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他不慌,金蚕和大蜈蚣却差点被吓了个心脏停跳,那人一出来它俩就感觉到了,来的是蛊奴,是这四棵巨树一千多年来的守护之人。
这个蛊奴并不是活了1000多年的怪物,只是世代奉侍巨树的家族中的一员,实际上此人还不到0岁,但却已经是一个极其高深的蛊术施用者了。
这一支护树的山民与其他所有部落全都不同,他们独立生活于各个部落之外,接受其他部落的供养,却从不参与外界的任何事情,只是一心一意的守护巨树,精练着自己的蛊术。
而野人山中的其他山民部落虽然仇杀不断,但却没有一个部落敢去招惹这一家族之人,他们都是练蛊之人,难保自己不出现蛊虫反噬之祸,到那时能帮他们的只有蛊奴家族和那四棵巨树,还有,一千多年来,蛊奴家族经见过太多,对付了无数条强悍到极点的蛊王,他们家族传承下来的蛊术融采众家早就远远超过了各部落的炼蛊者,就算想斗都不是人家对手。
雷震云手搭着百式冲锋枪看着前面的那个白衣人,心里却在算计着距离有点远,自己这手烂枪法未必能打得中对方,还得等对方离近了才好下手。
正算计着是自己过去,还是等对方过来呢,没想到那道白影却笑了,笑声清沥悠扬,悦耳中还带着有如金属撞击一般的清脆:“你好大的胆子啊。”
是个说高山土语的女人,而且听声音还是个年轻女人,雷震云看不清对方的面貌,但发现对方是个女人后,就把要扣到扳机的手给放下了,然后半举起双手做出一个和平的姿态道:“我有什么引起你反感的地方了吗?”
那个女人道:“这四棵千年古树是我山族共同奉养之物,你不能毁了它们。”
雷震云道:“它们杀人,留不得的。”
女人轻笑道:“山猪也杀人,虎豹熊豺也杀人,你管得过来吗?”
雷震云一时语塞,正不知该回什么话好时,那个女人又道:“人也杀人,还远比虎豹和这四棵树杀得多,你也管得过来吗?如果能管得了,你就不会在这里了。”
雷震云更加语塞,他感觉对方好像能看透自己一般,自己的这些心思在对方面前竟然无所遁形,本来他就拙嘴笨腮的,现在又理屈无词,就更加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可是这四棵害人树他却一定要炸,所以转身就把两颗手雷拉了保险塞进树洞。
白衣女人并不了解手雷是什么,直到巨响过后树身被炸出一个更大的洞,她才惊叫一声道:“你找死。”
随着她的话音刚落,一道红光突然从远处飞来直扑雷震云的面门,雷震云一惊,正想闪身躲避时,金蚕和蜈蚣突然从他的后背钻出,竟然抱成一团的弹起迎向那道红光。
两下相撞啪的一声同时翻滚落地之后,又立刻撕咬在一起。
和金蚕与蜈蚣对战的,竟是一条火红色的小蛇,别看这条小蛇只有不到二尺长,但那狰狞的蛇头上竟然生着一支尖锐的小角,而且在蛇的后部,还有两条腿爪在地上不断蹬踏。
这是什么蛇?竟然有角有爪,雷震云知道蛇有爪子,但却小得几乎看不到,也起不到任何用处,哪像眼前的这条,都能发挥出腿的作用了。
但更让他吃惊的还不是这些,而是对面的白衣女人竟然变了,围绕在她周围的白雾竟然加速旋转,而在白雾中,那个女人身上的白衣竟然变得漆黑,只是脸部那里却惨白得瘆人。
雷震云下意识的端起冲锋枪,对着黑衣女人就是一梭子,但他更加惊异的是子弹打过去后竟然打不穿她身前的雾气,火红的子弹刚飞到雾气旁边,竟然被雾气弹飞了。
枪弹竟然不起作用,惊骇无比的雷震云赶忙又顶上一个弹夹,可是这回他却没敢再开枪,而是平端着枪口警惕的看着对方的反应。
不能乱打,如果这夹子弹也打完,对方趁隙进攻时又该怎么办?
黑衣女人仰天长啸,挥手之间竟然如同脚不沾地一般飞扑而来,扑来的同时红光又现,但这回是贴着地面飞向雷震云。
又是蛇吗?雷震云赶忙向旁边跳开几步的同时一把掏出颗手雷,打了保险就狠狠砸向地面。
手雷落地把红光阻得略微一慢,又在地上弹起直飞扑来的黑衣女人,雷震云急忙向后闪退,一边闪退,一边把整整一个弹夹的子弹全打在飞来的红光上。
密集的弹雨中,红光被打得再也无法动弹,而手雷爆炸出的气浪,也把黑衣女人重重向后推开。
只是推开,却没伤到那个黑衣女人,雷震云为躲手雷早就一头趴在地上,一边用刺刀剁着和金蚕蜈蚣缠斗在一起的红蛇,一边抬头看着黑衣女人,黑衣女人虽没被手雷伤到,但看来这次也吃了点亏,围绕在她周围的雾气淡了好多,黑衣也因气浪的冲撞出现好几个破洞。
雷震云看得心惊胆战,他第一次有了这世上真有神怪的感觉,碰上飞头时他也心惊了一下,但按着当兵的惯例用枪和手雷一试验,就知道也没有什么可怕的。
可是这回不同啊,枪后手雷都用上之后对方也浑然无事,再往下拿什么斗?拼刺刀?想到这里他都想哭,那能有用嘛?
黑衣女人盯着雷震云愤怒狂笑:“你好……。”随着她的话音,她身上破损的黑衣竟然又变成新的一样,连惨白的面孔都被黑衣罩住,而围在她身边的白雾,也变得越来越重。
黑衣女人指天吟唱,声音悦耳轻灵听得澈人心肺,但趴在地上的雷震云却被吓得要死,因为他看到自己周围的地面竟然在一寸一寸的升高,无数支比自己胳臂和大腿还粗的黑色巨腿从地面冒出,巨大的腥臭味中,震耳欲聋的磨牙声也越来越响。
这下可完了,雷震云知道自己这次在劫难逃,就掏出剩下的手雷准备玩儿命,哪知还没等他拉保险,就听到居美的声音:“姐姐,阿沾姐姐,你饶了他吧。”随着话音,居美从远处如飞一般跑来跪到黑衣女人面前。
阿沾停止吟唱,低头盯了居美一会才道:“你的男人?”
居美顿了一顿,跪伏在地上道:“是,他……是我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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