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顷,絮语打开了门,表情有微微惊讶。
“流萤姑娘?”絮语说道。
“絮语仙子,打扰了。”流萤忧心忡忡的说道。
“没有,没有,流萤姑娘是我们紫薇殿上宾,哪里有打扰一说。”絮语说道。
“絮语仙子,流萤有一事不明,还请仙子……”流萤不知要如何说起。
“流萤姑娘,请进屋来讲吧。”絮语说着侧了身伸手请流萤进屋子。
流萤抬脚进了絮语的睡房,外间是一间小的厅室,连通的里间屋子在左右各摆放了一张床。
絮语看到流萤不经意的往里间望了一下,微笑说道:“虽说我与晚彤同居一室,但好似我俩并未一起同眠过。”
说道睡觉,流萤又想到了那张新床,随问道:“絮语仙子,我记得我上次来那床好像不是圆的?”
“流萤姑娘请坐。”絮语说着为流萤斟了水,并说道:“我这里也没有茶招待姑娘。”
流萤忙摆摆手,“不用不用,絮语仙子,我就是过来与你说说话。”
流萤伸手示意了自己身边的凳子,并说道:“絮语仙子不必拘谨,我们就是朋友之间说说话。”
絮语抬袖遮面笑了下,继而坐在了流萤身边。
“流萤姑娘那床是帝君吩咐换的。”絮语坐下后说道。
“帝君?”流萤疑惑,“为什么要给我换床?他料到我还会来?”
“姑娘认为呢?不然帝君为何送与姑娘那‘召牌’?”絮语又说道。
流萤满脸困惑,絮语看着流萤表情笑了笑。
“别说是流萤姑娘满心的困惑,就连我们一直跟着帝君的都很困惑。”絮语说道。
“絮语仙子困惑什么?”流萤问道。
“流萤姑娘,今日早膳帝君是否已经把那优昙钵花的凝珠赠与姑娘了?”絮语问道。
流萤咬了下下唇,继而说:“我就是为这事来找絮语姑娘的。”
“那凝珠,帝君何以得来?”流萤继续问道。
“那凝珠……”絮语停顿了一下,继而说道:“那凝珠是昨夜帝君耗费了三千年仙灵灌入优昙婆罗树,使得优昙钵花再度盛开。”
流萤此刻全身都在发抖,她想到帝君早晨的面色,再想到帝君食不下咽的状态,好似一切就都解释的通了。
可是,可是那帝君为何要为了我,一个萍水相逢的小竹妖做如此大的牺牲?流萤心里想着,她的身体在剧烈的颤抖,絮语见状轻轻用手附上了流萤的手臂。
各种说不清道不明的思绪在交织,流萤的头脑一片混乱,“这梦,还未醒么?”流萤轻声蹦出这么一句话。
“流萤姑娘说与帝君,说是‘噬魂’的解药丢失了,帝君就想到姑娘是来再寻优昙钵花的凝珠的。”絮语说道。
“所以帝君连夜查阅书籍,看看有什么能让那树再开花的办法,昨夜帝君耗费了三千年仙灵,才换与姑娘这颗凝珠。”絮语又说道。
流萤的内心还在颤抖,她平静不下,这个消息对于她来说太过于震撼,这与她当时看到那徐文宣牵了苏忆晚的手时那种颤抖是不同的。
“我要去找帝君。”流萤说着就要起身。
“流萤姑娘……”絮语欲言又止。
“絮语仙子请讲。”流萤说道。
“没……没什么了……我也不知该讲什么……”絮语说道。
“那絮语仙子,我先走了,我想问明那帝君。”流萤起了身。
絮语也起了身,把流萤送到门边,请了礼,说道:“流萤姑娘请慢走。”
帝君内殿……
流萤在帝君内店外遇见了晚彤仙子,晚彤仙子侯在那,却出了神。
“晚彤仙子?”流萤说着用手在晚彤眼前晃了晃。
晚彤回过神,对流萤请了礼,说道:“晚彤见过流萤姑娘。”
流萤回了礼,微笑道:“晚彤仙子在这想什么呢,想的如此出神?”
晚彤微笑说道:“让流萤姑娘见笑了,就是胡乱神游而已。”
流萤也笑了笑,说道:“这时辰了,帝君是不是还未睡醒?”
晚彤听罢轻轻去叩了门。
“讲!”帝君的声音从殿内传来。
“看样子是睡醒了。”晚彤面着流萤说道。
“帝君,流萤姑娘求见。”晚彤对殿门说道。
“进来吧。”殿内传来帝君的声音。
晚彤打开了内殿的门,流萤进了殿去,晚彤又在殿外把门关上了。
流萤进了殿,见帝君只穿了打底的袍子,罩袍和罩纱披在肩上,正皱着眉看书。
帝君见是流萤进来,放下书,抬了眼。
流萤见帝君抬起头来,面上气色很是不好。
“帝君……”流萤满眼心疼的喊道。
“流萤姑娘来寻本帝君所为何事啊?”帝君问道。
“帝君……那……凝珠……”流萤吞吞吐吐。
帝君抬了下头,示意流萤坐。
“帝君我就不坐了,就是想问问帝君,为何要这样做。”流萤说到后半句却哭了起来。
紫色的眸子眼泪一滴一滴的相继滚落。
“帝君不心疼自己的么?”流萤哭着说道,“三千年仙灵啊,一次性耗掉三千年仙灵。”
帝君竟然笑了。
“您还笑?一次性耗掉三千年仙灵,对您身体损伤多大,您不知道的么?”流萤眼泪还在啪嗒啪嗒的掉着。
“您为了什么?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一个擅闯天界的小竹妖,值得您这样么?”流萤哭着说着。
“值得。”帝君还在保持他那邪魅的笑容。
“不值得!”流萤有些撕心裂肺。
流萤的哭喊惊动了殿门外的晚彤,但是晚彤也只能听着。
“为什么不值得?”帝君淡淡的说道。
“因为……”流萤一时静无言以对,“因为我们素不相识!”流萤随便扯了个理由。
“我们这不是已经相识了?我也知道了你叫流萤,还住在我这紫薇殿里。”帝君后背靠在椅子上,说道。
“你不是也以我紫薇殿的名义招摇撞骗来一堆东西么?”帝君笑着又说道。
“我……我没有……”流萤明显底气不足。
“要说毫无理由,任谁都不会相信的。”帝君又说道。
“那帝君您的理由是什么?”流萤哭泣渐平稳。
“还记得初遇那时,我问过你与名唤清苒的女子相不相识?”帝君说道。
流萤思绪了一下,说道:“记得。”
“你师父的名字,应该是叫清苒,是我的一位故友。”帝君眼里竟似有泪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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