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钊顺在门口亲自迎接,他虽说是做茶叶生意的人,但长得五大三粗,还留着满脸的胡子,看看不像个生意人,倒像是个练家子的。
卢青义这三人一路而来,风尘仆仆,刘钊顺见了三人,一下子还不敢相认,直至看到卢腾叫了声“刘老弟。”他才反应过来。
刘钊顺道“腾兄,你们怎么变成这般光景?”
卢腾道“刘老弟,说来真是一言而尽,这一路上我们是历经了千辛万苦,才到的这儿。”
“先不说,来,你们先进府来。” 刘钊顺将三人迎进了府中。
三人坐下,丫鬟端上了三杯茶,三人一饮而尽,卢腾将兄长遇害的经过,向刘钊顺叙述了一遍。
“我这儿有家父写给您的一封亲笔书信,请刘叔过目。”卢青义道。
刘钊顺接过书信,上面写道
“刘兄宁王这贼子,已经派人杀入府内,卢家寨今日看来凶多吉少。想必我已无缘再和刘兄见面。可怜我的一双儿女,请求刘兄代为照顾,感激不尽。 卢梭绝笔”
“看来这是我那兄长的绝笔信。” 刘钊顺道,“腾兄,你放心,有我刘钊顺在,就不会让你们饿着。”
刘钊顺好像又想到了什么,道“腾兄,我记得兄长有一儿一女,怎么,他们没来吗?”
卢腾指着女扮男装的青青道“路上为避免不必要的麻烦,所以一路上只能委屈青青女扮男装。”
刘钊顺恍然大悟,“原来是这样。多年未见,这兄妹俩都长这么大了,我一下子还真认不出来。好,好,这卢家的后人都还在,这就有希望。我吩咐管家先给大家整理房间,你们先洗个澡,然后再为你们接风。”
刘钊顺又对管家道“辛管家,你去给客人放热水。安排洗澡,整理出三间上房,然后安排厨房做顿好吃的。”
三人洗了个舒服的热水澡,换了套合适的衣服。多日来的辛苦终于随着来到刘府而告一段落。
晚上的饭菜相当地丰盛,因为刘府来了贵客。饭桌上除了卢家三人,刘钊顺,另还有三人,一位看上去打扮富贵,看上去年龄已过四十的妇人,另一位年龄看上去不过和青青大不了多少的少妇,身材高挑,皮肤白皙,香气袭人。第三位是个年青人,皮肤白嫩,像个书生。
此时的青青已经换了件少女衣裳,青青靓丽的容貌加上青春的气息,引得年青人频频往这边望。
刘钊顺首先代表刘府欢迎各位,并向卢青义等人依次介绍,“这位是我的夫人”原来这位贵妇人是刘钊顺原配,刘卢青义点头称呼道“刘夫人。”
“这位是我刚纳了不久的小妾。”原来这位靓丽的少妇是刘钊顺纳了不久的小妾,这个少妇可不是一般人,她叫丁玲,在杭城也算得上是一枝花,认得很多达官贵人。
丁玲道“诸位都是远道而来,都是老爷的故交好友,这回来了,可要好好多玩玩,这杭州城玩的地方可多了。”
“多谢二夫人。我们初来杭州城,已经感受到杭州城的繁华与气派。”卢青义道
“要把杭州城玩过来,没有个把月是玩不过来的吧。”青青道。
“如果各位不嫌,我可以做下地主之宜。”在座的年青人说道
“哈哈,这位是我犬子刘士风,跟随我一起做茶叶生意。” 刘钊顺道。
卢青义向刘士风打招呼。
卢腾道“刘公子风度翩翩,真是一表人才。”
“这尽是随了他母亲,要是随我,不就是满脸的胡叉了。” 刘钊顺笑道。
引得场上的人咯咯地笑。
“老爷,这儿子像娘,可是上了名堂的。儿子像娘,金子打墙,你看,我们刘府现在赚得可多呢!”丁玲道。
“我们刘家呢?也算是世代做茶行,做的是茶叶生意,打的是茶叶交道。我们杭州城以西湖龙井最为出名,产自于浙江杭州西湖的狮峰、龙井、五云山、虎跑一带。而安徽黄山毛峰、六安瓜片、太平猴魁等都是茶叶的上品,我和卢兄,这交道一打就打了几十年啊。”
“老爷,你又在怀旧了”刘夫人道。
“你不知道,我和卢兄不光是打茶叶交道,而且还是交心哪,想当年,我做茶叶生意到安徽,在卢家寨一呆就是几个月,卢兄热情好客,当年你们两兄妹才这么一点高,现在长大长高了,我一下子还认不出来了。”
“刘老弟,我兄长也一直把你当自家人看待。”卢腾道。
“光顾着说话,来,来,吃起来了。”丁玲道。
“哦,哦,哦,对。腾兄,来,喝酒。这是上好的绍兴女儿红,已经藏了十多年了。” 刘钊顺边说边给卢腾,卢青义倒上了酒,
卢腾用鼻子深深了吸了一口“香,确实是好酒。”
刘钊顺举起酒杯“来,干了。”
卢腾,卢青义举杯,与刘钊顺一饮而尽。
丁玲拿起酒壶,起身扭着小腰,走向卢青义“青义,把酒满了。”接着又为卢腾加了酒。丁玲放下酒壶,举起酒杯“老爷的兄弟,就是我的兄弟,青义,腾兄弟,我敬你俩一杯。”
“看不出二夫人好酒量。”卢腾道,“我这个粗人真是有眼不识啊,来,干。”
青义立身也举起酒杯“二夫人,恭敬不如从命,青义也敬你。”
三人也一饮而尽。
刘士风却是从小就滴酒不沾,所以也没有给各位敬酒。
席间大家谈笑风生,丁玲像是这个家的主人似的,起身敬酒,显得十分殷勤。刘士风席间偶尔起来,以茶代酒,却是将双眼盯在青青处,青青也感到刘士风的异样,有些不好意思。
晚上,刘钊顺房间外小厅。
刘夫人、丁玲、刘士风聚在一起。刘钊顺特意将他们招来,虽然刘钊顺是一家之主,但有些事还是让家里人知道的,特别是与朝庭相关的大事。
“老爷,今天几位贵客从安徽远道而来,想必 是带了大生意来。”丁玲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我就不用愁惨了。各位夫人,士风,有件事,我要和你们通一下气。”
“老爷,什么事,让你这么愁眉苦脸的?”刘夫人道。
“这三位,是我在安徽挚友的兄弟和一双儿女,他们家门遭遇不幸,整个塞子的人都被奸人杀害了。”
“原来他们这么可怜。”刘夫人道。
“原来是来避难的,老爷,那岂不是要在我们刘家白吃白住?”丁玲道,“这次看来是亏大了。”
“我们刘家再供几个人的口粮,倒是没有什么问题,只不过……”
“老爷,这其中是否有难言之隐?”刘夫人道。
刘钊顺踱着步,不自然地走来走去,但这句话还是没有说出口。
“爹,这其中难道有不能说的事?” 刘士风道。
“老爷,你把我急死了,究竟是什么事,这么神神秘秘。”丁玲道。
“这件事,弄不好,会搭上我们一家人的性命,所以这件事我们一家人要保持一致,对外绝不乱说。”
“老爷,有这么严重?”丁玲道。
“卢家得罪的是朝庭!” 刘钊顺轻轻地说道。
“朝庭!这如何是好,这要是跟朝庭作对,这是要操满门的”丁玲道。
“怎么办呢?老爷”刘夫人道。“我们一家人的性命可都捏在你手里了。”
“夫人,这倒也没有这么严重,宁王为人听闻凶狠狡诈,但他也不可能一手遮天。” 刘钊顺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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