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勾和他全都辜负了祖辈的期望。重不由惭愧道:“祖爷爷教训得对,都是孙儿不成器,如今兵戈相见,实非我愿!”
先人魂魄听后,胡须都气得吹了起来:“我知道,都是勾一人挑起这些个破事,这个不孝子倒底是想干什么!”
重道:“冥极北地,冰天雪地,自然比不过中州辽阔、富庶!”
先灵魂魄无奈道:“唉,人心不足啊!”
重道:“如今我等都被赶至西南,此地土地贫瘠,实在不足以为继,求祖爷爷告知,神土息壤在哪儿,好解决我族燃眉之急。”
先灵魂魄叹了口气,道:“息壤我只在地府一本神物志中看过,欲得息壤者,须去往黄河觅其踪影。不过,它既然登上了地府的书目,估计现在已不在人世间了!”
重听后大喜:“不管如何,只要有消息就有希望,多谢祖爷爷显灵!”
先灵魂魄“嗯”了一声,随之刮起一阵阴风,经幡翻飞,阴风过后,刚才熄灭的蜡烛又重新点燃,就像刚才不曾熄灭过一般。
先灵魂魄走后,二人走出祠堂,重回首,不知想到了些什么,神色带着一丝愧疚,道:“你母亲走得早,我因族内事物繁缛,对你疏于管教,爹对你实在有愧啊!”
熙听父亲这么一说,不知为何,忽然眼眶一热,一股穿越两辈子的委屈涌上心头,这股委屈来势汹汹,横亘在咽喉,势有冲出他的强行压制,意欲抽泣出来的趋势。
他紧紧抿着唇,不敢张嘴,生怕这股委屈随气流冲出咽喉。
小时候因缺失父母的爱护,他除了用闯祸、出格这些小伎俩吸引父亲的注意外,便萌生出爱护他人的愿望。这愿望没来由,也许是因为自己太需要爱,却自小缺失,因而才同情和自己一样失爱的族人。
可自己一腔的热忱却被族人泼了冷水,包括自己的父亲,但他不怪他们。他明白那些事他们都不知道,他从没对第二个人说起过他曾经遭受的一切,至始至终独自承受着,白天没事人一般阳光灿烂,可每到夜里,那些曾经遭过的罪、受过的委屈就像潮水般涌来,他无法抵抗,每每泪湿了枕巾。
不过,他到底还是喘过了那口气,又露出一副没心没肺地笑脸,道:”爹,你说什么呢?什么有愧不有愧的,您那是职责所在,我记得小时候每次闯祸,您该罚该骂,完了,晚上得空不都来看我嘛!”
事实上,他也从没怨过父亲,他能理解父亲的不易,很多时候,他偷偷溜进父亲的房间,发现他都在看母亲的画像。
他母亲是生他时难产走的,自此,父亲便再无续弦,也许是深爱着母亲,一看到自己,便想起母亲。
有时他会想,如果自己没有来到这个世界,母亲是不是不会死?父亲就不会失去母亲而每晚暗自神伤。
但这一切都不可能随他的心愿,往事已矣,如今父亲的职责就是他的,他要让薪鬼族日渐强盛,衣食无忧。
重眼底流露出担忧,语重心长地道:“先祖说了,息壤乃是神土,找不到就算了,我们再想想其他办法。”
熙拍拍胸脯,笑道:“爹,放心吧,你儿子是谁,上次收服重明鸟,我一点儿也没让您丢脸。这回不就是去趟黄河吗?我一定不辱使命!”
重看着熙,眼底似有湿润,喉结肉眼可见的滚了滚,挥了挥手道:“去吧!”
他此次去黄河寻找息壤,本想独自前往,但奈何抵挡不住苍梧和寻竹的死缠烂打,答应了这两货。
兴许是兴师院的日子过于平淡,没有外面的世界精彩,再加上年轻人心性躁动,坐不住,苍梧一听熙要去黄河,一大早就在他耳边嚷嚷:“什么?你自己去黄河?那么远!不行,就你这小身板儿,别经过哪个山寨成了人家的压寨夫郎,再碰到个河东狮的山寨夫人,哦,天哪,要我到哪儿找你去?不成,我不放心,我得和你一块儿去!”
熙听了,向天花板翻了个白眼,恨不能把这二货扔进黄河喂鱼,烦心道:“我到哪儿去做压寨夫郎?我这是要去黄河找息壤!”
“反正我不管,我就是要去!”苍梧这赖皮膏药只怕黏上了,就拉不下来了,不知忽然又想起什么,嚷嚷道:“那个,你从鬼蟾母肚子里带回的那个小美人,把他带上,这样路上就有人照顾你了!”
苍梧这货嘴里的小美人就是瑶。不知何时,兴师院里的弟子们都这么叫,明明是个男子,被人叫成小美人,也是有一定原因的。
至于这个原因,熙估计着是因为瑶长得肤白貌美,形容孱弱,雌雄莫辩吧。
只是要带瑶一块去找息壤,他拿块豆腐砸死苍梧的心都有了,带瑶去,这是去找息壤还是去踏春?
此时,正好瑶端着一晚甜汤站在了门外,静静地听他们谈话。
谁知这时寻竹开口了:“苍梧说的也不是没道理,此次路途遥远,生活上确实需要一个人照顾,加之瑶在兴师苑也不太适应,跟着你反倒踏实。”
不知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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