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忠亲自送陆鸣到宫门口,外面已经准备就绪,“小陆子,记住了,现在你代表的是陛下。”
“是,小人铭记于心,必然不敢落了陛下的脸面与威仪!”陆鸣躬身抱拳,随后转身登车。
钦差车架是一辆硕大的双轮马车,前方套了八匹骏马,陆鸣登车之后,就听外面有人高声喊喝:“钦差起驾!”
马车之内的空间不小,最里面一个横卧的柜子,上面有一个安放尚方宝剑的架子,车内铺着华贵的软垫,中间的位置是低矮的茶几,上面还有茶具、点心。
陆鸣背靠柜子盘膝坐好,开始运转内功心法,继续温养自己的经脉,古时候的交通很是缓慢,漫漫长路陆鸣到是并不会寂寞和无聊。
整个队伍在都城之中甚是庞大,前方是禁卫百人队组成,四人一排二十五列。
在他们之后则是十人骑着高大的骏马,两种不同的公服,各自带着样式不一的武器。
接着就是钦差仪仗,钦差旗、‘陆’字旗、飞龙旗、飞虎旗等等,陆鸣上车之前看了一眼,大部分都不认识,即便是自己的世界,古时候打什么旗帜他也不懂,更不用说这里了。
而在他的车架之后,是四百禁卫,都是金色的铠甲、大红色的腰带、刀盾、长枪、弓弩一应俱全。
而辎重则是在都城之外等候,并不是直接在宫门那里一起出发,钦差队伍需要在城中通过,威严的气势是不能被破坏的。
虽然皇帝的目的很简单,仅仅是扔进去一颗石头,希望掀起波澜,但是钦差毕竟代表着皇帝,整套程序是一丝不苟的。
唯有送行略显得寒酸了一些,毕竟陆鸣的身份太低了,这才换了红色的官服,胸前有着补子,算是正四品的官职,但是依然是个太监,胸口的补子绣着锦鲤。
武将的胸口补子是走兽、而文官的则是飞禽、内官的只有锦鲤、对虾两种,内廷大总管魏忠是正四品,各房总管是正六品。
大炎王朝官员分为九品,九品最低、而一品最高,到是和武学修为正好相反。
陆鸣作为钦差,这个品级也是临时的,回来之后如果皇帝没有封赏,那么自然还是一个随身内侍,如果有官职的奖励,那么也仅仅是一个正六品的内官。
队伍的速度十分的平稳,半个时辰之后,出了都城的西门,汇合了辎重队伍的民夫们,浩浩荡荡的向西而去。
陆鸣多少算是了解了一些东西,这个世界和自己的世界有相似的地方,也有不太一样的地方,这到是让他理解起来并不费力。
陆鸣运转内功心法,对于时间没有什么感觉,直到有人在车外呼喊,他这才收功,一撩遮挡车窗的布帘,看了出去。
禁卫指挥卢芳骑在马上,弯腰、低头,“钦差大人,已经午时了,是否停下来休息?”
“好,停下来吧!”陆鸣没有反对,他什么都不知道,根本没有出过皇宫,对于皇宫之外是那么的陌生。
而且,自己在这支队伍之中可以说是势单力孤,没有属于他的力量,而自身修为不过二品而已。
所以,陆鸣并不想太过严厉和苛责,想休息就休息,案件发生的时间不短了,案发地点估计什么线索都没有了,他这趟的必然没有什么收获。
皇帝的意思他还在揣摩,同时案件在他看来很是怪异,所以陆鸣这一趟并不赶时间。
队伍停了下来,指挥卢芳安排了休息的地点,随后布置警戒等等,陆鸣则是拿着卷宗下车,站在车前看着卢芳指挥若定、井然有序。
陆鸣心中明白了,卢芳是军官,行军、安营是他的本事,而整个队伍的行止由他负责最为妥当。
皇城司缉捕李进、明镜司捕头蒋侯都没有意义,不过两拨人并没有聚在一起,虽然赶路的时候他们的位置在一起,但是现在瞬间分开。
“有点儿意思!”陆鸣暗中观察了一下,接着有太监给他拿来了板凳和小茶几。
手中陆鸣没有吃什么点心,而是拿着卷宗又认真的看了起来,案件的地点在长河之上,大概的地理位置是禹州和云州交界的地方。
案发地点始终没有确定,因为发现的时候,一千士兵已经死亡了三天的时间。
发现情况的是云州的驻军,他们封锁陆路和水路,收取来往商队、商船的税赋,而发现运粮船队的时候,上面十分的安静,上船一看,所有士兵和军官全部一刀毙命。
伤口在咽喉的位置,血腥味儿弥漫,但是没有丝毫打斗的痕迹,船上的粮食消失不见。
随后验尸发现,这些人死去已经三天了,所有士兵和军官并没有中毒的迹象,而船上也没有诡异的情况,所有吃喝都检查过了,没有毒药和迷药的痕迹。
各种检验手法都用了,始终没有发现线索,陆鸣则是不这么看,如果士兵没有中毒是肯定的,但是是否中了迷药这个不知道,毕竟这个世界没有办法验血。
在陆鸣看来,应该是中了迷药,不然不可能任由别人斩杀,但是这点无法证明。
那么时间上也有问题,从禹州到云州的长河水路不可能那么安静,一支这么大船队,航行必然有人发现。而且士兵死了三天,那么是谁在操纵船只呢?
禹州的驻军同样也会封锁水路的,陆鸣继续研读卷宗,其中有两州驻军的供词。
供词十分的统一,禹州到云州之间的水路中间,有一段名叫六道弯,两岸崇山峻岭,水道蜿蜒而狭窄,所以两边儿的驻军都没有船只进入其中巡逻。
而正常的航行速度通过,需要一天的时间,并且不适合停船,必须一直航行。
为了不使水路拥堵,两州驻军封锁水路的地方都远离两边儿的出口,这个距离大概也就是半天的航程,这样一算,又是一天的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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