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嗣与卫姬俩人挽着手在大梁城内一边走着,一边欣赏着街边热闹场景,这一路上,魏嗣自然都不知道该怎么跟自己以后的夫人卫姬说话了。
当看到路边一个围了无数人群在旁听读的说书人时,魏嗣终于对着卫姬指了指这说书人方向:

“夫人,不过我们去那边听听看那说书人在说些什么吧?”

卫姬对着魏嗣会意的点了下头。

俩人迅速的挤到了这说书人旁边,仔细一看这说书人是一个五十来岁两眼明亮、满脸腮须的老者,手中拿着一卷竹简,坐于地上,正在对周围众人讲解着。

魏嗣便仔细听了听其内容,莫不是都是些儒家的人生大道理而也。

卫姬也仔细打量了一下这老者,突然对着魏嗣说了句:

“夫君,我好像以前见过这个老头!”

魏嗣很是好奇的问着卫姬:

“不可能吧,夫人,一个市井老者,您怎么可能见过他呢,您不是一直跟我一样在宫内吗?”

卫姬此时摸着脑袋开始会议起来了。

魏嗣便也好奇的问了问旁边有个学子打扮的人:

“兄弟,您知道那位老前辈是何人吗?”

这学子一笑:

“这位大哥,看您这身打扮也应该是读书人吧?难道您连孟轲都不认识吗?”

这时旁边卫姬也十分興奋的对着魏嗣说了句:

“夫君,对……对……对了,它就是孟轲,没错的了!”

魏嗣这时有些好奇的问着卫姬:

“您这是在哪见过孟轲先生啊?”

卫姬回着:

“夫君,您忘了吗?在先王在世时,正值求贤若渴,可是请孟轲先生入宫不少日子呢,那时候刚好也是你把我从卫国迎娶过来的日子啊,想想我们大婚到现在都已经三年了!”

魏嗣自然不知道以前这些事了,没想到自己这王后居然跟自己成亲也已经三年了,便说道:

“原来是这样啊,我还真的一时忘了呢,看来最近忙的我这脑子都不管用了。”

卫姬给了魏嗣一个眼神:

“小君我就是看你忙的不像样了,才想要跟夫君你一起出来走走,散散心的嘛!”

这时孟轲正讲到了孔夫子论语第二章`攻乎异端,斯害也己`的意思:

“孔夫子说,奇异和极端的东西并不可怕,只要通透和明白就可以轻易化解了!”

魏嗣看了眼卫姬:

“我想去试问一下孟轲先生!”

然后走过来,对着坐于地的孟轲大声喊了几声:

“孟轲先生…孟轲先生……孟轲先生!”

孟轲听到有人再叫自己,便看了眼前人一眼:

“不知道这位朋友您叫老夫有何事呢?”

魏嗣说着:

“孟轲先生,学生有几个问题想问问您,不知道您是否有时间解答呢?”

孟轲点了点头:

“好,朋友您问吧?”

魏嗣便问:

“我记得孔夫子形容过当时鲁国季氏一句话,八佾舞于庭,是可忍,孰不可忍也!如今暴秦趁我魏国衰败之际,占我魏河西、河东大量疆土,而在我们魏国这伐暴之际,齐却又联合宋来攻伐我们魏国观泽重地,孟轲先生,您觉得我们魏国该如何去应对呢?”

孟轲又仔细打量了魏嗣一眼:

“朋友,看您这样貌老夫似乎在哪见过您啊?“

魏嗣马上回了一句:

“这世上相似之人何其之多,孟轲先生您周游列国,当然见到人也多了!”

孟轲点了点头,然后回着魏嗣:

“既然齐、宋如今趁魏空虚之际来偷袭魏国,乃是属于失礼也,当然得对其君,言之以理,其自然便回退兵了!”

魏嗣一阵苦笑,心里想着,若真言之以礼有用,这还需要打仗吗?

便又问:

“可是,若对君言之以礼,其也不从,依旧如故呢?”

孟轲回着:

“可再对其晓之以理,若其依旧如故,那有因就必有果,如此不灵之君,自会得其果了!”

魏嗣又对孟轲说道:

“孟轲先生,那您又如何看待此次五国讨伐暴秦之举呢?”

孟子叹了口气:

“唉……,秦虽一时残暴,但老夫觉得还是得对其晓之以理,其自然会觉悟的,何必劳民伤财去讨伐呢?”

说完,然后又问了魏嗣一句:

“这位朋友,听您这番相问于老夫,莫非您乃一说客?”

魏嗣回着:

“是啊,我正是从东周来往大梁城准备为魏国效力的一说客!”

魏嗣此时心里想着,这孟轲果真就是一个只会说道理,而无实用之人,殊不知如今在这战火纷飞、各国林立的战国征伐时代,要是你拳头不硬,讲太多道理根本就是扯谈之说。

而且鲁国可是一直遵循孔夫子之礼的国家呢?如今又如何了呢?从春秋时期一方大国,如今被周边大国侵占成了方圆不足二百里的小国,而且还要年年给各国朝贡、连其君见周边诸王都得卑躬屈膝,受尽屈辱方能换的其存。

这时旁边一群人开始望着魏嗣讥笑了起了:

“居然还有人来我们大梁做说客?”

“是啊,这人是不是傻啊?我们魏王可不喜这些说客呢?”

“你们不用笑它了,它这种人根本就不可能见到魏王面的,你以为人人都是张禄啊?”

魏嗣便对着刚刚提到张禄的一个学子说道:

“朋友,您为何对我这般说辞呢?莫非是看不起我这说客吗?”

这学子指着魏嗣大笑了起来:

“你们不认识我们魏国现在掌管大梁事务的陈大夫吗?那可是我们今王以前的夫子呢,位高权重的它可是最妒闲之人!”

这学子说完,似乎也知道有些失言了,然后又对着周围人说道:

“刚刚我可什么都没说,什么都没说,你们别让我这话传到那陈大夫耳中了,不然我一家老小可就没办法在这大梁城呆下去了。”

这陈大夫,现在的魏嗣自然也经常见到了,而且还去听他讲过几次课,平时一副十分严谨的样子,没想到居然会是这种妒贤之人,而且居然还得到了这魏嗣本人重用,难怪魏国如今会如此缺乏人才的。

魏嗣笑着回了这学子一句:

“好的,先生,我们魏国难得有您这种敢于直言之人,我保证陈大夫就算听到了它也报复不了你的!”

这学子突然指着魏嗣与旁边众学子笑着说道:

“你这人,相貌一般,一看也不是什么世家贵胄出生,口气倒不小!”

然后对一旁学子说道:

“你们看,现在来我们大梁的这些说客果真是陈大夫说的那样,只会夸夸其谈,对我们魏国真是毫无用处、毫无用处啊!”

这时旁边众学子都开始讥笑起了魏嗣。

孟轲见状,有些看不下去了,赶紧示意这些学子们停下来:

“你们别笑那位朋友了,它既然是从东周远来这大梁城的,走了这么路,也属实不易!”

这时,这些学子才停下了讥笑之声,而孟轲依旧对着这些学子继续讲解起了孔夫子的《论语》之道。

王后卫姬这时也走过来了,见魏嗣似乎有些在发愣,便拉了拉魏嗣衣袖:

“夫君,您是不是刚才听到它们这些言论有些生气了啊?”

魏嗣回过神来,回着王后卫姬:

“夫人,我没有生气啊,我刚才不过在想问题而已,我们走吧!”

在路上,卫姬便两眼紧紧盯起了魏嗣:

“夫君我看你最近怎么像变了一个人一样,要是以前受刚刚这种气,恐怕你早就怒不可揭了!”

魏嗣轻轻一笑:

“夫人,毕竟先王离去都将近一年了,我还不得学会成长啊!”

卫姬点了下头:

“夫君您这样才对,一国之主得有容人之能的气度,我记得当年先王也这般教导过你!”

魏嗣哪里知道那些呢,便附和着王后卫姬:

“我知道了,夫人!”

这时路上正碰到了一群巡城士兵,正在大街上追逐着一对身材不高的主仆,这对主仆跑过来后,匆匆就躲到了魏嗣和卫姬旁边的一个墙角处,然后其中那个主人小声对着魏嗣说了句:

“朋友,帮个忙,我们被冤枉了!”

魏嗣与身边卫姬对了个眼神后,俩人便当没看见一样站在原地你看着我,我看着你,扮演起了一对真正的夫妻样子。

很快那群巡城士兵就追了过来,其中为首一将领在前面四顾了一下后,走回来,指着魏嗣说道:

“你们刚才看到有人往这边来了吗?”

魏嗣往西指了指:

“我们刚才看见那两个人往那边去了!”

将领又看了眼旁边卫姬:

“是吗?”

卫姬也点了点头:

“是的,它们是往西边跑了!”

这将军便带着巡城士兵,赶紧往西边追了过去。

待这群追兵走远后,躲着的那对主仆才从墙角处长吁了一口气后,走了出来,然后谢过了魏嗣,就准备离开。

魏嗣便叫住了这俩人:

“先生,慢走、慢走!”

这两人马上停下来。

那主人走过来后,便问魏嗣:

“这位先生,您有事吗?”

魏嗣带着笑意回着:

“没有呢,我就是好奇先生您为何被这些巡城士兵追逐呢?”

主人便讲诉了起来:

“我们俩虽出生于齐国,但是我们是从楚国流落到这魏国来的,没想到刚到大梁城,就被人当做齐人,要抓我们起来,我们没办法,只得这样逃蹿了!”

然后又问:

“我们还不知道两位恩人如何称呼呢?”

魏嗣想了一下,回着:

“我叫梁四,这是我夫人卫氏,我是刚从东周来的一名说客!”

说完,又回问了这主人一句:

“不知道该如何称呼公子您和您的那位朋友呢?”

这主人便报着:

“不瞒兄弟您说,在下本名叫陈轸,其实也是一名说客!”

又转身指了指在后面已经走了几步远的仆人:

“它是我在齐国时就雇的仆人,叫做四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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