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爸,你比霸王差至少几十条街去,关键时刻还敢心慈玩虚的?家人的命比不上外人的感受重要?
养奴才打手就是为了用的,你个主人还需要看奴仆的脸色行事?
有没有搞错啊?
这是封建社会啊,该就得,该狠毒就得狠毒啊,老爹。宁可错杀一千,不可使一人漏网,也比优柔寡断心慈手软埋下祸根好。
又联想起一些事,例如大国风范、礼仪之邦、两国交战不斩来使,诸如此类的。
华夏出了个优秀教育工作者孔丘。
人家就做了说了教育和品德的事。可后人呢,硬把其捧为圣人,硬绑上政坛,集全国聪明人之智,花了数千年,就研究、扭曲、无限拔高常人一个小时就能明白的那点东西,几千年自己骗玩自己,玩得开心自得,玩得伪君子遍地,也玩得伤痕累累。至于地下的孔夫子喜不喜欢坐上变态神坛,高不高兴被利用,那就没人关心了。
活人都顾不上,谁还有工夫管死的。
然后人家打来了,傻b了,大国风范被嘲笑为傻b行为;礼仪之邦因落后被人视为愚昧野蛮可欺;明知来使是罪大恶极又有本事的强敌大祸害,却不斩来使,来使买通内奸摸透了虚实,动摇了我们的抵抗意志,回去就领兵杀得我们尸断长江,血漫万里。
一次次凶残侵略屠杀,没把腐儒思想打醒打掉,反而把统治阶层的人脑子打成更虚伪的狗脑子。就有了一代代对内假大空阴狠毒,对外恭孝仁顺软。即使到了现代,仍流毒肆虐,遗患无穷。
真是不知所谓。
怪不得农民造反总是成果被别人享受。连身边的伪君子都玩不过,还想带领国家民族傲立世界之林?
改造农民领袖的思想,任重而道远呐!
赵岳精密发达的科学头脑,此刻在社会问题上又多了点感悟。
他点点圆滚滚的脑袋,耐心道“政治,没有无辜不无辜,只有需要不需要。利与害决定一切。”
政治要讲理,讲人情,岳飞就不会冤死了。狄青就不会窝死了。老种经略就不会气死了。斯x林就不会在苏联搞大清洗了。国际间也不会有那么多纷争和炮火。
赵崔两家关系仅仅是土著豪强间的争斗么?
这是民间另一种形势的政治争斗,你死我活,没有中间路,不可妥协的。
谁先软,谁先死。
“爹,”
赵岳的声音仍然不带一丝情绪,“汉奸,是可恨可杀。但,提供汉奸土壤,纵容汉奸存活逍遥的政府和领导者更可恨可杀。因为这造成一代代无数无辜的人倒大霉。这样的缺德领导,你说他该不该死?”
儿子的毒舌症更严重了。看他的眼神分明就是在问我该不该死呀。
赵大有苦笑着无言以对。
唉!帮着解决顾虑,促使下决心吧。
“爹,都抓起来吧。一个也不放过,包括家属亲朋。一抓,心里有鬼的,就基本都露出马脚了。敢反抗的,不用说了,严刑拷问,不愁弄不清楚藏得更深的。被冤枉的,无论是为解脱了嫌疑,还是为大家的利益,他们都会,都应该高兴。
你得会些心理学,得知道下位者从生死边缘走一遭又获得信任和生命的欣喜和感激。退一步讲,明事的会理解你,佩服你,跟得更紧。不明事的,留之何用?不如趁此机会清理出去。说到底,他们不过是些一无所有依靠我们生存的佃农,并不是有什么惊天动地大本事的不可缺少的人物,多个少个,有什么打紧的?”
不带感情的声音骤然冷酷起来“非常时期行非常手段。要做大事。对那些首鼠两端的,摇摆不定的,混日子捞好处的,阳奉阴违偷奸耍滑的,骄横不听指挥的,挑衅权威的,更有甚者,吃里爬外背叛的,以及侵略者,统统要零容忍。该杀的杀,该赶走的早些赶走。该打的坚决打掉他。”
“我提醒过庄子要军管才能安稳发展。”
“爹,你是庄主,是最高军事长官。庄上除了马叔叔家,所有部下回答你问题,应该只有四种习惯答案是,长官。不是,长官。不知道,长官。不清楚,长官。
军人不该有自己的独立思想,不问是非对错,以服从命令为天职。是非得失,如何衡量决策是首脑——我们赵家的事,部下没资格质疑否定决策命令。他们唯一要做的是服从,服从,坚决服从。
否则灾难来临,命令下去,这个有这个的理由;那个有那个的困难;我想这么打;你想等等再那么打;他想等别人先上去拼残了,最好拼个两败俱伤,再上去轻松摘桃子;我不赞成你的方案,敷衍塞责不听你的;他抱怨不公平,拖拖拉拉。带队军官都带着自己的思想和盘算,怎能协调一致,统一步调,统一行动?危机四伏的血腥战场,战机一闪即逝,胜败生死就在倾刻间,岂容军队中出现这个那个意志?”
“我们才是主人,我们家的意志就是,必须是赵庄所有人的意志。否则就不正常,必有隐患,必至危机,必有杀身灭门之祸。那几个孤儿的事就是明证。”
幽幽看着曾一再让自己失望的父亲,望父成龙之心,你能明白么?
“爹,不论是神界,还是人间,从来都是强即公理;富就是文明。其它的都是细枝末节,为达目的,灵活多样的手段罢了。
利益之争还讲是非品行?
非得枪口顶脑门上了,才没心思这个那个的穷讲究?
你们若能穿到后世,就会看到,无论是西方,还是东方,无论信什么,良心都是论斤卖的。
一个不强不富的草民,再讲文明礼仪,到机关办事也会被微笑服务的公务员隐讳鄙视,以诸如“你的申请表不符合标准;这不符合程序;这不归我管(你问怎么才符合?谁管?反正不归我管,你慢慢碰壁去)”等等你抓不到把柄更没牙啃的娴熟手段憋得你吐血。
至于国家层面,你看美霸想踩谁踩谁。不顺从?不符合我的利益?我就弄你。民主自由只是用顺手的遮羞布而已。你冤不冤,国民死伤惨重,生活在地狱,这些,谁管你?谁敢管你?
当然,个人品行还是得强调、讲究的,否则人间和地狱有什么区别。国家?可不能再出现那些儒腐、天真、荒唐的傻b现象了。必须东西高妙手段合璧,唯追求富求强。
“娘,把俺说的这些话都记下来吧?等俺那傻帽哥哥再稍大些,分析理解判断事物的能力再强些,都交给他看透看懂,好换换被扭曲的儒教腐蚀锈逗了的脑子,恢复些神气。”
披着半神的外衣,扯着家族前途命运的大旗,赵岳说得理直气壮。
迷信幼子的母亲虽然不喜神奇幼子对聪慧长子的蔑视称呼,却仍在嗔怪一句“这孩子,公廉是你亲哥哥,可不许无礼”后,欣欣然照做了。
一直静听深思的赵大有看儿子不说了,转身看看老婆。
老婆迎来的目光闪着坚定和一丝冷戾,微微点头。
他笑了笑,过去把墙角架子上的大刀拿起来,然后大步流星地向中院客厅走去。
张倚慧在背后提醒道“大有,别逞强冒险。哦,还有岳儿说了,动手不要费话,干脆利落地收拾完了再话唠不迟。”
这是两个月来,老婆第一次主动和自己说话。她到底是关心我的。她仍是那个聪明贤惠能干的妻子,俺赵大有的好娘子。
赵大有回身向老婆笑着点头,把沉重的大砍刀轻松耍了个花,头一昂,意气风发。
作为一个男人,一个丈夫,他不能让老婆再失望了。
作为父亲,儿女的榜样,他更不能让在襁褓中就操心家人命运的幼子失望。
是的,有些事,俺必须去做,必须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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