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刀。”
“那个大小水果刀吗”
照着阿峰提供的思路往下想, 宫肆脑门上出现了一滴冷汗。
“指甲剪也有那么大的。”冬春从旁边插了一句,然后他的屁股立刻被宫肆拍了一下。
“不要干扰我的思路啊啊啊啊啊阿峰说现在是关键时期, 万一某种东西想多了搞不好真的会变成那种东西的我可不要变成一把指甲剪啊啊啊啊啊”宫肆急忙把视线转移到手中的照片上那上面是阿峰他们帮忙收集的各大刀具谱,超小型的。
看刀具谱的时候忽然发现溪流好久没吭声, 宫肆抬头看向他,一眼就看到溪流坐在旁边,阳光照在他身上,看起来风光霁月,实际上在发呆。
“喂,你不一起看刀谱, 在旁边发什么呆”宫肆一语戳破。
溪流就慢慢转过头来:“我只是想象了一下自己随时拿着一把指甲剪的样子”
“抹掉抹掉”宫肆整个人都跳起来了:“你这边也很关键的, 千万不要想一些有的没的”
说着, 宫肆还把手中照片的一半塞给了溪流, 一边塞一边叮嘱:“多看看这里面的刀具,花纹好不好看不重要, 不,其实也挺重要, 更重要的是看起来帅气实用”
看着宫肆和溪流的互动, 秋夏乐了。
耳听八方, 宫肆又注意到了, 斜眼看向自己的二弟,宫肆眉头一皱:“你又为什么这样笑”
秋夏就抿抿嘴:“只是觉得大哥适应的好快,明明之前还很抗拒能力者的世界的,更不喜欢”
“更不喜欢器的身份”秋夏没有将话说完。
不过, 他不说宫肆也知道他想说什么。
撇了撇嘴,宫肆继续苦大仇深地看向手中的刀谱:“之前是不喜欢,不过你和冬春阿吉都在那边了,我总不会讨厌你们的,变成器什么的我是讨厌那种不受控制的感觉,如今既然已成定局,我就要想法剩下自己能控制的所有事。”
“首当其冲,就是变成个什么样的器了。”
听到他这么说,溪流又笑了:“果然,阿肆的想法真的很像使用者呢”
懒得理他们,宫肆继续皱着眉研究手中的刀谱了。
定契只是最关键的第一步,第二步就是确定器的形态。
这个问题对于有的人来说很简单不少人在定契前就对自己的能力有过很好的评估,又或者在某方面表现特别突出,这种情况下基本上定契的时候,他们就可以知道自己的器的形态是什么样子的。
这一步一般由使用者决定,因为大部分情况下使用者更明确自己想要使用什么形式的“器”,用什么载体更好的发挥自己的能力,这种情况下,假如器并不确定自己想要变成什么形式的形态的话,定契的时候,器的形态会基于器的基础特性上呈现使用者想要的载体形态。
这也是宫肆一开始对使用者和器之间的关系很反感的原因之一,和大多数普通人一样,他认为器是由使用者任意塑造的。
其实也有例外,比如使用者对自己想要的载体不确定,又或者不如器本身坚定的话,这种情况下,器的形态就会由器来决定,比如阿吉,他就是在没有使用者的情况下自己成功化形了的典型例子,不过他是等级太高,较低等级的器就算明确有想要成为的样子,也需要在定契时才可以化形。
这种情况较少,毕竟大部分人不会平白无故想象自己成为器的样子,会这样想的,要么是特别想成为另一种存在的器,要么就是一些出身“名器家族”的器,家族中某种形态出得多且有名,那么这个家族的子弟自然会预先在心中埋下想成为这种器的。
说穿了就是溪流家族的器家族的情况:溪流的家族就是使刀的使用者多且出名,所以他们会更愿意定下具有刀器特质的器。
以上两种情况基本上占据了器形态形成的方式的90左右,然后宫肆和溪流如今的情况就是剩下的10。
宫肆不知道自己会成为器,又过了安全期18岁,他是完全不考虑自己会成为什么样子的器这种事情的,这倒还算情有可原;溪流居然也没有想过自己想要什么样子的器
这样一来才造成了现在这种情况:两个人虽然已经定了契,然而身为器的宫肆连自己是什么样子的器都不知道
“做了七十年使用者居然从来没有考虑过这种事,你也是可以的。”宫肆吐槽。
“这不正说明我们天生一对吗我不想,就是为了让你有自己选择的能力呀”溪流笑眯眯。
脸红红,宫肆不吭声了。
秋夏:
不过宫肆和溪流在这方面的问题不止是不知道变成什么形态这一点,他俩更惨一点:两个人,一个器,一个使用者,居然都测不出来属性
虽然是因为一个太高一个太低吧,然而这无形中又给他们选择器的形态带来了难度。毕竟器的形态最好是配合双方的属性的,比如假如使用者是带毒属性的话,他的器如果是水系的雨或者雾,那么攻击范围就会非常广,而如果是枪或者刀箭,则会精准度提高。
如今什么也不知道、一切靠猜的情况下,溪流甩甩手,表示想变成什么这件事就完全交给宫肆自己决定,而宫肆在得到可以自由选择自己未来形态的权力之后
一开始简直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然而
连续打了几天鸡血仍然没有头绪的情况下,他的脸上赫然挂了两个黑眼圈。
他已经好几天没有睡好觉了。
眼瞅着他还要继续这么折腾下去,溪流待不住了。
于是,在宫肆又在家里图书室熬了一天之后,吃过晚餐,摒开所有人,溪流带着宫肆来到了一个地方。
是溪流占地面积极为广阔的家中一角,孤零零矗立在湖边的一栋房子。
溪流家太大了,宫肆这几天又是忙着思考自己未来的人生形态,他根本没有好好逛过这里,所以自然也不知道这里有这样一座湖,而湖边还有这样一座房子。
湖和电影里见过的湖差不多,面积很大,周围被树林环绕,由于是冬天的缘故,湖面上不但结了冰,还盖了一层雪,看起来是白色的。
湖面周围也是白色的,由于下雪的缘故,周围的树木上都压了一层雪不说,地面也被白色的积雪覆盖了,这里似乎人迹罕至,他们过来的时候,雪地上没有一个脚印,整片雪地既干净又完整,就像一片无人光临的。
而就在这片白色的湖与湖边旁,唯一一座矗立在那里的房子也是白色的。
这座小房子就和电影里常会出现的那种湖边木质小屋不同了。
它是一栋看起来很现代风的多面体建筑。设计极为简单,不知道是什么材料做成的,形状看起来也不规则,就这样静静的站在湖边,看起来既干净又寂寞。
溪流使用指纹开了锁,开门的时候,他对宫肆介绍道:“这里是我平时想要清净一下的时候回来的地方,只有我一个人回来,打扫完全靠机器,就连谢开他们都不会过来。”
门开了,和外面的洁白无瑕完全不同,这栋房子里面异常的黑,上方没有任何灯光,只有脚下有地灯,还是那种非常小、灯光非常弱的那种、从他们脚下向前延伸出去,灯光是蓝色的,看起来
宫肆忽然想到了水。
除此之外,这栋房子外面看起来很大的,然而里面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太过黑暗的缘故,总觉得很狭窄。
“跟我来,往前走,顺着脚下的暗灯走就可以。”宫肆听到前方传来溪流的声音。
跟上溪流的脚步,宫肆继续往前走。
脚下很软,不是地板而是地毯,还是很厚、一脚踩下去整只脚都要陷进去的那种。
好像草地一样宫肆想。
地毯很吸音,他完全听不到两人的脚步声,只能看到溪流的脚在地灯之间不断向前。
两个人就这样一路向前走了一会儿,并没有走太久,溪流停下了。
无征兆的停步让宫肆冷不防撞在了溪流身上,距离太近,他甚至闻到了溪流头发上传来的淡淡香气。
捂住鼻子,宫肆刚想说什么,然而话还没出口他就感觉自己的手被溪流拉住了。
“欢迎光临我的鱼缸”宫肆听到溪流用有些愉悦的声音对自己道。
然后,猛地被溪流向前一拉,宫肆往前踉跄一步,看到眼前的情形
天啊
宫肆瞪大了双眼。
诚如溪流说的,此刻呈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一个巨大的“鱼缸”
房间里一盏灯也没有,就连地灯也消失了。然而房间却不会一片黑暗,因为整个“鱼缸”都是亮的,就像地灯那种程度的光,颜色也一样是暗蓝色,整个“鱼缸”构成了屋子里的光源。而这个鱼缸的范围
是整个房间
四面墙壁、天花板全部由玻璃制成里面灌注着满满蓝色的水,也不知道这个“鱼缸”到底有多厚,宫肆竟是看不到任何像是“鱼缸”另一面的东西存在
此刻,当他站在这个房间里的时候,宫肆一瞬间有种窒息感,仿佛置身于深海之下,被厚而沉的海水淹没了一般。
灭顶之水
屏住呼吸,宫肆呆住了。
作者有话要说: 溪流:介绍一下,这是我的鱼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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