网上传得沸沸扬扬,来一趟云南能这么轰动,那么南都必然有更大一批受害者!
席卜生这桩事根本想压也压不下去,何况,他现在六神无主。
明明是想置席澈于死地,谁知道被反将一军?打了个措手不及。
寒愈沉默的看了一遍,脸色阴沉得很厉害。
满月楼知道他大概是把这些行径吻合到了千千遭受的事情上,只好合上电脑。
道:“相似的事情去打击他,显然切中要害了,不用太担心。”
不过,乔鸣肯定会推得一干二净,否则,以他的身份,随便被检举一条“淫乱”,这辈子都完了。
结果,更爆炸的曝光接踵而来。
网络上,声称被席卜生欺负过的女孩少说得有一个足球队,其中还有人透露了席卜生对亲生女儿的不齿恶行。
这一条,偏偏被南都方面重点关注。
火势越来越旺,关于匡娇的身世,关于席卜生对她非人的囚禁、暴行一点点被扒出来。
寒愈和满月楼对后者是不知情的。
因此,反应都不太淡定。
另一边,原本只是例行监押的席卜生,因为不断曝光的新闻和证据,警方对他的拘押进行了升级,他被禁止与人联系,只可以通过警方找辩护律师。
结果没一个律师肯接手。
这也是难得一见。
眼看着快到傍晚了,热闻继续旺着,她也没有要回来的意思。
寒愈拿了两次手机,第二次的时候,正好那个司机打电话回来。
他接的很快,但又语调平缓,“你说。”
“伍先生,大小姐进看守所了,我没能进去。”
寒愈眉峰轻蹙,“她能进去,你进不去?”
那语气,就像在说:“派你跟着有什么用?”
司机想说,他也很纳闷啊,“席卜生从被捕到现在升了四个严肃级,闲人勿进,偏偏大小姐能去见。”
寒愈眉头更紧了,“是不是以受害人的身份?”
他不愿意她再去回想那天的事,警方要证据、证人都轮不到她,所以听到司机说“不太清楚”的时候,寒愈已经起了身。
“我马上过去。”
伍纪秋兰有些担心,刚要示意满月楼跟过去。
结果寒愈穿上外套,眉回头淡淡一句:“不用跟着。”
他是不准她去那些地方,但这个时候还真不敢对她训话,顶多过去把她接回来。
四十来分钟后。
寒愈的车停在看守所门口。
司机见着他也被门口的人拦住了,头皮有些紧,凑过去低声:“伍先生,这些人不是这个看守所,好像临时借调,从哪借的,我也不清楚。”
寒愈哪里会去管他们的人从哪借调的,他现在就要见到她。
偏偏南都不是他的天下,就算他的身份能压死人,能管用,那也是空口无凭,连身份证都拿不出来,人家就是不让进。
见他颇有几分气魄,气场都不一样,那张脸一阴,感觉风雨欲来的,所以还是有人走上前来,问:“先生,您是要探望,还是?”
寒愈一时间紧抿薄唇,无从开口。
因为他不是探望席卜生,只是来找人,但看守所可不是找人的地方。
司机见了伍先生的阴沉,生怕他发火跟人起干戈,只好赶紧过去,笑着道:“我们先生侄女在里头,实在是担心……”
结果,穿制服的工作人员皱起了眉,“看您这个样子,家教应该是很好的,侄女却进了这个地方,现在才着急是不是晚了?”
“该教育的时候不好好教育,那就得我们替你教育!今天反正进不去,明天再来吧!”
看那人像模像样的训着伍先生,司机头皮有点麻,只听宗叔说伍先生很厉害,没见识过,所以他觉得,自己还是退远一点比较好。
幸好。
他刚做着思想斗争,里头有人出来了。
不过这才刚要高兴,却见伍先生一张脸有沉得更厉害的趋势。
因为里头出来的大小姐不是走着出来,是被席澈打横,公主抱出来的。
司机登时规规矩矩的站好,也没上去接人。
寒愈脸色是不好看,但他已经很努力在调整,席澈刚出来目光就一直在她脸上,这会儿迈步过去,眼里依旧只有她,“怎么了?”
席澈脸上也是如常的冷淡,但是抱着她的力道很稳,甚至稍稍避开了寒愈,径直往他停着的车子走。
夜千宠本来是想回答一句的,确实不怎么有力气,加上席澈避开他了,她只好又闭上眼。
寒愈像是愣了一下,被席澈绕开,从他身边走了过去,而他依旧在原地立着。
随即才终于长腿阔步,在席澈面前驻足,嗓音里有了不容忽视的强势,“不麻烦你,我带她回去。”
席澈知道跨不过去,倒也就停了脚,“我没觉得麻烦。”
又道:“她现在不舒服,我带她去医院,还是寒总觉得在这儿僵持着比较好?”
如果换做其他情况,寒愈一定会把她接过来。
但是席澈一说她不舒服,需要去医院,他就做出了最大让步,往旁边退了退。
夜千宠很无力,半张脸软软的搭在席澈臂弯里,视线是朝下的,余光正好及到男人的皮鞋尖。
看到他一个那么高傲的人往后小小的退了一步的动作,夜千宠心口轻轻缩了一下,但她也没能出声。
席澈把她放进车里,虽然脸上跟平时一样的淡漠,但动作已经尽可能的小心,轻柔。
“是要躺着,还是坐着?”他手都拿了安全带,又记起来询问她。
夜千宠犯晕,声音也不大,“躺吧。”
于是席澈把座位慢慢放平,留了个小角度好让她躺的舒适一点,“把外套脱了?”
他全程帮她解开纽扣,脱掉袖子,然后又把外套盖在了她身上,随即也把自己的外套脱了下来,给她盖上。
这一切都做完之后终于放心的回了驾驶位,系好安全带后,回头看了她一眼,还是淡淡的语调,“我会开得快一点,不舒服了告诉我。”
车子终于从看守所门口离开。
寒愈大概是还没回过神来,依旧站在那里,脸色说不上好看、难看,冷峻的五官在风里显得越发锋利。
“伍先生?”司机看着席澈的车走远了,才喊了他。
寒愈没搭腔,但也转身迈步上了车,让司机开他自己的那一辆,“跟着。”
席澈既然是带她去医院,那必然是距离这儿最近的医院。
二十几分钟的时间。
席澈的车停在医院门口,他也没穿外套了,就着外套把她裹住直接往医院里抱。
“夜千宠?”走了两步发现她一点动静没有,神色紧了紧。
她还是没回应。
席澈脚下的步子蓦地快了,也宽大了,急急的往里走。
寒愈车子开得快,停车的时候,席澈的身影正好往医院大门口转弯进去,下车便大步跟了进去。
电梯就那么大的既定空间,席澈抱着夜千宠就占了不少空间,而且看女孩子脸色苍白好像都晕过去了,很多人自觉的没挤上去。
倒是一众人看着衣冠楚楚、一脸矜冷的男人大步迈过来就踏了进去,引得大家纷纷侧目,目送电梯关上门。
司机脚慢了一步,没赶上,只好站着等下一趟。
电梯里,寒愈视线就一直在女孩脸上,话是问席澈的,“她怎么了?”
席澈表情很淡,看不出他焦不焦急,眉头是舒展的,只有薄唇抿着。
片刻才道:“见了医生就知道了。”
“你一直跟她在一起,却不知道她是怎么了!”寒愈的嗓音略微有了力道,终于抬眸扫向席澈。
席澈真是不清楚她今天怎么了,去看了席卜生,并没有做什么交流,不至于受到刺激。
但他的确是看着她脸色一分比一分苍白,最后直接软得站不住。
“你现在似乎也没资格指责我,如果不是你,她现在会是这个样子?经历这些事?”席澈直直的看了他。
电梯“叮”的一声开了。
席澈先一步迈了出去。
夜千宠被送进外科急救通道,两个男人就一左一右的在走廊上等着,谁都不发一言。
司机匆匆赶到的时候,隐隐约约能感觉到他们之间的剑拔弩张,但两个人其实又一点动静都没发出来,只是专心的等着结果出来。
幸好这个过程并不长。
一个年轻的女医生拧着眉走出来,扫了一眼神态各异的三个男人,“谁是家属啊?”
寒愈下颚微动,“我是。”
医生一看男人长得英俊,跟那个女孩也没有长得相似,直接十分不悦的一句:“你不知道你爱人有低血糖?”
“你爱人”三个字听在任何人耳朵里都很敏感。
寒愈甚至为此心口更是沉重,眉峰拧了起来,“她是低血糖犯了?”
女医生脸色很不好看,“你这问话是什么意思?低血糖也很严重,晕过去时间太长不就医是会死人的你知不知道?”
很明显,寒愈问那句话,不是觉得低血糖不算病,而是他觉得,席澈在她身边,不应该犯病!
医生走了之后,寒愈冷着眸,“你不知道她低血糖?”
先前她带席澈回家的时候,看得出来席澈很了解她,怎么会连她的这个毛病都忽略?
而这个时候,席澈脸色也很明显的难看了,转头盯着那边的司机。
“你不是说她中午吃饭了么?”席澈问。
席澈一个人去办事,并没带着她,回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午饭时间,她简直要直接去看守所。
席澈是要带她去吃饭的,可她说她和司机一起吃过了。
司机这会儿才反应过来,也皱着眉,自责的道:“对不起,我不知道大小姐有低血糖……她让我那么说,我以为……她急着去看守所,少吃一顿应该没什么。”
要是知道会这么严重,司机无论如何都不会帮她一起骗席澈的。
这个时候怪罪谁也没有用,反正事情已经发生了。
空气安静下来,谁都没再说话。
夜千宠输了液,醒过来的时候没什么异样,就是觉得有点累,房间里一个人也没有。
不过她刚要坐起来,门就从外面推开。
寒愈一眼看到她起来,脚步又快了几分,脸色依旧很沉,但手上一点也没马虎。
“我自己来。”夜千宠把枕头拿了过来,自己垫了最舒服的角度。
男人立在床边,低眉看了她几秒,终于低低的嗓音:“我可以答应让你自己去处理席卜生,但不是这样自损的方式。”
“如果你是打算这样处理,倒不如我替你办了来得干净利落。”
她语调淡淡的,不怎么把这件事放心上的感觉,“我就是中午没什么食欲,以为带了糖,结果不知道什么时候吃完了,忘了补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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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男人变了~终于不凶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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