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家的议事大厅里。
“太子,不知道你此行可有收获啊!”一位中年模样的低声下气的站在蓝宁旁边,点头哈腰的低声问道,
蓝宁神色倨傲的看了他一眼,眼前这个熟悉的面孔,心中不禁感慨万千,自己一直对他尊敬有加,只因为他是自己的父亲,他对自己的打骂一直也没放在心上。
但是人生最有意思的就是那些惊人的意外,三个月前自己还口口声声的叫着他爹,三个月之后,自己回来他却只能在旁边给自己赔着笑脸,还真是世事无常啊!
自己虽然受了他十几年的养育,但是十几年来也没有少受他的打骂,现在自己的身份发生天翻地覆的变化,仔细想一想过去,内心还真觉得有些耻辱!
“哼,自然是有所收获,不过这也是你可以打听的吗?”蓝宁不屑的说道,说罢坐在正中的的座位上,要知道这里一直可都是家主的位置。
“是是是,这等机密之事确实不小的可以打听的,刚才是小的唐突了。”
蓝家家主蓝清秋唯唯诺诺的小心回应道,生怕引起蓝宁一点不高兴,把他蓝家这百年基业毁于一旦。
“既然你问了,我还是告诉你吧,毕竟你也是蓝家的家主,多少还是要知道一点的,不然以后也不好办事,我现在还不太适合暴露身份。”
“是,是!”
“我今天看到萧子非了,就那个萧家的少爷,和周旭阳在一起待在城东的一处院子里,而且他看上去一点都不像一个废人,速度都快赶上我了,若不是修为深厚,今天一定会被他追上来的。”
他并不知道萧子非虽然境界不如他,实力却是强过他许多,此时正在蓝家花园假山的一个隐秘角落里利用灵识探听着他们的聊天。
“还是被发现了啊!也不知道他们和萧家有没有关系,会不会把我的行踪告诉萧家和魏家,如果那样的话,对我就不太有利啊!”
萧子非一边躲在假山后忧虑的自言自语着,一边继续偷听着两人的谈话。
“萧子非,那人不是说三年前就已经把他废了么,之后一直下落不明,因为你们的关系不错,您还出去找过他几次,现在怎么又突然冒出来了?”蓝清秋若有所思摸了摸胡子,却不想惹怒了蓝宁。
“老东西,你胡说什么呢?萧子非和我有什么关系,我什么时候找过他,就凭他的身份,配吗?还有你这幅虚伪的样子,我都看了你十几年了,看到我就恶心,如果不是为了大业,我早就把你,哼!”蓝宁用手指着蓝清秋,勃然大怒道,如同一直受了惊吓的野猫,提到他的过去仿佛踩到了他的尾巴,整个人的怒火瞬间爆发。
“宁儿,你……这是怎么了?”蓝清秋的虎躯微微颤抖着,整个脸色变得异常难看,这还是自己那个懂事的孩子吗?难道权利和地位真的可以让人产生这么大的变化吗?
“宁儿也是你叫的吗?你只是我大离王朝的一个下人,你们蓝家只是我王族就在大魏一枚低贱的棋子,在没有外人的时候,麻烦你看清自己的身份,不要搞错了状况!”蓝宁再次发怒,鄙夷的看着蓝清秋,随着一句句难听的话说出来,他的心情似乎有了好转,脸色也变得缓和下来。
这一切听在蓝清秋的耳中,一句一句的话如同一把一把的利刃割在他的心上,原本那颗热血的心在此刻终于是冷了下来,刚开始以为蓝宁只是想要过一把瘾,只要自己一直配合着他,终有一天原来的那个蓝宁还会回来的,现在看来是自己想多了。
“是是是!太子,小的记住了,如果再有下次,小的愿以死谢罪。”蓝清秋老泪纵横,说完这句话,整个人瞬间苍老了几十岁,原本的虎躯也不再笔挺,变得佝偻了许多,颤颤巍巍向着门外走去。
看到这一幕,蓝宁居然感觉心里微微一痛,异样的神色出现在脸上,眼中隐隐有泪花闪现,可是就在下一刻,他的脸色突然变得狰狞,向着蓝清秋的后背狠狠的踢出一脚。
这一脚基本上是蓝宁的全力一击,从出脚到踢到蓝清秋几乎就是一瞬间,只看到了一道残影,绕是蓝清秋有着世俗武者那惊人的反应力,此刻也是毫无用处,鞭腿一甩,狠狠的砸在蓝清秋背上。
“啊!”
伴着一声惨叫,蓝清秋口喷鲜血向着门外飞去,大约十几米后重重的落在地上,落地的瞬间拍死阵阵的浮尘,一时间尘土飞扬。
蓝宁慢悠悠的走了到蓝清秋身边,一脚用力把蓝清秋翻了过来,面无表情的看着他,仿佛看着一个陌生人。
“为…为什…么?咳咳咳!”
蓝清秋忍着剧痛抓着蓝宁的裤脚,嘴里模糊的吐出几个字,鲜血却也随之喷出,他的全身全身上下没有其他的伤口,受得伤却是致命的,嘴里大口大口的涌出鲜血,流向四面八方,鲜血染红了衣襟,染红了地板,却没有染红蓝宁的心。
蓝宁残忍的一笑:“就因为你出身下贱,却让我叫了你十几年的爹,这对我是多么大的耻辱,我怎么可能忍受我的人生出现污点。”用力挣脱蓝清秋的手,整理了一下身上的衣服,继续不紧不慢的说着。
“萧子非还活着,必然会去找大魏王朝报仇,杀了你,我做过的事情便不会再有人知道,到时候大离王朝,大魏王朝,甚至整个南疆都是我的,杀你只是迟早的事,不过现在看来我不用纠结了,你就一路走好吧,带着我的秘密,哈哈哈!”蓝宁仰天狂笑着,仿佛已经看到了他日登基为帝,统领南疆的景象。
蓝清秋面如死灰,原来一直以来他都没把自己当成亲人,可怜自己那么讽刺,多么可笑,可悲!
随着鲜血的涌出,蓝清秋的意识渐渐模糊,他感觉自己身体里的血液好像已经流干了,那一脚汇聚蓝宁的全力,虽然蓝宁不是炼体者,但那一脚也不是蓝清秋一个普通武者可以抵挡的,一脚直接粉碎了他的心脉。
“走好吧,你的后事我会帮你处理好的。”一把抓起蓝清秋抛向了不远处的假山后面。
“到时候别人问起来,我就说你外出办事了,就算过几日发现你的尸体,他们也不会怀疑到我的头上,我也可以继续自己的计划,哈哈!”说罢,蓝宁阴笑一声,离开了院子。
躲在假山后面的萧子非却被这一切惊呆了,前不久两人还在大厅议事,现在却已经父子相残,天人总隔,还真是人情冷漠啊!
“从蓝宁的口中听的出来,他想让我和魏家血拼,他然后再从其中坐收渔翁之利,所以他应该不会把自己的行踪告诉魏家,或者是仙剑门。”
既然大家都喜欢揣着明白装糊涂,那萧子非也乐的清闲,毕竟自己的身份暴露越晚,自己的准备的也越充分,免得被整个措手不及。
萧子非心中思绪万千,却被空中飞来的东西狠狠地砸在地上。
“哎呀,难道有人偷袭?”
定睛一看,原来是刚才受伤垂死的蓝清秋,此刻已经昏了过去,却还有生命反应。
“以后真的注意了,走思真不是个好习惯,我还以为谁的暗器这么大!”萧子非拍了拍自己的胸口,脑门上的汗珠却是一大片,如果这真的是敌人,自己还真的就凶多吉少了。
“既然能遇到我,说明也是你命不该绝,今日我就救你一命吧!”萧子非灵识散出,蓝清秋此时的体内却是糟糕异常,全身经脉基本被那一脚震碎一半,五脏移位,脊柱三断,心脉破裂,这种情况给了别人早就当场死亡了,蓝清秋居然还能坚持这么长时间,也真是个奇迹!
“先护住你的心脉,才你带回去,看看敖大哥有没有什么办法。”萧子非喃喃自语,调动灵气涌入蓝清秋的体内,护住他的心脉,为了以防万一还调动了一丝自己心脉处的金色灵气,总算是稳定了蓝清秋的伤势,没有继续恶化。
一把蓝清秋扛在肩膀上,脚步生风向着城东赶回去……
蓝宁离开“犯罪现场”后,来到了蓝家的禁地,触动机关,打开密道走了进去。
“蓝宁见过前辈!”蓝宁神色恭敬的向着暗处鞠了一躬。
“哦,你来了啊,刚好这次的丹药练出来了,你应该马上就可以进入筑基期了。”一个沙哑的声音传了出来,随后从黑暗中递出一个暗红色的盒子,露出的一只手,皮肤如同枯老的树皮布满褶皱,瘦的仿佛只剩下一层皮,诡异异常。
“多谢老前辈!”蓝宁欢喜的接过盒子,打开盒子后,一颗龙眼大小的红色丹药静静的躺在那里,散发出一丝丝淡淡的血腥味,蓝宁陶醉的嗅了一下,整个神色也变得舒展开来,这才不舍的把盒子盖上。
“最近买药的人多吗?记住一定要他们都抓回来,他们可是你突破的关键啊!”
“已经抓回来了,应该马上就给您送过来了。”
“那就好,你下去吧,找个安静的地方把丹药服下,顺利进入筑基期再来找我!”
蓝宁还想说些什么,神秘人却下了逐客令,蓝宁只好不情不愿的离开,看着蓝宁缓缓的退了出去,黑暗中却传出了一个声音。
“萧子非啊萧子非,没想到你居然还没死,这样也好,我可以继续和你玩玩,让你轻易的死了确实有些便宜你了,哼哼!”
冷哼一声,继续沉寂了下去,密室又恢复了之前的安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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