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嘿,你这马屁精倒是练了一副好口才,可惜……”阴仲摇头叹息,他今晚弄了一肚子火气,这邪火自是不能向陈安发,正好这几个不开眼的来送菜,怎可能因对方几句奉承就软了手。
渠伯也是精乖,对方凶名在外,他从未指望这绝世恶人会放过自己,自救才是正途,所以他从一开始就在拖延时间。

此时阴仲话音未落,渠伯突然策马冲了出去,俯身抄起地上的白凤池就欲逃遁。

“想跑?”

“呼”地一声,一道黑影不知从何处窜出狠狠撞在渠伯胸口,后者喷血倒飞,堂堂真气大成的一流高手竟被这一击打得骨断筋折,全然没有反抗之能,好在他内力深厚,竟一时未死。

可此时不死对他而言不知是幸还是不幸,他眼睁睁地看着那道黑影纵横来去,将从人弟子尽数虐杀,最后又走到还在地上抽搐的白凤池面前一脚踩断了其颈项,自始至终没再看他一眼,似乎断定他必死无疑。事实也是正是如此,他五脏俱碎,再是杏林圣手也是回天乏术,生机一点点离他而去,眼前最后定格的画面是一道形容直如厉鬼的身影。

杀了几个人,阴仲心情好了许多,施施然走到最后剩下的青衣少女面前。

少女先前被他的噬魂魔音震的嘴角溢血,配上白皙的面庞,显出几分凄凉之色。她现在头脑中还是嗡嗡作响,对阴仲的到来,除了惊恐的踢腾两下秀腿,别无其他作为。

阴仲咧嘴一笑:“倒是个不错的货色,若是平时定要和你快活快活,可惜今日有事,只能辣手摧花了。”

说着他手臂一抬,指尖森然,就欲要结果了少女的性命,可是这一击竟是再也发不出去,就在这一刻他眉心发胀,一股极度危险之意在他心头升起,连忙一个倒栽葱后翻远离。

直直退出十丈开外,才站定身形,他满面愤怒的向着空无一人的道边丛林喝道:“你做什么?”

“她对我有用。”短短一句话,却是不容置疑的语气。

阴仲愤怒归愤怒,但理智还未丧失,对此根本不敢反抗,只得强压下这口气,还得恭声请示:“事情商量差不多了吧,如果没其他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等等。”

“什么?”阴仲愕然。

“噗”的一声,他整个人再次倒飞出去,可这一次却不是他本身的意愿。

他在地上滚了两圈才站起身来,可还是胸口沉闷,一口逆血吐出之后才好了许多。

“你做什么?”同样的一句话,可此时的阴仲一张脸都扭曲了,显然愤怒到了极致。之所以没立刻爆发还是因为他现在的心情和刚刚的渠伯一样,怒只是表象,更多的还是恐惧。连对方怎么出手的都没看清,又怎么抵抗。

“你把对我有用之人弄成这样,总得有点交代,这次小惩大诫,下次别这么冲动了,退下吧。”

“你……”阴仲双手颤抖,极力克制才忍住没有爆发。他九窍齐开在当今天下,也是一等一的人物,竟被对方如走狗般使唤,这是何等屈辱。

他暗暗发誓不报此仇誓不为人,这才使得心境平复,没有当场拼命。

“属下告退。”阴仲咬牙切齿,强行压抑自己的怒意,转身头也不会的离开此地。

陈安才不会管他怎么想的,直接来到青衣少女身边,后者已经昏迷了过去,他将对方抱起回到了之前与阴仲密议的篝火旁。

少女伤势不重,只是被阴仲的魔音震伤了肺腑而已,陈安治病不行,治伤确是一流好手,亲自出手为其梳理了一遍经络,就没有大碍了。

救下少女只是因为陈安想到了太和心经,随手为之,那是穆倾城毕生所学,的确有他山之石的效用。虽非志在必得,可路遇捡到了便是天授,天予不取反受其咎,自是不能随意放弃。

至于为什么确定在少女的身上,那也是显而易见的事情,日前在幽兰谷,虽只是匆匆一瞥,但陈安何等人物,一早就看出穆倾城命不久矣,这时再不送出传承,那也就再没机会了。

想到任中虚费尽千辛万苦都没得到的东西,落在了自己手上,陈安就是一阵舒爽。

火光摇曳,曲轻语迷迷糊糊睁开眼,头还是疼的厉害。

她打出生起就没遇到过这么可怕的事情,这么可怕的人。身上的疼痛和心中的恐惧几乎逼的她想放声大哭,可现在还不是哭的时候,因为火堆旁还坐着一人。她认识这人,是日前在谷中肆虐的杀星,穆爷爷千叮咛万嘱咐要小心的存在。甚至她还亲眼看到,刚刚林中那不知是人是鬼的家伙都对其非常惧怕的样子。

这么一个人坐在自己身边,曲轻语已经不做他想了,唯一能做的就是瞪圆了一双杏眼,看着对方,以此进行一些无力的抗争。

陈安看着她醒来,坐起,淡淡地问道:“你姓曲?”

曲轻语没想他会问这个,表情一怔,点了点头,但又似怕他有什么诡计,紧接着摇了摇头。

陈安不理她的自作聪明,继续声调平和地问道:“曲仁宗是你什么人?”

“不认识”,少女歪着脑袋,感觉陈安语调平和,面容稚嫩,就像邻家小弟一般,并不像想象中那么可怕,于是第一次开口回答。

“不认识?”陈安苦笑,是自己魔症了,碰到个姓曲的就和曲家联系起来,曲仁宗是他外祖,更是曲家家主,若是曲家之人,断没有不认识的道理。

“看在你姓曲的份上,把太和心经交出来,饶你不死。”陈安轻吐一口气,说出了自己本来的目的。

少女刚刚放松下来的小脸立时绷紧,咬着下唇不说话。

陈安轻扫了她笼在袖中的双手一眼,哂笑道:“你那些小玩意最好不要拿出来,若惹恼了我,可不保证先前说的话还算数。”

他那身煞气可不是什么人都能消受的,就是什么也不做,单是这么淡淡的谈话也能营造出一种压抑的气氛。

曲轻语面上闪过一丝惶恐,连发白指尖上捏着的两枚银针都差点脱手。可她外柔内刚的性子,太和心经是穆倾城的遗物,她怎么可能随便交出。

“你在山中住的久了,没听过圣廷的名号吧?”陈安左右坐着无聊,看着她那副倔强的样子,反而有了点兴趣。

“没有什么人,能落到圣廷手上还不开口的。”他的语气渐转阴森,说着话便凌空虚点,一记阴风指递出,正中少女颈项。

一股阴寒之气自曲轻语心中生出,让她整个人都似乎进入了寒冬腊月,从头凉到脚。

陈安本打算欣赏一出凄惨哀嚎的场景,却见少女右手从袖中穿出,捏着两枚银针,正刺在左手指尖,她青灰的脸色霎时消失,变的红润起来,眉间的痛楚也缓解了不少。

陈安先是一呆,随即面色古怪的道:“医术不错,看来是我用错了方法,那这个呢?”说着他再次屈起了手指。

少女刚刚有点血色的面孔,又是一白,警惕地注视着陈安。可后者却没有进一步的动作,而是转首看向一旁。

就在曲轻语诧异万分的时候,道边林中,竟然钻出了几十骑人马。他们来到陈安面前俯身下马,动作整齐划一,统统抚胸为礼齐声高喊:“参见司主。”

来者正是丘渊等人,他们一路潜行,来到万方城外才聚集一处,通过阴仲留下的记号与陈安汇合。

既然等来了要等之人,陈安也不好再继续自己的恶趣味,收回手,轻“嗯”了一声,又冲丘渊道:“坐”。

见礼之后,丘渊来到陈安身边坐下,他身后从人不用任何命令,自动散入四周林中,隐匿身形警戒周边,篝火旁只留下陈安,丘渊还有曲轻语三人。

丘渊眼角余光扫了曲轻语一眼,见陈安没有什么表示,便直接开口道:“司主,下官等人已准备就绪,暗司那边也会全力配合,清河离此地只有一日的路途,现在出发明晚即可到达,当可杀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清河?不急。”

丘渊一怔,在他的印象中虽然不知道具体,但陈安与血衣楼有仇,当是确定的。此时有机会,不立马杀奔清河,却在此淡然自若地说不急,怎能不让丘渊诧异。

下一刻陈安就给了他解释:“情况有变,我们任务当调整一下,三天时间,我们有三天时间去沧州清源山,你吩咐下去,让他们立刻准备,明日酉时在万方城集合,昼伏夜出,争取在三日之内赶到清源。”

“去清源山?”丘渊不明白这任务怎么说变就变。

对自己这心腹,陈安自没有隐瞒的必要,开口解释道:“是的,去灭了上清剑派,和其背后世家。”

丘渊整个人如同被个响雷震傻了,先不理陈安那平淡的语气中蕴藏着怎样的血腥,就单单说出要灭上清剑派,这要何等的狂妄才敢放此狂言。

上清剑派传承五百年之久,横跨三朝兴替,是天下第一大派,背后有沧州八大世家支撑,门下三千弟子都是江湖上有数的高手,再加上外门附属,林林总总数万人,更有宗师坐镇,就连朝廷大军都不敢动其分毫。

而自己这边呢,几十人而已,哪怕全是金鳞卫,也是去送菜啊。可陈安的决定谁敢质疑,丘渊语气艰涩地应答道:“是,属下这就去安排。”

看着丘渊离去,陈安目光再次落到一旁的少女身上。

后者一脸看疯子的表情。

陈安随口问道:“你也知道上清剑派?”

曲轻语扭头不答,她虽幽居深谷,但有来来往往求医之人,消息并不闭塞,对这天下第一大派还是听说过的,更为其中几位长老疗过伤,对陈安的狂言她是半点不信,这简直就是无稽之谈,说出这话的人,不止狂妄还很无知。

陈安不以为意:“连你都不相信,又有谁能想的到,这一次定可打他们一个措手不及。”

曲轻语再文静,也被这句话气得想吐槽,这不是想不想得到的问题,而是实力差距太多,就算人家什么防备都没有,你又能有什么作为。

陈安似乎看出她心中所想,不待她回答就语含深意地道:“你以为我是自不量力,可等真正到清源后,你就会发现,也许我们的实力差距没你想象的这么大。”

“好了,不说这么多了,现在还要抓紧时间回去准备点东西才行。”陈安起身掸了掸衣袍上的灰尘,走到少女身旁,就在后者警惕之下要有所动作时,他一震衣袖,直接封闭了其全身穴道,将之夹在腋下,向万方城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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