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眼的是暗红色的轿子,轿子上画着奇怪的花纹,似乎是人界常用的吉祥图案,而抬着轿子的四个人皆穿着翠绿色的衣服,衣服上画了牡丹图。
而轿子前方是数十名戴着鸟头面具,手拿铜锣的的人,他们一边走一边敲锣,嘴里还念道:“啦来啦来,瓜果奉上,啦来啦来,烧羊汤咧,保佑我风调雨顺,保佑我风调雨顺……”
腔调奇怪,断断续续,像是在唱一样。
后面还有数十名女子,依旧是大红大紫的衣服,她们手中端着贴有红色方纸的瓜果,还有各式各样的花馍。
锣鼓喧天,鞭炮齐鸣。
唱腔悠扬,热闹非凡。
囚牛看着面前的这一切,脑海里浮现出人界的祭祀。
是的,简直一模一样。
睚眦微一挑眉,问道:“这河神可是脑子不好?自己祭自己?”
囚牛沉默片刻,道:“不明白,走一步看一步。”
睚眦冷哼一声,拍了拍囚牛的肩膀,道:“你就说,那个女人在哪里?我去会一会,干等着也不是一回事,对吧!”
囚牛感应了一番,继而指着暗红色的轿子说:“如果我的感觉没错的话,她就在轿子里。”
“明白。”睚眦点头,一瞬间便飞了出去,直往轿子的方向而去。
他直接蹲在就轿子顶上,打算先将这个玩意劈开再说,不过奇怪的是,即使是自己一下子蹲在了轿子顶部,那抬轿子的四个人也毫无反应一般,依旧一步一步地走着,当然,四周所有的人也照常进行,毫无影响。
奇怪是奇怪,不过这不重要。
睚眦低头听着轿子里的动静,一开始什么声音都没有,只是后来又突然发出磕啦磕啦的声音,仿佛是某人在啃食着什么东西的声音。
磕啦磕啦……
声音时断时续。
诡异至极。
睚眦皱眉,抱怨道:“莫不是在啃骨头玩,这河神到底是有多闲,尽整这么一些花里胡哨的东西。”
睚眦嘴角上扬,手中灵力运起,而自己飞在了半空中,他找准了方向便是灵力化作刀刃,劈了过去。
几声木头折断的声音,紧接着,轿子便从中间化作四半向四个方向倒了下去。
睚眦掌握的力道恰好,所以轿子里的人不会有什么大的伤害。
隐约中,睚眦看见了一个女子,黑发及腰,只是头发有些枯黄干燥。
轿子的四个面还在继续往下倒塌,睚眦渐渐可以看清女子的样子。
女子一身大红衣服,衣服上的花纹繁杂,都是些瑞兽祥云。
待睚眦想去看看她的模样时,囚牛猛然开口――
“快跑!”
睚眦反应极快,迅速在半空中翻了个身然后远远地看向轿子里的红衣人。
这时,红衣人僵硬地将头缓缓转动起来,伴随在一阵和方才一模一样的磕啦声,女子竟然三百六十度将头转向睚眦的方向。
睚眦睁大了眼睛,忍不住骂了一声,原来刚刚她根本没啃什么骨头,而是时不时地在转动自己的脖子。
而那女子的的模样十分丑陋,皱皱巴巴的皮肤紧贴着骨头,仿佛已经没有肉了,就像被晒干的红辣椒一般。
而她以右手遮住自己的半张脸,更诡异的是,她的右手似乎不只是遮住半张脸这么简单,就好像她的右手是活生生长在自己的右脸上的。
女子看着睚眦,嘴角缓缓上扬,紧接着又缓慢地,伴随着磕啦声,她的头再一次转了过去,继续直勾勾地盯着前方。
“妈的,这是什么鬼东西!”睚眦骂道。
囚牛解释道:“女丑之尸,后羿部落的女巫师。”
睚眦感觉自己脑子里的东西有些不够用,毕竟当初他可没系统拜师学艺过,好些东西都不清楚,于是继续问道:“巫师能把自己的头转到背面?巫师长这么丑?”
囚牛继续道:“在上古时期,后羿部落的女巫师最后的结局,都是被放在山顶让十个太阳活活烤死的,这是一种祭祀手法,据说十个女丑之尸能保一年无旱,直到后来后羿射日,这个祭祀手段才渐渐消声灭迹。只是那些巫师的尸体还在,也就是现在你所见到的女丑。”
睚眦看着不远处的女丑,微微感叹:“是被活活烤死的吗?难怪长成这样。”
囚牛点点头,继续道:“她身上有很强的怨气,所以刚刚我才叫你跑,毕竟这种上古时期的东西,我们都没遇到过,还是小心为妙。”
“那你刚刚感受到的是什么?那个女人呢?”睚眦不解。
囚牛皱眉,语气里已有怒气。
“你看女丑的脖子上挂着什么?”
睚眦看去,见那女丑干巴巴的脖子上正是一根满是鲜血的断掉的大拇指。
“这……”睚眦微微惊讶,“这是她的指头?”
囚牛点头,他眯了眯眼睛,半晌才道:“这是河神有意而为之,他这么大费周章想必是要做些什么,即使这是个局……”他顿了顿,又道:“二弟,可愿随我一探?”
睚眦抱拳笑道:“自然。”
囚牛道:“这祭祀队伍有蹊跷,我们在后面跟着,”
睚眦点头,接着二人便一直跟在后面,前面的队伍依然丝毫不乱,半路上还十分敬业地跪在地上烧了纸和香。
同人间的祭祀真的是分毫不差了。
睚眦道:“这些人似乎是活物,还是妖。”
囚牛点头:“是的,应该是境河原本的一部分侍卫侍女,我感觉河神应该……是要向老天祈求什么东西,人向神祈祷,听说,古书记载,神也可以向死去的古神祈祷……当然,只是传说,因为没有发生过这种事情。”
睚眦点点头,又看了看女丑的背影,皱眉道:“说实话,这河神从哪里搞来的女丑?”
囚牛道:“可能是后羿部落的遗址,总之,这一切都太奇怪了。”
睚眦无奈地叹口气:“这河神就是个草包,有本事面对面打一架!暗地里搞些阴谋诡计算什么东西!”
囚牛道:“兵者,诡道也。”
睚眦挑眉,沉默片刻,又道:“哥,全东海都在找你,我知道你在乎那个女人,但这始终是逆天而行的事情啊!”
“既然开始,就不好放弃,我一定会改掉江安的命运,不管结局如何,我不后悔。”他语气平淡,但坚定异常。
睚眦无奈一笑,道:“难怪你叫囚牛,果真是牛一样倔。”
囚牛笑笑。
祭祀的队伍渐行渐远,隐约间,囚牛似乎听到了老虎咆哮的声音,想到之前的伥鬼,他不由怀疑起来,莫非在境河河底真的有老虎?
紧接着,他面前出去一个有些破旧的小屋子,屋子呈现红黑色,窗户紧闭,门前立着两面旗子。
那旗囚牛认识,是用来镇压邪祟的……
难道说,这个屋子里有妖怪?
囚牛正怀疑着,那祭祀的队伍也恰好停了下来。
祭祀队伍的所有人都朝着房屋的方向跪了下来,嘴里还唱着些什么古怪的歌。
随之时间的推移,面前的几十号人马忽然间消失不见,仿佛祭祀已经结束,四下阴风阵阵,瞬间空无一人。
“发生了什么?”睚眦顿了顿,又道:“这些人像是故意引我们到这里的。”
囚牛点头:“不入虎穴焉得虎子,我们去这个屋子里看看。”
说罢,二人便走到了屋子前,在离屋子还有一米的时候,翻涌的妖气顿时席卷而来。
囚牛皱眉,他看着眼前有些破旧的木门,伸出手缓缓推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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