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啥?”安宁没听懂。
“我去看看。”阿绣又说。

安宁……

我的妈呀,阿绣原来是这样的阿绣。

安宁也不犹豫,拿个帷帽给阿绣带上,拿了时邈落在这的披风。

“不用。”阿绣拒绝了披风,取下悬吊手腕的布带。

四九看得一头雾水,直到阿绣取下布带,“不行,还没好呢。”

“手不动,就走路。”阿绣道。

阿绣也想知道到底是什么人。

阿绣感觉那些人要么不会功夫,要么功夫很高,高到阿绣感觉不出来。

见到这些人,第一感觉是时邈家派来的人,后来人逐渐增多,稳定的被发现的就有十二个,可能还有没发现的。

一个孩子,家有皇位吗?派这么多人不合常理。

可如果是组织呢。严密监控,只等阿绣落单,制造一个意外现场?制造一个三人的意外也不难吧。

阿绣知道自己是被断卖了的。如果不是主家找到组织要求灭口,组织是不会再管阿绣死活的。

胡思乱想不如一探究竟。

阿绣从另外一侧的窗口悄悄翻出,动作干净利索,没有一点声响。

留下四九一个人凌乱。

“哥,还有人监视我们,至少有八天了,至少有十二个人轮岗,阿绣去看看是什么人。”

“啊?这么多人?”

“那阿绣出去了安全吗?她手还不能用力。”四九问。

“她刚才在门口说肚子痛,我扶她进来,外面的人都看见了,应该不会有人去跟她的。”

“那我去门口盯着那人。”四九道

“你别那么明显。”

我看起来像傻子吗?四九腹诽道。然后抬脚出门了。

就是傻,进进出出被跟了八天,啥也不知道。

门外。

“安宁你照顾她啊,我给她熬点药,喝了就好了。”四九在门口卖力的表演。点燃小炉子,架上熬药砂锅,又进来拿了草药,在门口拿着小扇子细细的熬着。

约莫半个时辰,阿绣悄悄翻回草棚内。

“时邈少爷家派来的。”

还来!安宁理解不了了,这是闹哪样,这么大阵仗就为了监视时邈的新朋友?

“湦昌王子回西戎了。”阿绣又说。

湦昌王子打伤她的,她不可能忘了。

自那之后,安宁也八卦过湦昌王子,据说是不怀好意,在随朝遇到旱灾的时候来出使,不好说是不是来敲诈的。

“可是达成了什么不合理的协议?”安宁自顾自的嘀咕着,她知道阿绣不会管这些事的,问也白问。

哗啦…

安宁接过阿绣递过来的纸团。

展开。

妈呀,阿绣把人家皇榜撕了一半下来。

字里行间的意思是允许百姓合理、平等、自愿的交换货物。

看似合理,实际上还不是西戎占了便宜。

西戎物资匮乏,随朝物产丰富。

允许交换,就是允许百姓互相走动,若是遇到不讲理的,抢你没商量。

我朝官兵追也追不上人家的马,西戎地广人稀,气候恶劣,我朝人也适应不了。

若无强兵镇守,怕是要吃亏。

当然这些与安宁无关,安宁想了想就拉回思绪,想自己的事了。

时邈的家人,到底几个意思?

既然监视的人都不会功夫,四九安宁也就暂时没危险。

“哥,药好了没有?”

“好了,就来。”四九已经加了三次水了,再熬,草药都要变成泥了。

安宁简单说了情况。

“难怪他的朋友会被吓跑,我也要被吓跑了。这也太夸张了吧。”四九也理解不上去了。

片刻过后,安宁、阿绣仍旧出来门口晒太阳。

只听得左邻右舍在八卦湦昌王子和四皇子。

“湦昌小王子回西戎了唉,你知道吗?”

“知道,才刚出城的。我刚从那边回来。皇上还赏了四皇子一万两银子呢,据说是因为求雨辛苦,赈灾有功。”

“一万两银子,啧啧……够我活好几辈子的了!”

“雨求来了?”

“求来了呀,不然四皇子怎么会回来。”

“还封了个和硕敏孝公主,说是公主忧国忧民,于皇家寺庙吃斋祈祷有功。”

……吧啦……吧啦……

安宁草帽遮着脸不动声色。

四皇子回来了,湦昌王子走了,难道是旱情缓解了,西戎占不到便宜就撤了?不得而知。

和硕敏孝?难道是珍珠小姑娘么,还没成年啊,就给封号了?也可能不是珍珠小姑娘。

不过皇帝老儿够偏心的。

一个皇子舟车劳顿替皇上各地跪拜求雨,兼顾赈灾安民,就给白银万两,没给个官位爵位,也没给个固定资产。倒是一个公主在寺庙里呆了呆就给个封号,还敏孝,聪敏孝顺,看来皇帝很满意这个女儿。

此时此刻,皇宫里,御书房正上演一出闹剧。

“父皇,儿臣不要叫敏孝,好难听啊,儿臣叫珍珠。”小姑娘不满的一把拔出皇帝手中的毛笔。

“哎呀呀,看你给朕弄的。”皇帝松开毛笔,一手的朱砂,旁边的公公立马递出帕子,皇帝一边擦一边说:“哪有用珍珠做封号的,成什么体统。”

“那儿臣也不要那两个字,好难听。”

“公主殿下,那是皇上千挑万选给您定的封号,别的公主都得成年才有,您跑出去…呃…去寺庙辛苦,皇上才特意恩赏的。”旁边的贴身大太监细声细气的忙着打圆场。

大太监年纪大了,也爱看着公主混闹撒娇,看着皇帝享受天伦之乐。

要在年轻的时候大太监可不这样,大太监会想,皇帝赐名,你还挑,不要脑袋了吗?

“你总向着父皇说话,不理你了。”公主在皇帝怀里扭成一团,龙袍也皱了,“不依,儿臣不依。”

“朕记得你五岁的时候叫糖丸,七岁的时候叫梅花,八岁叫如意,九岁叫罗敷……现在十二岁叫珍珠,明年叫什么啊?”皇帝促狭一笑,带着朱砂的手指捏在珍珠的脸颊上,留下两点红印儿。

“啊~父皇~”珍珠不满的一抹脸,扁扁着嘴道:“儿臣后半辈子只能用那个难听的封号了,啊啊啊……”张着嘴巴毫无形象的哭起来,只打雷不见下雨。

“好好好,以后想叫什么就叫什么,只是公众场合要叫敏孝。”皇帝恶趣味的又在珍珠鼻子上点了一个朱砂印儿。

私下篡改父母取的姓名,在贵族大家视为忤逆不孝,在皇家至少也是犯上。

“真的?”珍珠瞬间止住哭声。“儿臣明天要叫花木兰。”

“哈哈哈,依你。”皇帝笑声爽朗,显然很开心。

“四皇子觐见。”小太监进来禀报。

皇帝一个眼神。

这贴身的大太监就道:“宣~”

珍珠从皇帝身上滑下来,整了整衣衫,在旁边规规矩矩的立着,皇帝也整了整龙袍。

“儿臣叩见父皇,谢父皇赏赐!”四皇子目不斜视、规规矩矩、冷冷冰冰的行跪拜礼。

“这一趟皇儿辛苦了,不在上书房月余,功课不准落下。”皇帝威严,气压有点低。

“儿臣一日不敢懈怠!”

“跪安吧!”

这是父子,刚才那是父女………

珍珠习惯了,从小到大都是这样,珍珠小时候也问过,答案已经不记得了,反正就是她改变不了这父子俩。

四皇子走后,珍珠也告退了,追着四皇子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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