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咚!”
“咚!咚!”
“天干物燥、小心火烛!”
更夫叫喊声、梆子声惹得一阵犬吠。
一阵风刮过,榕树上落下几片新嫩的叶子。更夫摇动脑袋,随即揉了揉双眼。两名更夫却不曾瞧见,彼此的双眼蒙上了一层翠绿之色,旋即又隐去。
香奴当先而行,时不时会停下脚步好奇的朝路过的巷子里张望。其后的薛钊不紧不慢,缓步而行。身旁的幽魂身形又凝实了几分,无需迈动脚步,便跟着薛钊飘动。
一人,一妖,一鬼,这怪异的组合大模大样地经过两名更夫身旁,更夫却好似不曾看见一般,只是闷着头打着梆子,叫嚷着号子。
术法名障目术,取一叶障目之故。这术法不过是小把戏,只能用在凡俗,稍有修行便会将其勘破。
字水书院已过,往南便能瞧见山坡上的五福宫。
薛钊依旧不知浣衣巷在哪里,指望着到了通远门下,幽魂陈林氏能辨认出如何走。
可惜事与愿违。
薛钊停下,扭头看停在身后两步的幽魂:“陈娘子为何不走了?”
幽魂眉头紧锁,四下观望,悠悠道:“奴家好像迷路了。”她抬手指向字水书院:“这里理应是一处池塘,怎地变了模样?”
都说百年沧桑,八十一年时过境迁,足以让这座城变了模样。
幽魂突地露出凄容,掩面而泣。
“奴家……奴家想起来了。”
“陈娘子想起了什么?”
“城中闹了时疫,公婆撒手人寰……奴家只好每日守在桥边等郎君归来。”
“郎君,奴家要去等郎君!”
话音落下,阴火罩破碎,幽魂从凝实又变得虚幻,继而消散无踪。
薛钊踯躅沉思,香奴溜溜兜转过来,四下看了看,奇道:“那女鬼呢?”
“不知道。”
香奴想了想,道:“许是被罡风吹散了。”
“不好说。”
调转身形,薛钊提着灯笼回返。二更初,他领着香奴自叫门入了园子,而后又远远的瞧见了那海棠树下的一抹红衣。
忙活一个时辰,到头竹篮打水一场空。
香奴张嘴打了个哈欠:“道士,还要过去吗?”
薛钊摇了摇头:“睡觉睡觉,明晚再说。”
一人一妖进了敬思斋的东厢,灯火点亮,半晌后再熄灭,跟着正房的烛火也随之熄灭。
同样的夜里,隔着一条街外。
窸窸窣窣,大黄狗自洞中钻出,扭头看了眼薛钊曾住过的房子,快速填埋了洞口,耷拉着舌头无精打采地走向墙边。
狗子吃了老鼠精,得了老鼠精的天赋神通——打洞。
狗子一直记着薛钊的恩情,自城外山野归来后,便想着如何报答。可还不等它寻到报恩的法子,恩人就搬走了。
狗子很恼火,于是入夜之后便跳过来,在房子下七扭八歪地胡乱打洞,直到累成狗,这才悻悻而归。
费力地爬过墙头,狗子又瞥了一眼屋舍,咧嘴竟露出极其人性化的笑容。它想着,报恩暂时不想了,倒是可以先帮恩人报了仇。
天际泛白,渝城起了风。
而后轰隆一声响,惹的鸡鸣犬吠,惊呼声四起。
杏花娘的爹骂骂咧咧披了衣裳出来观望,目光看向隔壁,揉了揉眼睛,待确认不曾看错,汉子惊愕道:“格老子滴,屋子咋个塌了!”
其妻在屋中问询:“当家的,哪个塌了?”
“还能是哪个,张家图便宜买滴凶宅,狗日滴风一吹就塌了!”
其妻须臾奔出来,观量两眼顿时幸灾乐祸道:“张伯前日觉得租的便宜,吃了亏,便将钊哥儿赶走。啧啧啧,钊哥儿前脚搬走,后脚屋子就塌了,真是报应。”
张伯的面孔出现在另一侧墙头,瞠目半晌,随即呼喊道:“老婆子快出来,房子塌了!”
张婆子半晌后奔出来,只看了两眼便跌坐在地,哭喊声隔着一条街都能听到:“我滴屋子哟,哪个狗日滴拆了我家屋子哟~”
随着哭喊声,断壁残垣左右聚拢的四邻八舍越来越多。张家名声不好,于是背后的说辞便愈发不好听。
杏花娘裹在被子里翻来覆去,到底被吵得睡不着。嘟着嘴憋了一肚子的起床气,待知晓张家的那处房子塌了后,小女娘顿时撒了气,转而高兴的直跳脚。
“活该!红了眼去赶钊哥儿,这下遭了报应!”
其娘亲呵斥道:“莫要胡说!小心被张家听了去,再记恨上。”
“本来就是,还怕人说?”
“多大的姑娘了,说话还这么口无遮拦。今日就要进柴府当差,可不好再这样。”
杏花娘浑不在意地扒着糙米粥,随口应道:“如意小姐点了我做三等丫鬟,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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