲,面目呆滞,禁不住脱口道:“神荼、郁垒。”
香奴身形缩了缩:“那是谁?”
“门神啊。”薛钊目光越过虚幻的神将,便见两侧门扉着贴着桃木制的门神画。
他信步上前,二神将好似视而不见,只盯着停在远处的柴如意不放。穿过神将,薛钊抬手将两块桃木门神摘下,略略用力,门神碎裂,那神将随即消失无踪。
肩头香奴松了口气,又看着那碎裂的桃符道:“道士,为何在七里坪贴的门神不管用?”
薛钊推了推侧门,掐了法诀,使出小挪移术搬开门栓,随即推开了侧门。回身牵了柴如意道:“小民百姓那点香火又哪里请得动门神?这桃符只怕是使了不少银钱请回来的。”
香奴若有所思。
薛钊便又道:“是以有钱能使鬼推磨这话保守了,应是钱能通神啊。”
行了一阵,避开两队侍卫,薛钊却在乱转。这蜀王府实在广阔,打眼瞥去,高耸的楼台不下二十处,殿堂、轩、斋、居所更是无算。
不知王府地形,再走下去只怕也是四下乱转。薛钊便揽了柴如意的腰身,循着那丝竹鼓乐之声,纵身越过朱漆高墙,于琉璃瓦的屋檐上起起落落。
待瞥见一处殿堂里灯火通明,他便按下身形,寻了小门穿过。
刚从小门出来,迎面便撞见一人。
此人身形消瘦,道袍、庄子巾,面相清癯,下颌留着花白山羊胡。略略瞥了一眼,薛钊便笑了,不想在这王府里竟遇到了熟人。
徐有勉闷头而行,瞥见有身形拦住去路,便驻足抬眼观量。这一观量不要紧,老骗子顿时倒吸一口凉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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