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播立刻乱了,屏幕里都是晃成虚影的人脚,还夹杂着尖叫的声音“何少”
弹幕也都疯了“不可能”
“刚才到底发生什么事儿了”
“难道何少是遇上不干净的东西了,那手”
“可何少是风水师,怎么会”
里面还能听见嘈杂的人声“是被拖下去了,快找人找”
“可这是九曲大坝,哪儿有人敢下啊”
“何少可是咱们这最高的地阶了,真要是被凶祟给抓了,那咱们下去救,不是送死吗”
“水库里的东西,真的连地阶都搞不定,难道只能请天阶出马”
我听到了一个很模糊,像是韩栋梁的声音“对对对,白凤出事儿了何伯伯不在何伯伯去哪儿了我不管你们去找其他的十二天阶,还是找天师府,快点找人来,我要救我外甥”
这个时候信号中断,直播没有了。
程星河抬起脸就看着我“娘咧,这乌鸡白凤倒了霉了”
看来这几件抽签的斗法还真挺公平的,乌鸡白凤踢到的,也是铁板。
程星河立马就要拉我去九曲水坝看看“他要是挂了,你没挂,那这一场斗法显然就是你赢了”
我摆了摆手“别着急,做事儿要有始有终,我这个吞天地的事儿还没解决完呢”
程星河不解的看着我“你不是跟那个贵人说好了吗还给他封了”
我注意到了那个工人正在直勾勾的盯着我们,就把程星河脸推开了,那个工人赶紧就伸头问“小哥,你是真的解决了不是,你怎么解决的”
我答道“我该做的事情,已经做好了,但还有一些事情,是你们该做的。”
说着,我就拿了个树枝,在地上画了个图吞天地的方位草图“你把我标注的地方,找挖掘机挖,什么时候挖到了三角形的石头,把石头运走就可以了最好是运到海边去,接着你们就每天挖一点土看颜色,什么时候挖出来的土壤不再是深红色,什么时候就可以动土了。”
工人伸头一看“唷,是围着这块地的一个大圈不小啊”
没错那些三角形的石头,其实就是吞天地的牙。
只要把牙给拔下去,吞天地也就破了。
这样的话,朱砂羊血地也会慢慢把凶气泄光,等到土的颜色变正常,工人们干活就安全了。
那工人听了,有点半信半疑“小哥,那红土真的能自己变颜色我听着怎么这么玄乎”
啥叫自己变颜色,那是我好险把命搭上才换来的好不
我也没跟他争论,就说道“你看,我们俩也是唯一从地里出来的人,你不信我们信谁还有一件事儿你记着,土变颜色之后,你们不要自己动工而是给省文物厅打个电话,让他们过来,这地方有一个很大的墓葬群,他们把这里清理了之后,你们才能开始挖隧道。”
人家考古人员是专业的,能直接把城北王给安全运走,万一让工程队直接挺进,那伤了棺木,城北王肯定不干,搞不好还要惹出大麻烦。
工人眼睛一亮“小哥,你说真的,这地方有文物,跟海昏侯似得”
我看那底下的做派,估摸比海昏侯差不了多少,不过我也看见工人一闪而过的贪念了,正色说道“没错,要不然,人家用得起阴兵过道吗”
果然,一听阴兵过道,那工人眼里的贪婪瞬间消失他刚才也说了,谁都不该死。
我暗暗松了一口气,这件事情,算是解决完了。
可正在这个时候,不知道哪里传来了拍手的声音“从一而终,思虑周全,小哥,你是个人物”
我回头一瞅,看见一个老头儿从一块大石头上站了起来,眯着眼睛对我笑。
这老头儿穿的灰扑扑的,愣一看跟石头一个颜色,跟保护色似得,我刚才都没看见他。
而且,这老头儿竟然是个驼背。
程星河瞅着他,显然有点警惕,就问“你是”
那老头儿一笑“老头儿我嘛,是这位李北斗斗法的见证人啊”
我一下愣了,我的见证人
确实,斗法的人两边都应该有一个身份权威的风水师,从头看到尾,来作见证用自己的名誉来作保证,证明事情的完成度和时间,是评判输赢最重要的标准。
可我跟乌鸡白凤斗法那事儿,没有一个风水师出来给我作见证,个个跟着乌鸡白凤,走的比退潮还快,我还真不知道,有人来给我做见证人
想到这我有点感激做见证人是个吃力不讨好的事儿,如果他真的来给我作见证,那他从默默跟着我开始,已经在这里坐了三天三夜了。
我就跟他行了个风水师见长辈的“谢谢前辈对了,不知道前辈怎么称呼”
那罗锅笑嘻嘻的“什么前辈不前辈,不要客气,我就是看不惯那小王八蛋那做派,他妈的,仗着他爷爷弄了个鸟地,真拿自己当凤凰了。我倒是喜欢你,有胆子有担当,是块好料。”
这罗锅说话挺痛快,让我很有好感这还是我见过的,唯一一个不对十二天阶溜须拍马的同行。
我忍不住就给罗锅望了望气,可这一望气,我不禁倒抽一口冷气难怪他不对十二天阶溜须拍马,他自己就是十二天阶之一
他印堂上的紫气,比之前见过的鼠须老头儿和杜蘅芷,要浓一个度数,怎么也得在天阶三品甚至三品以上
我赶紧又行了一个礼“前辈是东西南北,江河湖海,天地玄黄哪一位”
罗锅倒是吃了一惊,往自己腰里一摸,反应过来了,一拍脑袋“他妈的,我说怎么不带风水铃,你都认识我,原来你这小孩儿会望气”
“我不爱说名字,也不是瞒人,是名字不大好听,倒是好记,我叫黄属郎不怕你们笑话,十二天阶里,倒数第一那个。”
黄鼠狼
程星河嘴角一紧就想笑,但是想想人家是天阶,没敢笑出来。
黄属郎也看出来了,不太开心的说道“他妈的,这名字还是我爹给起的,那老王八蛋从来不干好事儿”
那岂不是跟我那王八蛋爹也差不多
不过他爹好歹给他留了个名字,我爹就留了点晶子。
程星河一下高兴了起来,撞了撞我肩膀“我说你这狗屎运,那是一滩一滩的踩啊马元秋不是说你要倒霉吗看来他才是个野狐禅,放的都是狗臭屁。”
是啊,一个天阶给自己当见证人,那是天大的面子。
而黄属郎比我们还着急,招手就要带我们去就九曲大坝,找乌鸡白凤挂哑巴铃“一想要在何家挂哑巴铃就手痒痒,嘿嘿,还不把那老王八蛋的脸气成了绿咸菜”
看来这黄属郎跟何有深梁子结的不小。
这会儿我还想起了乌鸡白凤落水的事儿,就问程星河“你知不知道九曲大坝闹的是什么,怎么那么邪性”
好歹也是个地阶,就众目睽睽之下被邪祟拉下去,面子确实没地方搁。
程星河还说话,黄属郎倒是先说道“九曲大坝底下的东西确实不好弄,这一阵子,已经死了不少人了,附近村子的,没有敢上那钓鱼的。”
我连忙问道“到底是什么东西”
黄属郎挖了挖耳朵“当地人说,是水鬼闹的。”
别说,那只抓乌鸡白凤的手,确实看着有些肿胀,像是泡发了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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