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处走,随处可见陈春燕之前说的浆浆草,那是一种贴地长的小草,叶片呈锯齿形,掐断它的茎后会流出白色的浆。
“姐,是采这种吗?”
“对,就是这种。”
陈春燕又往前走了几步,扒拉开草丛,就看到了嫩嫩的刚冒头的折耳根。
大概还不到吃的时候,这些折耳根看上去又细又小的。
她想了想,一铲子深挖下去,尽量不损伤折耳根的根部,将菜连带着土一起装进了网兜里。
“姐你采这个干嘛,这个臭得很!”
陈春燕嘻嘻一笑,“这个可是好东西啊,我准备带回去种在草屋旁。”
陈修言相当嫌恶折耳根的味道,不过陈春燕说是好东西,他就信了,也加入了采折耳根的队伍。
折耳根学名鱼腥草,跟蒲公英一样,具有广谱抗生素的效果。
之前有一次陈春燕扁桃体发炎,还发起了低烧,她向来不喜欢吃药,便找了点蒲公英熬水喝,又喝了点红糖姜茶,发了一晚上汗,烧就退了。
而且她之前每到春天就浑身长豆豆,特别痒,学会吃折耳根之后,就再没长过。
是以这两种又好找,效果又好的草药,她都得备着点儿。
不过一路行来,暂时还没看见蒲公英,就先将折耳根弄到手再说。
三个人采草采得起劲,全然不知张氏的怒火已经八丈高了。
张氏在前院骂了一刻钟,大房的人一个都没出现,她压着怒火往后院走,走到夹道时,就看到有几个大妈趴在墙头看笑话,她的火顿时更大了,直接捡起地上的土块朝那几个大妈丢去。
“哎,我说,你讲不讲道理了,我又没去你家,你凭什么打我。”
张氏可不是好惹的,她骂架认了第二,方圆百里就没人敢认第一。
“我打我家的墙,你叫什么叫,你是我家的墙吗?”
墙外的大妈被气得翻白眼,到底没有再继续理论,反正她是理论不过的,何必自取其辱呢!
张氏一马当先,陈冬梅守在张氏身边,跟个贴身服侍的小太监似的。
陈竹心看着陈冬梅的背影撇嘴,她啊,是要做官太太的人,才不屑做出那么不雅的动作呢。
张氏冲到屋门口往里一瞧,只有两个傻子坐在里面。
她哼了声,转身去了隔壁屋,屋里没人。
她看了看东西,发现都是陈谷秋的,当下大手一挥,将陈谷秋的衣裳、裤子、针线笸箩全都扫到了地上。
不过她理智还在,没丢杯子。
衣裳、裤子摔不坏,丢到地上顶多恶心人,杯子丢到地上可是会坏的,坏了得她出钱买,她才不干这种事情。
拿着陈谷秋的东西发泄了好大一通,张氏才扭着身子出了门。
“去,给我抬张凳子过来,我就坐在这里等,我倒要瞧瞧他们几时回来。”
“哎!”陈冬梅脆生生答应一声,一溜烟跑了。
只要能看陈春燕倒霉,她做什么都愿意,总之非常开心了。
还待在山上的三姐弟齐齐打了个喷嚏。
陈修言揉揉鼻子,嘟囔道:“这是谁在骂我们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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