历史不论被有心之人如何改变,真相就是真相,既然十几年前发生过得事情,终会有水落石出的时候。
我们四个人围绕着圆角桌子四散而坐,向婆婆掏出几张照片放在我的眼前。这些照片是用圆角黄皮纸包裹的,一层一层。像是古代人的做法,入眼即使一种陈旧,荒芜的感觉。
出乎意料的是,她竟然把照片收了回去,把黄皮纸从一侧翻过来,里面密密麻麻写着很多的小字。
这可真的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无疑是一种很好的保护方法,但是,我们无法知道,究竟是照片重要,还是黄皮纸重要。
黄奕立马拿了起来,然后把黄皮纸放在我的视线处,沙叶铭正好坐在我的旁边,这样三个人都能够看清楚整个内容。黄皮纸是三开的,打开之后上面的文字密密麻麻,视线一望过去,我立马被标题吸引了过去。整个标题,是用着一种很奇异的线条勾勒出来的纹饰,看起来是一个三角形,仔细看过去竟然是一个不存在于三维空间的图形。
我一眼就认出来这个图形是培恩洛兹三角形。
培恩洛兹三角形是一个不存在的图形,但是又实实在在的存在,这种超出人们认识的论据是我在经历过乌鲁木齐研究所之后特意查过的资料。将三条长方形以不同的视角使其错位地交织在一起,在三条长方体的衔接中,创造出我们肉眼看着非常震惊的立体三角形。
我立刻被这个图案所吸引,然后仔细的看过去,一种强烈的视觉错误在大脑里不自觉的形成。我向来对立体图形有着莫名的清晰感,猛地一看下去,整个图形像是隐藏着什么,这种隐藏不是指图案本身的隐藏,而是这个图案在隐藏着什么。
其他的两个人则是看下面的内容,我扫了一眼,竟然是最初的白话文形式,与文言文还有重合的部分,立马就把目光重新回到这个奇怪的三角形上面。
至于其下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小字,别说其背后的意思了,估计纸面的意思能够黄奕他们喝一壶的了。
我用力看着用三个长方形围城的立体三角形,很多人可能觉得很简单,但是动手一做实际上是不可能构造出来的。盯着图形看了几分钟,直到脑子有点缺氧的感觉,才回过神来,这其中还真的可能藏着什么秘密。
图形本身的构造无法让人理解,要想从中找到什么线索无异于海底捞针。其中每个搭建的长方体表面上竟然有裂纹,一开始还以为是年代长久墨迹的丢失,仔细看下去,却发现那些看起来像是时间遗留下的痕迹,实际上是当时画图形的时候可以留下来的。
想通了这件事之后,我开始在大脑里把这些裂纹分解成一个一个的个体。经过长时间的推理,最终分解成五个可以认识出的数字符号。这样还不行,根据排列组合的知识,五个字符相互组合的话,可能性太多,而且这五个字符,还不是完全的清楚,实际上的可能性更多。如何把这五个字符拼接在一起,又成为一个难点。
这一切都是在大脑内计算完成的,如果整个图案分成三个长方体,按照从左到右的习惯,第一个三角形上面,分别是一个大写字母,一个横折的形状,T,J,但是还有可能是对折过来的,那就可能是E,F。第二个三角形上面是数字类型的,这倒很好理解,唯一的疑点就是在培恩洛兹三角形上面,这些数字无法分清先后的,又或者说每一个数字都在第一位,它们是:1,4和9或者是6。而第三个三角形更难以理解,上面的图案就像是顺手涂鸦的一样,无法辨认。
第一感觉是一个编号,可能是某个文档的编号,也可能是某个工程的编号,或者是某个行动的代称。我更倾向于后者,根据我们熟悉的命名规则,一般都是由大写字母,实际上就是简称,再说根据数字的组合。如果在一串数字里面加上一个英文字母的话,这组数字的意义就没法明确了。
所以,第一个符号很有可能是大写字母。现在这种情况,只能先假设一种符合常理情况,然后在按照假设的情况推理下去,看看有没有矛盾的地方。这种做法的好处是,一来,给思想进行了束缚,避免天马行空的想象,二来,如果推理有错误的地方,能够及时的发现。但是,这也有一个明显的问题,把假设当成真理过后,有可能一直推理下去都没有问题,但是得出的结果和真相并不一致。因为我们所面对的命题不一定就有真假之分,甚至命题的联系也不是单一的,从而导致整个推理上有很多的岔路,一不小心就是深渊。
而且后面的十分非常的复杂,先不论最后的一块三角形上面的涂鸦,就光那三个数字的顺序根本就无法排列出来,字母和数字直接本来就没有什么前后的关联。相比于这数字,后面的涂鸦倒是没有那么复杂,甚至比这三个数字还简单,涂鸦就是你能看明白规律就能知道意思,看不明白就不知道,跟计算机世界的零和一有异曲同工之妙。而那三个数字并不是一对一的关系,而是一对多,这就导致可能性及其的多。
一想到这,我吸了一口冷气,看整个立体三角形过后,不像是平常人设计的东西,单单是将这些信息藏在培恩洛兹三角形之中,就不简单。而且还能把各种学科交叉在一起,就更难得可贵起来。这时候我隐约想起一个人来,不禁苦笑,真的世事难料啊。
虽然说这个培恩洛兹三角形看起来几乎不可能,但是也并不是不能够推理出来,甚至是很简单的东西。存在就有理由,站在当初设计人的角度来看,设计出来肯定要解答出来,不然就失去了设计最初的意义。据我了解,如果这个东西是传递信息的,那么就无法破解了,这样的话,一般都是口传的。就好比一把锁一样,钥匙现在已经掌握在某个人的手中,而这个锁却落在我的手中。
这样导致两种结果,其一,就是我并不在乎这把锁,选择的余地就有很多。如果我要是在意这把锁的话,也有两种方法,一是暴力破解。
二是找到钥匙的主人,很明显我现在做的事情就是暴力破解,这就考验个人的实力了。
这件事肯定不能急着来,我一想,觉得先前的猜想是错误的。我更相信这个培恩洛兹三角形是一个无差别的谜题。这个黄皮纸出现在我的面前,意味着这件事绝对与我有关。但是,以我父亲的性格,局势肯定要发展下去,如果中间出现了意外该怎么办?只能才有这种无差别的方法,每个人都有机会能看懂这里面蕴含的真相。
但是,这又会面临一个问题,就是设计人怎么确定获得这个线索的人,就会按照线索上面的去做?
我之所以有这种思考,还是来源于之前所经历的事情,回忆与现在有着异曲同工之妙,这跟五年前那封信是一样的道理。
如果把五年前的事情结合在一起的话,答案就呼之欲出了。
整张黄皮纸实际上是一场骗局,如果有人像我一样恰好发现了培恩洛兹三角形里藏着的秘密,而且破解出来之后,那么会得到一个线索,也有可能是一个地点,就像五年前指引我的阳诺村。但是,如何让这个人像当年的我一样,必须要去呢?当年的那封信因为有记忆的谜团。而现在的无差别谜题的话,不可能指定某个人,只有一种可能——黄皮纸下面用早期白话文写的密密麻麻的小字,是人类最初的欲望。
我实在没有想到,这件事竟然是这样的。在华夏,在全世界,人都是贪婪的。如果继续推理下去的话,呼之欲出的是一个我已经看清楚了,还有无数人没有看清楚的局面——长生不老。在皖北第一次意识到这是父亲设计的局,一场惊为天人的骗局。我举个有点夸张的例子,如果黄皮纸下面记载的就是长生不老,还有明确的历史记载(诸如墨绿石的骗局),你会不会动心。
想清楚这点之后,我反而紧张了起来,人的贪婪是无法了解的,万一整个事情被不法人员利用,那造成的后果根本不可能预料出来。
这个世界上,如果除了设计者少数几个人之外,没有人在比我知道这些局里面的牵扯,一旦陷入进去就跟吸毒品一样,这辈子都被牵连其中。我本想把这件事情放下,甚至不参与这件事情。
又转念一想,也不对,在这个时间出现的黄皮纸不是巧合啊,向婆婆既然拿出这个来,绝对是有吃定我的把握了。
总之,看样子,这黄皮纸里的谜题我是不看不行,毕竟黄奕还在旁边。
哎,我心里叹了一声:半辈子搭进去了。
我把思绪整理了一遍,除了关于培恩洛兹三角形里的推测,剩下的都是根据已有的线索加之自己的猜想,不能说完全的和现实一样,但是大部分应该没错,这其中唯一的转折点就向婆婆究竟知不知道这个秘密。如果她不知道的话,可能思考的方向还是有出入。
看来这件事情不得不解决了,希望他和皖北的大山深处的秘密有关联把。我在心里暗暗的给自己打气,然后重新把视角回到培恩洛兹三角形上面,这个不存在于三维空间,映衬着黄皮纸上面,有些神秘的立体图案,究竟怎么才能破解它,一时间,还真的没有什么思路。
但是,我看了几眼之后,突然想到了之前的事情,顿时全身冷汗不止。
因为,这个不存在于三维空间的立体图案,我见过,甚至走在上面过。
我一开始也有想到这件事情,本身也不太相信这种东西村长。所以没有过多的思考。当初在乌鲁木齐的时候,那个神秘地道和我面前的培恩洛兹三角形三角形虽然不是同一个类型,但是其本质是一样的。我心中有种十分难言的感觉,只是回忆当初的那件事情,感觉就又出现了,越来越觉得当初的那些事情是我想少了。
乌鲁木齐的研究所,是塔克拉玛干死亡沙漠之中那个神秘建筑成比例放小的建筑。虽然现在看起来已经不在神秘了,但是其中所涉及到的事情,其实是从五年前到现在所有谜团之中,唯一一个没有找到真相的,甚至连一丁点都没有。要不是我亲身经历过,自己都不相信那里发生的事情。
而且这其中涉及到的人——林辉。也是一个至今完全没有理解的人。州市监狱里的林辉,皖北地下宫殿的尸体,以及后来出来的神秘人,哪一个是真的?想了想以前的事情,却都不是,但是越回忆,我越感觉到一股恐慌的感觉,似乎这种回忆触及到了一个至关重要的线索。
在乌鲁木齐那间房子里,其设计巧妙的利用了心理学,物理学,甚至是一些到现在学界还没有统一的观点,竟然却被我发现了,随着记忆的回归,我的冷汗不由自主地冒了出来。我深知自己的实力根本没有达到那个程度,也不可能破解那个谜团,结果却是,我破解了。
我不可能相信那时候突然智力暴涨,唯一的可能性就是有人刻意,。但是奇怪的是,这件事在以后发生的事情中根本没有涉及到,这也导致我一直没有放在心上,直到今天。
在那个小屋子的地下,我经历了一件此生都无法忘记的事情,甚至后来逃出来也完全没有记忆。如今看来那地下的设计竟然和培恩洛兹三角形有关系,后来自己的解释是因为光线的差异,以及墙壁的纹饰特殊设计,加之楼梯面面积的不断增大,让大脑误以为是在走直线,实际上是在转圈。
我不知道整件事情究竟是怎么样的,现在想想,还真的不确定。我甚至有种大胆的猜想,这是一种魔术——当时那个地方可能不在一个维度上面(准确的说,有人刻意将一片的空间,用一种神奇的设计,构建出另一种空间。)诸如培恩洛兹三角形。
我把它称作“空间魔术”。但是,这一切的意义究竟是什么?黄皮纸是和当年的有关,还是和未来有关。
最不愿意提起的回忆,现在就被一层层的撕开,果然如先前想的一样,凡是当年没有注意的线索,现在都起了决定性的作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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