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范无巨逞凶岷江月余,威逼左近百姓立庙进香,又以拷打周遭山神、土地为乐。
八面山山神本是修行二百载有余的灵猿,受不得范无巨苛责,忍不住出言辩驳,结果便被范无巨剥皮抽筋,与众鬼卒分食。阴魂更是被那范无巨吞噬。
余下山神、土地敢怒不敢言,唯唯诺诺、生不如死。回想此前月余,胡端荣直想干脆曝晒一番,干脆来个魂飞魄散。
说过此前种种,唏嘘一番,胡端荣拱手热切道:“多亏了薛仙长,我等山神、土地才脱了此厄。日后仙长但有所言,小老儿必当报还!”
“土地公言重了。”
红袖素手抄起西施壶,又为薛钊斟了茶。166xs.cc
薛钊心中松泛了许多。先前还在想着从哪寻个老鬼问明鬼修法门,如今却是瞌睡来了送枕头,这鬼修自己送上了门。
他开口道:“正要劳烦土地公——”他看向柴如意,随即道:“柴小姐为我故友,被那范无巨所害才落得如今地步。她既成阴魂,总要修行下去……奈何我不知晓鬼修法门——”
“小老儿还道何事,此等小事,便包在小老儿身上。”胡端荣一口应承下来。
于是席间又畅快了许多。
山神、土地,本就肩负巡视一方之责。若发现新成之鬼,当立刻将其拘束,而后送与城隍。待城隍审过,有罪者自然魂飞魄散,无罪者则会为其在阴司谋一差事。
可胡端荣却对柴如意视而不见!
仙长身边的女鬼又哪里是寻常孤魂野鬼?那是与仙长阴阳两隔的红颜知己!
一壶茶水饮尽,胡端荣便自告奋勇,将柴如意叫到一旁教导鬼修法门。
待讲明内中门道,胡端荣这才客客气气的告辞而去,只道来日闲暇了再来造访二位仙长。
当世鬼修法门大同小异,上限只到鬼仙之境。除此之外还要配合香火祛除魔炁浸染,只是此事胡端荣却提也没提。在他想来,香火这等小事,又哪里用他这等区区阴神告知?
柴如意得了法门,近前盈盈万福谢过薛钊,又比划了一番。
薛钊便颔首笑道:“柴小姐自去修行便是。”
柴如意笑笑,又冲着一旁燕无姝颔首,随即飘然而去。
“那位柴小姐……是何人?”
望着远去的红裳,燕无姝低声问道。
“可怜人。”薛钊叹息一声,简略说了柴家与柴如意。
燕无姝听得唏嘘不已,有心再问,又不知如何开口。
待夜深了,燕无姝躺在茅草里,周遭是多了三面竹墙的草庐。她心中翻腾,一时无眠。
已经三日不曾修行,丹田气海中的真炁只剩游丝,待这最后一丝散去,自己只怕也就沦为凡俗了吧?
不安的思绪引动丹田内的魔炁,那阴寒之气霎时游走全身。她通体冰寒,却又感觉如同置身火炉,燥热不已。
身形颤抖,细密的汗珠自毛孔沁出。燕无姝咬紧牙关,死死地抓着裹在身上的薄被。
她忽而想到,自己似乎当不成寻常女子了!没了真炁,魔炁浸染只会更凶,自己会化身魔头!
刻下再想行功补充真炁,却再也来不及。
燕无姝……你好蠢啊!挺住,咬牙挺住,不能化成妖魔!
朱唇翕合,痛苦的呻吟声响起。
俄尔,脚步声沙沙。她看不见身形,却知来的是薛钊。
一只手掌抚在额头,好似烧灼般滚烫。
“道友,燕道友?”
魔炁发作,燕无姝动弹不得。
薛钊皱眉,探手抓过皓腕,度一丝真炁查探情由。不想,那真炁方才度过去,便有阴寒之气顺着经脉涌来。
薛钊撒手,便见丝丝缕缕的黑气自燕无姝手腕溢出,又不甘地缩了回去。
他略略思忖,便又抓住燕无姝的手腕,任凭那冷彻心扉的寒意涌入经脉,继而灌入丹田气海。
好半晌,燕无姝面上青白之色褪去,恢复寻常的粉白。那急促的呼吸平缓下来,人也好似脱力一般昏厥过去。
本来还有千言万语要问询,看她如此情形,薛钊便小心为其掖好被子,起身回了自己的草庐。
茅草堆里,香奴蹲坐。
一双眸子放出碧光,问道:“她如何了?”
“没事了。”
薛钊趺坐下来,皱眉暗暗思忖。
那魔炁竟然从燕无姝体内涌入自己丹田,这可真是古怪。也不知斩念化神之法能不能将这外来的魔炁化解。
他闭目,五心朝天,暗运斩念化神法门。
一旁香奴瞥见,以为道士又要修行,便如往常便钻进道士怀里。
香奴等了一炷香光景,也不见道士吞吐氤氲,而后便见道士睁开了眼。
她奇道:“道士,你不是要修行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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