宗叔先是到了寒愈面前,恭敬的略微欠身。
明明事情紧急,却礼数周到,“来得急,也没给伍先生备礼。”
寒愈在看到他的那一刻,似乎就明了了,喜忧参半,“乳母让你过来的?”
宗叔点了点头,“我来接大小姐去云南小住。”
夜千宠心里略微惊愕,想起了庶奶奶先前特意嘱咐有困难过去找她,甚至上一次就邀请她去云南的话。
果然,庶奶奶连今天都算到了?
宗叔是陪了庶奶奶二十几年的人,但他背景很复杂。夜千宠只知道他以前是个非常优秀的军人,那气魄,到今天也依然犹存。
但他还是默默守在了庶奶奶身边,护她平安。
宗叔大概看出了寒愈不舍得她被带走,不苟言辞的他,还是劝了句:“这个关头,大小姐还是过去一趟的好。”
寒愈明白他的意思。
看了她,却许久才点头应下,“好。”
回了卧室,他握了她的手,“一个人过去,可以么?”
夜千宠知道庶奶奶在救她,但可能昨晚刚刚那么纠缠过,心里有那么点莫名的黏。
也看了他,温温凉凉,“有什么不可以?反正宗叔在,当年你直接把我扔国外,我也没冻死饿死。”
听她这样说,寒愈低了眉,“还生伍叔的气?”
她微仰下巴,很是会见缝插针,物尽其用,“我坐在别的男人腿上喂食试试,你会不生气?除非你把这件事摆平了!”
明明是她的闯的祸,先前还不让他管,现在一切推脱完了,又把担子推到他身上了。
倒是寒愈统统接下了,她给长矛利剑都照接不误似的,“好!”
“过些天,我亲自去接你。”他揉了揉她软软的手心。
小小的动作里,有着大男人言语之外的不舍。
昨晚她要回费城,他都没了章法,好容易把她留住了,结果还得送走。
一晚的缠绵,寒愈似是中毒着魔了,又许是昨晚那一刻看她疼得要哭,他尤想接下来的日子都和她绑在一起,她的吃饭睡觉,一言一行全都仔仔细细呵护着。
奈何,偏偏面临这档子事,他得先以她的安全为重。
临行前,寒愈在卧室门口吻了她。
本想浅尝辄止,可是碰到她那双唇,一下没控制住,舌尖探寻着钻入,纠缠着没了休止,翻来覆去。
夜千宠脑袋缺氧,又推不开,无奈之下贝齿微阖,咬在了他嘴唇上。
寒愈吃痛,抽离,丝毫不怪她,反而垂眸凝着她好几秒。
一副意犹未尽的无奈,“到了给我电话。”
她轻哼,“昨晚说过,再不给你打电话!”
说罢,她总算脱离他的魔爪,拿着自己的双肩包往楼下走。
“走吧,宗叔!”
宗叔回头看了看从楼上下来的男人,还是不卑不亢,也恭敬不逾的态度,“那我就带大小姐过去了。”
寒愈点头,“路上注意安全,到了说一声。”
宗叔应声:“好的先生!”
而宗叔刚要转身,却听寒愈又叫住了他。
只听男人很少认真的嘱咐,“她下午想吃红咖喱煎豆腐,到了云南让乳母做一道吧,她喜欢咸味,别做甜了。”
寒愈几乎记得她所有喜好,不论细微大小。
原本她大多喜欢甜食,但是唯独这道菜喜欢咸味的。
宗叔大概是头一次亲身体会他对大小姐的宠溺,风骨刻板的脸上忽然笑了一下,也很认真点头,“记下了,先生。”
夜千宠已经先一步上车了,在座位上看了他,想道个别,又怕他把持不住,只好再往里缩了缩。
其实寒愈想交代的还很多,比如她这些天绝对不能碰凉的,也不能剧烈运动,早上到现在,她那儿都还不舒服。
但是众人面前嘱咐不了,她又溜进车里了,只得作罢。
宋庭君看着宗叔的车走了,再看看旁边的男人,琢磨的皱起了眉。
“老大,我怎么觉着……”
他很认真的在找合适的词语,最后迸出来一句:“你是不是没守住贞洁,失身了?所以愧对千儿?”
否则,怎么一副亏欠千儿八万吨的样子?那眼神,都恨不得跟着车飘到云南去。
听宋庭君说“失身”,寒愈睨了他一眼。
因为在他看来,是她失身,而他的确有愧疚,该把她留在身边好好宠着的,结果就这么送走了。
除了两年前送她出国外,她一直是在他身边的,那种心情,别人懂不了。
回了客厅,三个人几乎是专门等着通缉令过来的状态。
带队的警员看上去一丝不苟,实则也不过是乔鸣的棋子,狗仗人势,连寒公馆都要亲自搜。
看了一圈,不见那个女孩。
所以,来人问:“夜千宠呢?”
寒愈目无温度,看似漫不经心的沏了茶,“警官要搜的是物证,有物证,我自会把人送你手上,不是么?”
末了,男人略微颔首,“要麻烦各位快一些,搜完还能喝杯茶,否则该凉了。”
那人看了看寒愈沏茶的摆位,又听他说“该凉了”,禁不住心头冷飕飕的,怎么感觉……
他那茶,就像是敬给死人的?
越想越瘆人,男子才撇开眼,撑起气势,“搜!”
宋庭君觉得吧,今儿被派来的人肯定是上辈子踩狗屎了。
寒公馆是什么地方?当初寒愈加封宫爵,那可都是上面亲自派到这儿来,而不是让他去接的。
他们说搜就搜?
要不是为了千儿的清白,寒愈断不可能让这些人踏一步进来的。
就算踏进来了,再出去,脑袋上就真是打了一道鬼门府,被寒愈盯死了,就勉强替他们默哀三秒钟吧!
*
席家。
席卜生阴森的脸,“我告诉你!要是今天定不死夜千宠的罪,等同于你在耍乔鸣,我不会再包庇你!”
说罢,他冷笑,“你以为,我真怕你那点把柄?”
席澈站在一旁,双手微握,看上去,是那么顺从的形象。
他知道,眼前的人,已经对他起了杀机。
却也不慌不乱,只道:“搜她失败,剩下的就是寒愈和乔鸣的斗争,您何必掺一脚?”
“我娶她,你靠寒愈,不好?”
席卜生冷哼,“你懂什么?你知道乔鸣背后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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宗叔是庶奶奶的人,庶奶奶身份复杂,宗叔也是哦,绝不只是个仆人!
席澈这父子俩吧,反正天道好轮回,老的总有一天要被小的玩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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