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那些个闹事的,以燕崇为主,没一个是他们能惹得起的,这桩事只得不了了之。
不过,坊间的流言,却是怎么也管不住,很快,便传遍了整个凤京城。

“一个粉头而已,当真这般了得,引得爷们为了她动手?还真是个祸水。”

“那还不是就几日的工夫?燕二公子之前,不也先后捧了几个粉头么?如今,却又还记得哪个?”

“这最是多情的,恰恰便也最是无情的。”

裴锦箬听罢,不由一笑,可不是吗?他的风流韵事,层出不穷,最堪说道得,还不是这一桩。

知道与李家和季家的事无关,裴锦箬便也安下心来,专心上课。

下晌的课,是“御”。

姑娘们上这门课,大多都只是应个景。因而,一旬也只有一日要上。

能上得马背疾驰的,也多是武将家的姑娘,许多文臣家的姑娘,哪怕上个马背也得让人扶着。

先生倒也没有指望从她们当中教出一个女将军来,因而,对她们多是宽纵,只要不要摔下马背来受伤了,能不能上马,怎样上马,能不能骑着跑两步,都是一概不要求的。

是以,那些个在家娇生惯养的贵女们,都多是被人扶着上了马背,牵着马,跑上两步,便算罢了。

三三两两聚在树荫之下说笑,等着下课了,这才离开马场。

而先生们则放心得很,转而去专心教授男子们。这当中,倒还有可能出那么几个上阵杀敌的将军呢,要有成就感和使命感多了。

裴锦箬倒是有心想学骑马,但没有靠谱的师傅,她就没那么大胆子了,从马背上跌下来可不是闹着玩儿的。

好在,前生嫁到靖安侯府,燕崇觉得她一个勋贵世家的夫人,连马都不会骑,传出去都是丢人,是以,专门教过她些时日。

只是,彼时他管着几个军屯,军务繁忙,抽空教的她,她才会骑着小跑几步时,便查出了有孕。

之后,燕崇便不让她骑马了,这么些年,她也还是之前的水平。头先两节课时,还适应了不少时候,今日才能自若地控着马儿小跑了。

抬头望了望不远处已能纵马疾驰的裴锦枫,嘴角抿了一缕浅笑,拽了缰绳,调转马头,催着马儿绕着马场小跑了一圈儿。而后,才往马场边上人少的林子而去。

这眼看着入秋了,也就那林子里的草还算得丰茂,足够她这胯下坐骑饱餐一顿的。

“别急啊!慢慢吃!这还多着呢,没人跟你抢。我呀,好好慰劳慰劳你,你驮着我跑了一圈儿,辛苦了。”她坐在马背上,伏低了身子,一边挠着马鬃,一边笑微微道,她嗓音本就温软,如今,笑语殷殷,竟好似对着情人温存耳语一般,偏却是对着一头不解风情的畜生,真是暴殄天物啊!

裴锦箬却是全然不觉有什么不对,在她眼里,这马儿倒是比那不知身在何处,又心思几何的情人来得亲近多了。这些给姑娘们骑的马都是特意挑选过的,都温驯得很。

被裴锦箬这样挠着,它打了个响鼻,便是偏头蹭了蹭裴锦箬的掌心,裴锦箬觉得痒,不由咯咯笑了两声。

此处离别人远,她便也没了诸多顾忌,卸下了面具,如这般,真正似个少女般无忧的时候,却也少得很啊!

笑了一会儿,便已到了草儿丰茂之处,那马儿不用吩咐,便已低头吃起草来,停了步子,马尾悠闲的晃荡。

裴锦箬见状,便也笑着从马背上滑了下来,由着马儿吃草,自己则一边抬头望着四周还算得葱郁的山林,一边迈开了步子。

“呀!”谁知,变故便是陡生。

足尖踢到那软中带硬的物件儿时,裴锦箬神色便是不由一僵,低头看去时,却瞧见了那草丛中,隐约横着一个人,或是……尸体?

裴锦箬还算得稳得住的,可却也忍不住嘴里轻轻叫了一声。而后,一边扭头往后看去,这里倒也离得不远,扬声喊一下,便也能将人引了来。

“叫什么叫?”她还不及喊出声来,脚下的那具“尸体”却是动了动,不止动了,还开了口,那语调里带着些不耐烦,而嗓音……有些耳熟。

裴锦箬僵着脸,缓缓转过头来,又望了下去。

果然清楚地瞧见脚下那具“尸体”动了,似是叹了一声,抬起手来,将草拨了开来,露出一张没有睡够,被吵醒而有些郁卒的脸,嘴里叼着一根草叶子,一双如同鹰隼一般的眸子将她望着,一撇唇道,“你叫得大声点儿,是要把人叫来瞧瞧你我在这儿私会不成?”

这位是谁呢?除了那位传言中冲冠一怒为红颜的燕二公子,又是谁呢?

他老人家今日倒是心情好,居然屈尊降贵来博文馆了,只是,却躲在这草丛里挺尸,吓了她一跳不说,如今居然还……还口出秽言?

裴锦箬这会儿是半点儿不怕了,反倒是怒从心头起,面色一变,便是骂道,“你胡说八道什么呢?什么……什么私会?我又不知道你在这里……”

“那谁让你自个儿过来的?扰了我睡觉,还不能让我说两句啊?方才对着匹畜生轻言婉语的,对着我,就跟吃了枪药似的,就差没有喷火了。”燕崇哼了一声,将头别了过去。

裴锦箬倒是瞧清楚了,他左边眼窝下,有些青紫的痕迹,就算是敷了药,也还是看得清楚。

裴锦箬一个没绷住,“噗嗤”一声笑了出来,“难怪……燕二公子居然躲在这里呢,原来……是不好意思见人啊!”

她单手叉着腰,另一只手捂着嘴,一双猫儿眼亮晶晶的,望着他,满是促狭的光,笑不可支的模样……

燕崇眉心一蹙,片刻后,却是从那地上一跃而起,将那头帘一掀,反正也被她瞧清楚了,笑厉害了,也不拘再丢什么脸了,“爷有什么见不得人的,向明远他打了爷一记眼窝子,爷便将他脸都打歪了,他不好意思,爷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他还理直气壮得很。

裴锦箬见了,倒是敛了笑,是啊!他哪里是个吃了亏,半声不吭的性子?只会磨着拳头,千倍百倍地还回去。

“方才不知道燕二公子在此处,无意打扰了,我这便走了,燕二公子自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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