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都不是于她有关的人!”说完他还颇有不明意味的瞧我一眼,便大步向前而去。
那背影决然又带着潇洒。
我瞧出了他眼里轻蔑,嘴角的嘲笑,不知是对我,还是对他自己?
阿夏在一旁捂住笑着看戏,让我很是不悦,我便使了个法术,让她爽朗的笑个不停。
不听她追在身后,含~着带笑声的苦苦求饶,这次定要让她记得。
阿华被雪山郁挟持之事,也不知是谁传出来的,其中细节讲得,也是让我这个当事人,自愧不如。
这事,我受伤后不到一个月时间,便闹得满山皆知,紫枫山对我的不好评判也传到了雨落仙山。
山里的人听别人说,是我的失误才让阿华遭此一劫,都忿忿不平,山里的都言是我救了阿华,怎还成了我的不是,他们费解的同时并不赞同。
他们心里想的我知道,就譬如山里的人,有时让我恨得不行,可他们若出山被人欺负,那我绝对是不肯的,就如现在,他们也许会觉得我不好,也不是真得相信我的品性,但容不得外山的人指点。
我刚醒来时,他们便在极力压制此事,千瞒万瞒不想让我知道,可终究还是没有瞒过我。
这有心之人挑拨,无非是想离间紫枫山与雨落仙山历来的和谐。
看来不安分之辈岂止郁一人。
我本以为这次过后,阿商定是不准阿华再来我处了。
且不说山里事务正值杂乱,山里人对紫枫山莫名的怨气,加上两山矛盾因我渐渐激化,更重要的是阿商怎舍得让她孩子再次在外冒险。
哪可知,这刚解决郁之事回来第二日,阿商便亲自带着阿华前来,请我教学与他。
阿华许久没见我,应是对我生分了,他由他阿娘牵着,不上前也不言,立在亭边。
一双美~目望着我,含笑欲言,嘴角向两脸颊飞扬,风拂过,衣袂飘然,发丝缠绕。
阳光柔和洒在他身上,白衣宛如有了色彩,又交错点点滴滴斑驳树影,树影晃动,身上交汇出的图案又变幻了样式。
好一幅美少年图,这幅情景只怕是女子也难敌。
我瞧的有些分神,直到阿华抬手拂去飘到嘴角的发丝,我才回过神来。
不用瞧,我也知此刻耳红得厉害,虽说只是对他的一种欣赏,可赏得如呆~子般,还是失了面子。
为缓尴尬,我请他们入座,奉茶。
阿华随他阿娘入座,眼睛却盯着我,一眨不眨,小~脸微扬小心翼翼又带点希冀。
我不知他想什么,只能回之礼貌一笑。
阿商开口直言来意,半分请求半分担忧,言语之间都是希望我能好好看着阿华,确是上次的事,让她担心受惊,她再三言语叮嘱我是可以理解的。
我心里本是不情愿的,可想到阿商为何会同意让阿华习法,而我对此又有些愧疚,我便开不了口说出拒绝的话,再则,我好像答应过阿华,只要他阿娘同意,我便考虑教学于他。
阿商也知这是强我所难,急切解释道:“我本意不愿麻烦你的,可这孩子说什么只有你可以教他,别的他不要,阿夏又说让他与你做个伴也好,我这才带他来麻烦你!”
我欲坐下的身子,又站直,思量须臾,我轻点了点头。
阿华见我同意,开心不已,如吃了甜蜜,唤了声漂亮姐姐,高兴地扑进我怀里,抱着我腰身细细磨蹭自己的小~脸。
刚才一切都因为不确信才没有与我亲近招呼,此刻得到欢喜的答案,更是欢喜不已。
听着阿华诉说想我的话,说他生病了我没有去瞧他,我生病了,他阿娘也不让他来瞧我,阿商哀怨的吐了句:“真是越大越留不住呀!”
听她这般说,我懵愣了一下,这话怎么那么像我阿娘说阿姐的话,语气也相似一二。
自从阿娘知道阿姐与白禹的事情后,总爱把这话挂在嘴边。
我和阿夏因她埋怨阿姐,便偷着乐,阿娘便会把矛头指向我俩,说我俩以后也是一样。
可这话于阿华,怕是早了些,他还小,还没有真正遇上,让他留不住的人。
只是阿商有一点说的没错,阿华确实长大了不少,差一点便及我胸膛。
我拉开阿华,摸~摸~他的小脑袋,有时候也希望自己有个这么讨喜的孩子。
我不知如何回应,默言,阿商以为自己的话语让我不快,急忙解释道“阿语,我没有别的意思,只是瞧这小子与我之外的人亲近,难免有些吃味。”
“理解,只是小孩子,感情是纯粹真诚的,定是许久没见了,他才这般,而阿商每日陪在他身边,他虽没有多大的感情变化,可心里,你永远是最重要的。”
我说完这话,阿商嘴角勾笑,不明意味,我说这些本是宽慰宽慰她的话,可她笑了,我却觉得怪怪的。
“嗯!漂亮姐姐说的对。”阿华附和道。
“是,是,阿语说的对!”阿商弯腰,捏捏阿华俊俏的小~脸,欣慰道:“你这小子,也不枉阿娘这般生你,养你,疼你。”
“阿娘……”
我讪笑:“那便好,那便好!”
虽说应承下了教习阿华,可她俩没说拜师之事,这般敏感时期,若没有立得住脚的关系,山里的人知晓我教学于他,恐得又有非议。
我厚着脸皮,试探问道:“阿商是想他师承于我,还是……?”
阿商望了我一眼,蹲身抚摸着阿华的小~脸问道:“阿华觉得的?”
“可以!”阿华回的倒是干脆。
在他看来,只要我能教他功法,他是怎样都无所谓的。
阿商怕他反悔般,又耐心温和地与他说了说:“若认作师父,那你以后便只能唤她师父,不能再唤其他,更不能再唤漂亮姐姐。”
“为什么?”阿华皱眉,本开心的脸,一下子苦闷道。
原来,也不是什么都无所谓!
“你拜她为师,她便如同你阿爹与我一般,你怎可再呼她漂亮姐姐。”阿商耐心的与他解释道。
可阿商的话语,我怎么感觉她有意无意在引导阿华,不要拜我为师。
是何意,是我太敏感,还是她真有此意?
“那我不学了。”阿华小小的,倒是看的很开,放得下。
我还想着,如若他不学,那就不要勉强了,嘴张开还未发音,阿商倒先开口劝道。
“你不是一直求我让你学的吗,怎么这会又不行了?”阿商许是没想到,阿华想法变得这般快。
“阿娘,我就是想让漂亮姐姐教我,为什么不可以她就教我,不用唤她师父。”
听了这阿华委屈的话语,阿商大笑不已:“哈哈哈,阿语,你不要见意,这小子,定是瞧那言柯的师父对言柯严厉凶狠,非打即骂,不听话还体罚他,他阿爹阿娘都不管。所以他一直觉得师父挺可怕的,也至于这般久了,他都不曾要个师父。”
原来如此,我心释怀:“无妨,不愿唤便不愿唤吧,只是个形式,也不是必须要的。”
“我也是这般想的,如今你我两山关系紧张,若让阿华拜你为师,山里人肯定有异议,可如平常一般,他们也没什么好说,毕竟我与阿夏深交,如此这般,他们也不会过多扯上你。”
听阿商这般说,也觉得挺对,可我没有解忧却越来越愁,说到底,怎般都会有顾虑。
还是罢了,思量过多,也无益处,一切顺其自然便好。
自从允了阿华在身边学习,阿华便每日来,身后总会跟着木青,我知阿商意思,定是想让木青保护阿华。
阿华倒是兴致浓郁,每日都追着让我教习与他,看来他不是一时兴起,是下定了决心。
我一得空,那都是在他身边教他修法。
川凤也不知是不是一直守在我院子周围?
这不,阿华刚一来,她便满心欢喜的跑来。
刚开始两日进我院门,都会先予我作礼,再寻阿华,后来便只在进院门时唤我声小姑姑,直欢喜奔阿华而去。
不仅如此,她每日前来,身后还会跟着一天比一天多的小孩子。
也不知是不是因为阿华来了,让我这院子也转了运,以前冷清今却每日热闹非凡,从前绕着我的院子走的,现在恨不得每日与我为邻。
也不知他们是想来瞧瞧被夸的天上有地上无的阿华,还是想看看我究竟要做些什么。
这脊骨眼上竟让紫枫山的人来此?
想来是前者,每每喜欢来的多数是小孩子,与阿华木青相仿,除了他们先前便认识的川凤、梓萸上仙与千婵上仙家的那几个小孩外,雨落仙山差不多的小孩都来瞧过他。
有时候总听雪樱与我抱怨,这院子永远都扫不干净了,院子每日也闹闹哄哄的吵人。她还说,易风与她说过我最不喜闹的,还问我是否烦他们。
我不解,易风怎会与她说这些,又是何时与她说的,这般久了,我可不知道易风还是个对别人事上心,爱与别人谈心闲聊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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