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张氏一直就觉得,杨凌是杨兴茂和外边的女人生的,所以,一直就视他为眼中钉,恨不能弄死了他才高兴。
之所以没有弄死他,那是因为杨兴茂说,只要抚养杨凌,那个托付杨凌给他的人,就会每个月付二十两银子给他。
别说,每个月总会有人给他们送来二十两银子,为了这二十两银子,她才没有将杨凌给扔出家门。
但二十两银子的供给,在三年前,杨凌十六岁的时候就无缘无故断了。
这三年里她又起了把杨凌弄走的心思,只是杨兴茂一直心存幻想,终有一日银子会续上去的,她这才没能得逞。
现在,既然杨兴茂将两人打出了家门,看来是笃定没有人再送银子来了,她才不会再让他们进门!
她粗壮的身躯死死地堵着大门。站在门外的曲白压了压心中的火气,冲杨张氏露出了森森白牙:“狗还会咬人呢,婆婆猜我会不会再咬狗一口?”身上的伤还在隐隐作痛,她可不会忘了这是拜杨家所赐,叫杨张氏一声
“婆婆”,也不过是权宜之计。杨张氏想也没想就回答:“这我倒信,你一个破落户家的闺女,什么干不出来?”话音未落,曲白低头就咬在了她胳膊上。
春夏之交衣裳穿得单薄,曲白这一口用上了她能用出来的最大力气,直咬得杨张氏当时跳脚,曲白却是吐了口沾在牙齿上的血迹,
“呸,好狗不挡道,挡道非好狗!傻子,咱们进去。”杨张氏回过味儿来,她在拐着弯骂自己是狗,捂着被曲白咬出血的胳膊就追了上来。
“你说谁是狗?贱人你给我站住!”杨张氏上来撕扯曲白,杨家养的一条巴狗也跟上来,咬住曲白的裤腿子就扯。
曲白又饿又累,身上又有伤,身板也弱,哪里撕扯得过杨张氏,三两下就被杨张氏按到了地上,但曲白知道哪里才是人的弱点,前世的她可是练过搏击的!
曲白全身的力气攒在双手上,握住了杨张氏的手臂一拧,拧到了后背,杨张氏吃痛,曲白趁机就翻到了她背上,胳膊肘对着她后心就是一肘子。
院子里都是水,杨张氏的脸和泥水来了个亲密接触。杨凌开始见曲白吃亏,本来是要上来帮一帮她,看到她那个动作之后,立刻就打住了。
虽然目光还是茫然的傻子样,但眸底那一抹幽深……可惜曲白忙着战斗没看见。
杨张氏疼得哭天喊地:“当家的,吉利,吉祥,吉意,打人了呀!贱人她打我!”巴狗大概觉得扯裤腿没意思,一口咬在了曲白的脚脖子上,
“啊!你这条死狗!”敢咬我,你是没尝过白哥的厉害!曲白一手扯住了狗腿,另一只手扯着另一只狗腿,奋力一撕,骨肉撕裂的声音入耳,那条狗竟生生被她扯裂了胯骨!
杨凌的嘴角几不可见地抽了抽。这女人……院子里闹得动静这样大,屋里的人一窝蜂都涌出来了,不但杨兴茂一家涌了出来,周围的邻居也听见了动静,纷纷涌出来看热闹。
杨家大院的大门口墙头上全是人头。杨兴茂心里有鬼,他是亲眼看着杨凌死在了瓜棚里的,本来还打算等今日雨停了,去县上报官,让县令老爷派捕快来捉拿曲白,这会子却眼睁睁看着曲白和杨凌同时出现在院子里,他心里着实有些怵。
他还细细瞧过他们,听说鬼是没有影子的,但今天阴天,瞧不出有没有影子。
他心里的恐惧就一直没有消散。朱桂花也再次回来,因为人多,她倒没有那么怕了。
死掉的巴狗却是她的爱宠,当下她哭得要抽过去:“哎呦我的天儿啊,我的黄啊!相公,相公你快把那个贱人给打死!让她给黄抵命!”曲白把杨张氏打得一时半会起不来,这会儿瞧见朱桂花,丢了杨张氏,一个箭步就蹿了上来,把朱桂花扭到地上,往她后背上一骑,拳头风火轮似的抡在了她的后背上,
“纵狗行凶不说,还构陷妯娌盗窃,狗该死,你更该死!”看邻居也聚集得差不多了,她抬高了声音:“诸位邻里都来评评理,我这位大嫂,她克扣我的口粮在先,让她的狗咬我在后,还去公爹面前诬告我偷她的东西,让我公爹将我和杨凌毒打了一顿,差点没把我们打死!”
“她又将受伤的我夫妻二人扔到了瓜棚里,打算来个栽赃嫁祸,我夫妻命大,才没有死在瓜棚里,今早回来,这不刚进门,她又指使她的狗上来咬我,还不让我们夫妻进门!”
“乡亲们呐,叔叔婶婶大爷大娘,我曲白为了这个家没黑没白地干活,当牛又做马,这个女人却欺负我相公是个傻子,我是个脾气好的,连口饭都不给我们吃,你们要给我做主呀!”
“公公,婆婆,你们要给我做主呀!”她婆婆被她打得还在地上趴着呢。
“大哥二哥三哥,二嫂三嫂,我是你们的弟妹,杨凌是你们的兄弟,你们不能眼睁睁看着我们夫妻被欺负死,被饿死吧?”
“我们饿死不要紧,丢的可是你们的人呐!”尖锐的嗓门刺穿天际。嗯,这个原主的嗓音条件十分不错,甚至优于她前世的,假以时日,这就是个大歌星的胚子呀!
前世她就是个歌手,十分红的呢。她一味将罪责推在朱桂花的头上,给杨兴茂留了些面子……为的是一会儿好拿捏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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