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万战将要了这把千纹剑走后,我以为你很快就会回来退,结果没见来,我就好奇,难道这剑用起来还顺手?于是就造了些在编战士使用的,发现这种曲线剑的威力很出众,尤其劈斩。”铸造师说罢,又打开个盒子,从里面取出来一把,反复曲折,犹如波浪形态的尺余短剑。
“这把造型更奇特了。”李天照接过在手里,发现剑身纹路不符合常规,没有明确级别的纹路,就问:“主要用于刺击?”
“怎么用才好,就要万战将去开发了。这把剑没有纹路,用的是我存下来的万纹剑、千纹剑的材料,承受得起万战将战印的力量,送给万战将了,只是需要万战将告诉我使用的情况。”铸造师说完,又取了把在编战士级别的曲线剑递过来说:“我试了好几种曲线弧度,发现这种最好,但未免容易断,只能用了不开刃的后背,为了弥补,背面做成了锯齿形状,还能固定敌人刀刃,万战将试试,如果满意,你的万纹剑我就按这把铸造!”
李天照挥剑试了试,凭对速度感的把握,他知道的确比原来的曲线千纹剑挥动起来更快,于是又试了另外几把,也还是铸造师确定的那把更快。
“好!就按这把造。”李天照看铸造师很高兴,就说:“我们可算有缘,看来这种剑,必将声名大噪。”
“我无意中的错,你无意中碰上的另眼相看,造就了这种剑的诞生,如果没什么问题,我准备就给它起名孤剑了!”铸造师确实很骄傲,也觉得一切那么凑巧,能够创造一种全新、并且威力更强的兵器,既是极高的特殊生产功绩,更是作为铸造师自我价值和荣誉的证明!
“原来你认识我?”李天照有些诧异。
“就算上一次不能肯定,今天看到你这么年轻的万战将,也不会有别人了。是刚晋升的吧?一点都没听到别人议论,消息封锁的这么严密。”铸造师笑着量了李天照的双手尺寸,指长,又让他按下手摸印记,说剑柄要趁手,必须根据个人手型针对性调整。
李天照听见这话,突然想起他失踪的事情,忍不住探问说:“通常这类事情,都城里很快会有消息吗?”
“那当然!赏罚殿里的人不都在都城居住?都有家小亲友,就算功绩文书还没出来,有什么大功的消息,也会传出来。你孤剑李天照的事情更是大家热议的话题,突然这么快升上万战将简直就是骇人听闻的大事,竟然一点消息都没听到,还真是奇怪。”
李天照沉默不语,按铸造师的说法,是很奇怪。
原本他也疑惑,为什么他离开的期间,会有谣言?虽然说千山城和丰收城有人恨他而故意散布谣言并不奇怪。
但问题是,怎么会说他骗功叛逃风武王那边?
山芊启的三姐说调查过,却没有结果,因为最早是城里几处地方被人私自贴了纸,字迹歪斜,应该不是常用的手所写,也无处可查。
不过,她认为可能性最大的就是石家,因为千山城里可能对李天照有这么大敌意的,也就石家,也就石天龙而已。
可是,调查了说石天龙本人那天夜里在城外跟一群人在山湖边搭帐篷赏月喝酒,同去的那些人分属不同势力,没什么道理一起替石天龙作伪证。
山芊启的三姐认为,应该是石天龙故意不在场,指使别人做的。
只是这种事情,多一个人知道就多了暴露的风险,石天龙又不应该指使别人代办。
但李天照此刻却更疑惑,都城这里都不知道他立功的事情,别人更不知道他是去报杀母之仇。
散布谣言的人从哪里听到的消息?若是什么都不知道,为何会在那时候散布那种谣言?
李天照觉得事情很奇怪……
“好了!万战将过三天来取剑吧!”铸造师说完,拔出自己的佩剑,一把短匕首,上面也有战印,是十战将级别,他用剑刺上那颗圆珠模样的造剑令,只见黑珠碎裂,露出来里面一团乌黑颜色的金属。
“这是万纹剑需要的材料?”李天照这才知道珠子里有什么,经手的铸造师用战印开启,也就有了可供查验的记忆碎片作为凭据。
“是啊!正好够标准的万纹剑使用,不过经常会有战士知道在哪里造,就自己打听了找过来,借机要求定制长短厚薄。这种是取巧,就不可能造的比标准万纹剑用料更多,只能是更少,因此会有些许余料留下。”铸造师很乐意跟李天照交谈,一则孤剑本来就是目前风头正盛的人物;二则曲线剑搭建了他们交情的桥梁,铸造师觉得他若是千里马,李天照就是伯乐了。
没有李天照对曲线剑的另眼相看,那把曲线千纹剑就只是害他被扣功绩的、没人要的废品,很快就会被废置处理,付出损耗的代价回收材料。
那么,新式的兵器就不会诞生了,至少不会在他手里诞生,更不会现在诞生。
李天照从铸造师家出来,回了武王新赐不久的府邸,在练武场试用那把波浪形剑身的短剑。
李天照挥舞了一阵,确定这把剑更适合刺击,威力非常卓越,远超寻常的直刃,劈砍则比曲线剑身的略微逊色,唯一的缺点是长度,不利于在开阔的场地使用。
等待万纹剑造好,又等着武王赐婚的北风青云来都城的几天,李天照都是在练武场练功,顺便思考着拆解更多千杀剑的招式,又把这些拆解的招式根据使用场景进行有效的组合,如此一来,除了不三剑那样靠一招的情况外,还有二连、三连的组合。
李天照寻思着望天村升级为镇,他手里没人,那么村队长为首的故人里,能战的,他都得依据战斗风格的不同,选择千杀剑拆分的合适招式传授。
这天,李天照练累了洗澡出来,正准备睡觉,突然听见大门被人拍响。
“李天照——开门!我知道你在里面!你没什么事情除了练功还能去干嘛?就打算这么绝情,躲着我连面都不见吗?我特意从丰收城一路急赶过来,你一个男人就如此没有气量?”
李天照听的好气又好笑,别说他是没听到,就算刚才听到了,他凭什么就要见她才算有气量?“你还好意思说绝情两个字?我不过行踪不明,你就立即去申请结束干系划清界限,不知是谁绝情!”
“你终于肯说话了么?”丰吟直接越过围墙闯进来,李天照斥道:“这里不是你的家了!入侵他人府邸,不知道要扣功绩?”
“好呀!你去告赏罚殿吧!”丰吟明摆着耍无赖,看见李天照还赤着,才知道他刚才不做声,原来是洗澡没有听见,不禁笑了起来说:“没听见就没听见,装什么冷酷绝情!”
“喂——你别以为我真狠不下心收拾你!”李天照看丰吟全然没有划清界限的自觉性,还一反常态的耍无赖那般闯进里头,东张西望了片刻,找到他睡的卧室,进了里头,脱了外套,甩了甩长发,坐下了就倒茶喝。
丰吟连喝了三杯温茶,放下了,就注视着他,满是歉意的说:“我有苦衷,不是对你无情。”
“你想说丰氏压力使然?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没抗住压力,重要的是事实上你选择了丰氏并且弃了我!”李天照擦干湿法,往床上一躺,沉着脸说:“所以别说什么原谅,也别说什么绝情与否,你做了选择,我做了决定。”
“你有怨气。”
“难道我该感激?感激你的决定让我知道自己的位置?”李天照不想跟她说下去了,下逐客令说:“我要睡觉了,没兴趣跟你啰嗦,自己走吧。”
他说罢,手一挥,带动气流,灭了桌上的烛火。
屋里,黑暗无光。
突然,他感觉到气流里不寻常的动静,听见了不寻常的响动。
“你干嘛?”李天照不喜欢她的举动,可是,又不争气的回想起那些让他激动的狂风暴雨。
“你刚才不是说能狠心收拾我嘛?来呀,把你的怨气和愤怒都尽情的往我身上宣泄好了!”丰吟褪去最后一件衣物,扑到床上,感觉到李天照积压已久的念想,就说:“我都愿意如此,你却不愿?是不是你更绝情?还是你根本狠不下心来收拾我?”
“好!不收拾白不收拾!”李天照‘毫不留情’的反身压了上去……
大约不在客房的缘故,又或许是积压已久的情绪释放后爆发的特别厉害。狂风暴雨持续了许久,丰吟的呼声也远比过去更狂野,更肆意。
折腾了半宿,突然一声异响。
李天照和丰吟双双随木床塌陷,沉了下去。
好在,塌的很干脆,四个床脚都断了,就成了床垫铺在地上那般,他们干脆懒得起来,继续躺着了。
只是,想了想,丰吟突然憋不住的笑出声来,李天照也觉得好笑。
“天照,我们恢复婚配关系好吗?你能不能原谅我?”丰吟这时没有了刚才耍无赖那般的理直气壮,声音里满是歉疚。
屋里漆黑无光,看不到她的神情,但李天照却觉得,可以想象到她此刻的模样。
“你冻婚,我也冻婚了。”
“因为我,还是山芊启?”丰吟很是意外,说到底,她和山芊启跟李天照配婚的时间都不长,他竟然舍得?
“因为她。”李天照回答的很干脆。
“是,我在你心里,已经没有她那么值得珍重了。活人,永远比不过死人。我是咎由自取,可是,我还是渴望你的原谅,就算等五年后再恢复,我也愿意。”
“原谅是不会原谅你的,因为根本是无法原谅的事情。至于恢复婚配关系,现在我不知道五年后自己是否愿意。”李天照实话实说,心里就是这么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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