从小在雪乡长大,他很习惯这种又是下雪又寒冷的环境, 不过略显干燥的空气提醒他:这里并不是家乡。
冷水镇那边可没有这么多坡。
终于从坡道上滑下来,最后面一段坡上面覆盖的冰雪似乎不够厚,屁股有点疼拍了拍衣服,宫肆看向了前方,走到背雪的地方,他从包里摸出了地图。
展开一看, 宫肆的表情瞬间有些微妙:这是地图吗确定不是一张有点脏污的皮子吗
所谓的地图就是一张看不出是什么动物的皮子, 不太干净, 然后上面有用三角形标注了一个目的地, 好在上面还有标注方向,他这才能看出目的地是在地图的东北方。
出发前不允许看地图, 他都不知道得到的居然是这样一张地图。
又看了那张地图一眼,宫肆原本想把它收起来的, 然而停顿了一下, 他反而拿出了一支笔。
笔是随地图一起给他们的。
那个时候他并没有多想, 可是现在的话
闭上眼睛, 宫肆站在雪地中换位思考了一下,假使他是当年的帕拉萨乌蒂,只拿了火种离开故乡,他脚下的路是一条没有终点的旅途, 他可能找到一片肥沃的土地,那里就是他的终点,然而他更可能终其一生都找不到那样一块地方,那他脚下的就是无尽的旅途
宫肆睁开了眼睛。
然而他们不是帕拉萨乌蒂,他们此行的目的不是寻找一片可供人生存的新土地,而是重新走一遍帕拉萨乌蒂的路,感受他曾经经历的艰辛,然后获得勇气与毅力。
所谓传统的路线就是指帕拉萨乌蒂走的路线,可是什么是帕拉萨乌蒂走的路线呢当年他从部落到圣地的道路吗不,那样没意义,那样他们只是按照路线走了一遍,并没法感受到帕拉萨乌蒂当年的感受,因为他一定走了很多错路。
所以
眼前这样才是正确的,就给出一个目的地作为完成成人仪式的终点,上面没有路线,因为所谓的路是要靠他们自己走的
迅速想明白了这一点,拿着几乎什么用都没有的地图,宫肆反而坦然了,将地图卷起来塞到口袋里,他决定先去找溪流。
这是他们一开始就决定好的,反正这个成人仪式还有个意义,就是找到真正的友人,谁是故事中帕拉萨乌蒂真正的友人呢是他的器,在这种完全的分开的大地图上寻找彼此定契的另一半,他们打算把这个也当做一场比赛,看哪一组先集合,然后大家再凭运气看看能不能和剩下的人汇合,实在汇合不了,他们就到终点集合嘛,大家都觉得自己能够坚持到终点。
他们是靠猜拳决定的顺序,宫肆手气不好排在了最后一位,而溪流则是第二名出发的人。
老实说,当时玛隆提出这个竞赛的时候,宫肆心说输定了。
他实在没感觉到自己和溪流之间有什么感应啊尤其这边是一片白茫茫的山原地区,他觉得自己搞不好走到终点都碰不到溪流。
然而
说来也奇怪,就在他静下心想溪流的时候,他的心里却越来越明显的出现了一种感觉。
一种溪流就在那里的感觉。
“真的假的这么玄妙”这着实是一种很神奇的感觉,起码宫肆是第一次感受到,不过他也想起来了:这也是他第一次周围没有其他人,如此广阔的空间中只有他自己的情况下,他和溪流之间定契带来的隐隐约约的联系感终于出现了。
就在那里溪流就在那里身体的每一个细胞都在对他如此诉说,空气中也隐隐出现了淡淡的黑色的能量流,细细的仿佛黏在一起的两件东西被拉开时粘出的丝,一端在这里,而另一端则在
东边。
宫肆双手成拳,用力握了握拳,稳住心神,他有种感觉,倘若自己把持不住的话,他搞不好随时会变成剪刀出现在溪流手里。
真是那样简直太没面子了心里想着,宫肆掂了掂身后的双肩包,然后一步一个脚印,扎实地向东部、他感知到溪流的方向走去。
不过当他和溪流于一小时后相遇的时候,宫肆发现自己也没多有面子到哪儿去。
溪流坐在一片湖泊旁,他坐在自己的背包上,面前有一簇火堆,面容闲适,他正在烤火。然后大头在他面前的湖泊里正在跳来跳去展示自己的尾巴。
看到宫肆来了,大头腾地一声就从湖里扑出来了,标志性的将鱼鳍扒在湖边,大头猛地一甩尾巴,湖里瞬间出来一条大鱼。
溪流也看到他了,朝他挥挥带着手套的手,溪流笑着道:“阿肆,你输给大头了呢大头在我站在这座湖边的时候就出现了。”
宫肆:
好吧,感受到溪流的气息,他本人克制住了,没有变成剪刀过来,可是他的鱼没忍住,自己甩着尾巴就过去了。
然后,旅途刚刚开始一个多小时,他俩就先吃了一顿烤鱼。
吃完鱼,溪流在熄灭火堆以及埋鱼骨,宫肆则从口袋里摸出地图,掏出笔,他掂量了一下,然后在地图上画出了一条小小的线,然后在线的一侧花了一个圈代表湖,最后还在湖里花了一条鱼,代表湖里有鱼。
“哦这是我们两个路线图。”溪流用的是肯定的语气。
“嗯。”宫肆说着,将地图重新卷了起来,然后使用指南针辨明东北方向,两个人再次开始了徒步行走模式。
地势是在不断下延的,想也是,之前他们搭乘直升机飞上了雪峰,从山峰的另一侧下来,说到底应该是一段下山的旅途。
如今的齐洲大陆可不像传说中那样一片疮痍,用了大半天的功夫终于走出了雪山背面,阳光再次照射在地面上的时候,地上的冰雪也融化了,积雪虽然时不时还是会在地面出现一小块,可是没有积雪的地方就就露出黄绿色的植被来,随着越走越远,积雪的面积更加小,而植被的比例也更高,他们也因此看到了动物。
那是一种长得有些像山羊的动物,头上有角,下巴有须,拥有一身厚重的毛皮,它们正在吃草。
他们没有捕猎的意思,毕竟一出发就吃到了大头捕得鱼,接下来他们又遇到过一两座湖,都是很小的湖,然而每次路过湖大头准蹲在里面,然后捕鱼给他们吃。
“这样我们会不会根本没有得到锻炼啊”眼瞅着大头捕得鱼他们都吃不完了,宫肆皱眉,他想到这个问题。
“可是大头就是你啊,它捕鱼就相当于你捕鱼,我们吃得是你捕得鱼,这没什么问题吧。”溪流宽解他:“再说,我们这才走了多久,一天都没到呢”
看看即将落下的太阳,宫肆想也是。
把大头捕得鱼全部串起来放到背包里,宫肆和溪流又行走了两个小时,然后找了一个有湖的地方,休息了。
人往往忙碌的时候什么都察觉不出来,一休息就感觉累,宫肆也是如此,刚刚把睡袋铺好,在里面歇了一会儿,他这才感觉脚又疼又累,其实白天也觉得疼的,不过他没去管它。
脱下袜子,宫肆借着火光看自己的脚,这才发现脚上赫然好几个大水泡
溪流也没比他好多少,水泡对水泡,两个人你看看我我瞅瞅你,同时一笑,然后只能再站起来,一个去湖里接水,一个去找可以烧水的工具,五分钟后,他们把背包放睡袋的袋子盛满水夹在了火上没有被允许带太多东西,他们身边只有这个是耐热耐水材料。
两个睡袋烧了满满两大袋子水,水烧到四分热就拿下来,两个人就着睡袋美美泡了一回脚,之后互相帮忙用剪指甲刀把水泡挑破,他们这才重新睡觉。
不过这一觉他们并没有睡好,四面八方都是各种野兽发出的声音,最后也不知道怎么睡过去的。
第二天他们遇到了好些人,是参加普通成人仪式的人,大概有一段路线是差不多的,他们便走到了一起。
他们还差点被打劫,总有些找不到食物的人,看到宫肆挂在背包上的鱼,又看看两个人身材相对于齐洲人来说纤细,好几个饿肚子的人就不怀好意的朝他们围了过来
然而什么也没有发生,不用能力宫肆自己就能收拾他们,运动一番完毕,宫肆和溪流继续前行。
第三天的步行,他们和一批参加普通成人仪式的人同时抵达了一片山谷中的绿色草原,细细的河流在草原上蜿蜒,宁静而壮美,听到旁边人的欢呼声他们才知道,原来对方的终点到了。
和同行的人一样,他们现在也很累了,积累的疲劳在看到终点的时候爆发出来,好些人直接坐在了地上,他们说说笑笑的彼此庆祝着自己成年,这片土地很肥沃,不仅有野果子还有肥硕的羚羊,齐洲少年大都擅长捕猎,当时就有先缓过来的人爬起来去狩猎,没过多久一头头羚羊就被拖了回来架在了烤架上,他们不仅和伙伴们共享,还邀请旁边不认识的人吃,宫肆和溪流彼此对看一眼,没有拒绝对方的邀请,不过作为回报,他们拿出了好几条鱼。
其他人的庆祝还在继续,宫肆和溪流则继续上路了。
对方的终点只是他们经过的一道风景而已,他们的行程才进行到了四分之一。
第三天开始,他们的速度明显降了下来,委员会将普通成人仪式的路程缩短为四分之一还是有道理的,对于大部分人来说,这个距离是一道分水岭,已经足以让绝大多数人感到无比疲劳了。
他们的脚底已经不仅仅是血泡了,几乎有点血肉模糊,不能穿袜子,穿袜子肉皮会和袜子粘在一起的那种,可是不穿袜子又很冷,他们又开始爬山坡了,这边毕竟是山原,一道山峰连一道山峰,即使中间有一段平原,可是很快又会有山。
不得不停下来休息的时候,宫肆看到旁边有树,虽然是不太粗壮的那种脑中灵光一现,他变成了剪刀,然后让溪流用自己“剪”断了几棵树,然后他就吭哧吭哧忙活起来。
用了几个小时,他把这几棵树变成了一台简易雪橇,之前大伯做雪橇的时候他可是一直在旁边帮忙来着,虽然条件有限,不过他的手艺也有限不是
看着新出炉的“座驾”,宫肆大方得请溪流坐上去,眼瞅着溪流坐好,他自己也美滋滋得坐了上去,然后
“没有狗,也没有发动机呢”溪流小声把一直没有说出来的话说了出来。
宫肆便瞬间泄了气。
“要是大伯在这里就好了,他一定能做得更好。”宫肆说着,看着已经成型的雪橇,虽然很粗糙,却是自己做得第一台雪橇,在这种条件下,已经是他能做出来的最好的东西了。
可是条件不允许他们携带这台雪橇离开,接下来是缓缓上坡的路,他们的行李并没有重到放到雪橇上更好的程度,这个雪橇就成了他们的负担就在宫肆打算放弃雪橇离开的时候,可以拉雪橇的出现了。
行走了这么多天,他们终于遇到了一名自己的小伙伴,他们看到了艾敏
就在他们身后的路上,艾敏缓缓走着
别误会,宫肆心中可以拉雪橇的自然不是艾敏,他们累艾敏显然也不会轻松,看他格外稳重的步伐就知道,他说的是艾敏手里牵着的羚羊
那些羚羊明显还不驯服,眼瞅着艾敏的步伐慢了下来,其中就有一头想要带头冲走挣脱草绳的束缚,艾敏朝着它的头就是重重一拳,嘤所有羚羊便再次变得老实了。
“艾敏艾敏”宫肆挥着胳膊,坐在雪橇上朝艾敏大声道。
看到宫肆和溪流,艾敏先是眼前一亮,然后看到他们坐着的雪橇,他的眼睛又一亮。
四头羚羊很快被固定在了雪橇上,虽然还是有点不驯服,可是艾敏就在它们身后坐着,还端着拳头。
这阵子必定没有少挨艾敏的揍,几头羚羊闷头拉起雪橇来,它们虽然不专业,然而只要有艾敏的拳头在,它们勉强还算可以配合。
眼瞅着雪橇跑起来了,坐在雪橇上,三个人同时吐了一口气。
“你们可真厉害,雪橇都被你们搞出来了。”喝了一口溪流递给他的热水,艾敏显然更舒服了点,平时寡言少语的男人还主动和他们说话了。
“你才厉害,还找到了雪橇工。”看着前方羚羊肥硕的臀部,宫肆的眼睛亮晶晶。
“我哪儿想过拉雪橇,毕竟我可不会做。”艾敏抓了抓头:“它们是储备粮,多猎了点路上吃。”
“你是怎么抓的”溪流感兴趣地问他,毕竟他们都没带工具。
“编了个草绳,套的。”
宫肆:短短时间,艾敏你已经变成齐洲人了。
“不过玛隆呢”他刚刚就没看到玛隆,而艾敏把羚羊套到雪橇上就直接坐了上来,丝毫没有提玛隆的事,显然玛隆并没有在他身边。
提到这个艾敏的脸色眼见着就耷拉了下来:“我们没有遇见,从开始到现在我都是一个人。”
宫肆就一脸无语:“竞赛是玛隆提出来的,我还以为你俩一定特别有默契,能立刻就找到对方的那种。”
艾敏:“我们在生活习惯上很有默契,可是在定契方面”
他想了想:“并没有,其实他在哪儿我也感觉不到。”
“慢慢来就好了,你们只是还不习惯能力者的方式而已。”溪流鼓励他道,然后又递给他一块之前剩下的烤鱼。
不得不说,工具真是人类有史以来最伟大的发明,有了雪橇和羚羊,他们接下来的速度大大提高了不说,三个人也终于可以让脚多休息一会儿了。
他们还在路上遇到了尼鹿和星陨,确切的说是星陨以及变成他的手的尼鹿。
一开始看到星陨一个人在路上走路的时候,他们还以为这一对也和玛隆艾敏一样没找着彼此了,一看才知道两个人早就在一起了,问过星陨,他们更是发现这一组早在一开始就汇合了,感受到星陨的气息,尼鹿直接化成器形,挤开星陨的义肢,把自己长到对方手腕上了。
不过也因为如此,我的衣服背包什么的全落在原地了,星陨没有多余的衣服,他想把衣服给我穿,可是我也不想他冻到,索性就一直维持器形了。好在大家都是能力者,彼此还是能交流的,即使是变成了器的形态,尼鹿也能和大伙说话。
也幸好尼鹿是器形,否则他们的雪橇还真坐不下两个人,星陨显然也很累了,坐到雪橇上的时候,他明显松了口气,不过他却没像其他人那样松开鞋子检查自己的脚,相反,他主动和其他人道:
“让我看看你们的脚。”
眼瞅着众人没反应过来,他还特意轻轻晃动了一下白皙的手掌,大家这才恍然大悟,纷纷除下鞋子袜子,露出了伤痕累累的脚底板。
有星陨和尼鹿在就是好,这点伤根本不算什么,一阵暖意从脚底传来,等到宫肆低头再去看自己的脚丫子的时候,他的脚丫已经恢复光洁,甚至连之前的老茧都没有了。
“这这这么光滑的脚,茧子什么的留着就行了。”宫肆有点不太习惯。
“抱歉,这个我目前还控制不了。”星陨一脸歉意。
“只是说说而已。”摆摆手,重新穿上鞋袜感受了一下,宫肆脸上露出了笑意。
至此为止,f班的大队人马已经汇合,除去八成已经偷偷离开的逆流,剩下的人就只剩下玛隆和戈了,唔乌迪勉强也算一个吧。
“不过我们有雪橇的情况下,速度应该算是所有人里最快的了吧毕竟玛隆又不会做雪橇,戈看起来就不会。”晚上休息的时候尼鹿还是会变成人形的,坐在火堆旁,他看着周围一片漆黑张望周围仍然没有戈或者玛隆的身影。
事实证明,戈和玛隆确实不会做雪橇,但是他们俩会打架不,是打猎
旅途第三天,就在宫肆在半山腰上吭哧吭哧做雪橇的功夫,戈和玛隆遇到了野马群。
没错,玛隆没有找到艾敏,可是他找到了戈。
两个人都不算十分认路的类型,其他人行驶在正确通往目的地的道路上时,他俩已经跑偏了,然后两个方向感都不算好的人走在一起,越走越偏,他们遇到了这片地区最可怕的生物。
是的,这片地区最可怕的生物不是熊、不是山地狼、而是野马,确切地说是野马群。
生长在齐洲广阔的无人区,野马是这片区域最大的团伙,它们从来都是聚群而居,一头公野马为首,率领着其他野马每天去不同的地方饮水吃草,大概是这片土地真的非常荒芜过,和其他地方的马不同,这里的野马居然是杂食性,植物缺乏的情况下,它们还可以吃肉,它们的牙齿很尖锐,连厚重的熊皮都可以咬开,不过它们的武器可不是它们的牙,而是蹄子,遇到敌人,野马群就将敌人围起来,踢皮球一样用蹄子踢打敌人,在它们的围攻下,再皮厚的敌人都受不住,能被踩成一张皮
又累又饿脚还疼,玛隆和戈就是在这种情况下遇到野马群的。
“难怪这边什么猎物也没有,原来这里是这群野马的地盘。”看着草丛对面的野马,戈轻声道。
和沿途不缺吃喝的其他人完全不同,玛隆和戈可是一路上什么也没有猎到,幸好路上不缺冰雪他们还有水喝,不然早就倒下了。
“怎么样可以吃马肉吗听说马肉也很好吃啊”和面容严肃的戈不同,玛隆可是一脸兴奋,眼中都冒光了
“这是齐洲高原野马,它们可和你知道的马不同。”看着前方的马群,戈放慢了呼吸:“它们是这片无人区最凶猛的生物之一,对于其他物种几乎是无差别攻击的。”
“这么凶悍”玛隆咂舌:“那怎么办我们撤退”
盯着前方,戈几不可查的摇了摇头:“撤退是不可能的,我们已经耽搁了太久时间了,会遇到野马群,我们八成还走错了路,不能撤退,非但不能退,我们还要猎下这批野马。”
“一批”玛隆眨了眨眼,怀疑自己听错了:“一匹就行了吧,我们找匹落单的野马下手”
“不可能的,别说野马轻易不落单,就算我们杀了落单的野马,只要我们身上还有那匹野马的味道,其他的野马会找我们寻仇。”戈道。
“这还是马你说怎么办吧。”他没辙了。
转头看向他,戈低声道:“找到这批野马中的头领马,当着所有野马的面杀了它。”
“哈杀落单的马都会被报复,杀掉头领岂不会被追杀到死”玛隆不解。
“杀了其他野马,野马头领会带着其他野马报仇,可是杀了野马头领,其他野马瞬间无首,会默认杀了野马的人是头领,我们反而可以收获整整一批马群。”戈对他解释道:“不过,要点就是必须堂堂正正走向它们,走到它们中间,然后将首领一击致命。”
看了看前方膘肥体壮的野马群,又低头看了看自己的身板,饶是玛隆自认为自己体魄也不差,可是心里也有点没谱了。
“别看了,靠人力打不过它们,它们的蹄子力量非常大,何况有一群,躲都躲不过来的,得靠其他的。”戈在旁边又说话了。
“其他的”玛隆歪了歪头。
“你的器形是什么,让我看看。”戈问他。
虽然做了一段时间同学,可是他们这阵子愣是没在彼此眼前展示过器形。
玛隆就利落的变成了一把大喇叭。
看起来就像超市促销员喊话用的那种,看起来花里胡哨,特别不坚固,没有任何攻击力的那种。
戈沉默了。
然后他摇身变成了自己的器形,那是一把长达两米的巨型战斧,斧面相当宽,几乎比玛隆的身宽还要宽,阳光下,斧面闪着冰冷的寒光,这还不算,只有斧刃和斧面是冷兵器,斧头上方则是层层精密金属包裹出的子弹发射孔,斧面两面上面全部是这样的弹孔,密密麻麻的,可想而知同时可以发射多少子弹
而且这还不是一般口径的子弹,这些发射孔好粗
看着躺在草地上的枪斧形态的戈,玛隆紧张地吞了口口水。
幸好是你,要是尼鹿的话八成举不起来我。意识里,戈用很寻常的口气说话了:不过尼鹿肯定找到星陨了,也就你了,居然能和自己的使用者走散。
“这这就是你的样子好、好恐怖的样子”没有理会戈的调侃,玛隆道。
没有使用者的情况下,我只能变成这样子,算是初级形态,最简陋的形态,也最轻吧。戈云淡风轻道。
“天那、我们现在怎么做”玛隆又吞了口口水。
拿起我,直接向野马群走过去,找出它们的头领,然后戈在他脑海中说。
抿了抿嘴唇,玛隆使出吃奶的力气拎起了戈,然后一人一斧,两人走进了野马群
作者有话要说: 戈:估计宫肆也能举起我,什么,你说艾敏更轻松抱歉,我一般不让使用者碰我,哼,我有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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