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次连那位老教授专家都认可了她,这一次作为父亲的他应该为自己抛妻弃女的行为后悔了吧。这一次,所有的不负责任的老师应该却被狠狠地打脸了吧。至于肖剑,别以为有了老师的荣宠就可以对错不分,是非颠倒。一切的虚伪和欺瞒都该结束了吧。
她傲然地拿起信封,抽出信纸,先是长吁了一口气,让心里积压的浊气散了,然后,小心翼翼地展开信纸,一字字,一行行,认真地看着。
信是工工整整的楷书写的,每一个字都清晰规范,力透纸背。人如其字,可见这是一位多么规范严谨,渊博的人啊。
信里第一段,老教授对她的刻苦好学的精神给予极高评价,说她这类人将是科学,某某界以后的希望,骄傲。
姚瑶瑶感觉自己可算遇到知音了,那种千里马遇到伯乐感觉。太痛快,太高兴,也太让人振奋了。
她的脸上洋溢着根本停不下来也掩饰不住的笑。有几个人在远处看着,看她一直乐呵呵的,没有拒人于千里之外的迹象,才慢慢地聚拢来,因为她平时总是冰着一张脸,说话又尖刻,所以谁也不敢也不愿和她过多地接触和玩。
此时不同往日,她爸爸那么高调地出场,一路边询问女儿的班级,一边夸耀自己的女儿的如何如何厉害,又是被教授夸了,又是被教授邀请以后去他所在的大学上学了等等。
而姚瑶瑶也是一脸想当然的,眉眼最大程度地舒展开,带着那么的自信定笃。带着极少有的宽容与温婉。正是这种情绪态度上的转变让大家感了兴趣,不明所以,才一个个地好奇地围过来看。
现在的姚瑶瑶昂首挺胸意气风发春风满面,相信这个时候即使有人给她一拳也打不回她脸上熠熠发光的笑颜。她已经看完了第二段,第二段是教授诚邀她以后去他所在的大学上学,可以免试入学。
姚瑶瑶笑意更甚,她终于体会到了苦尽甘来的意思,体会到了将别人甩在身后的感觉,她赢了,她战胜了她这有生以来最最强劲的对手,她无憾了。
肖剑,你不是不应战吗,你不是要随心所欲的快乐吗现在就让从无败绩的你体会一下不战而败的感觉。
想着,她一雪前耻的酣畅淋漓让她再也忍不住念出声来,她开始被自己的声音吓了一跳,自己这是做什么,自豪吗骄傲吗被胜利的喜悦膨胀了头脑了吗但随后她便坦然了,膨胀也是有她的资本啊。
于是,她放下羞涩,放下胆怯,大声地朗读起来,读得声情并茂,读得情真意切。
“你是个数学天才,你能发现权威的不足,你求真,求实的精神值得我们称赞。”她挺了挺腰,头仰的高高的。看吧,这才是一个真正的专家最是为公正最为准确的评判,多么真挚,多么让人激动让人感叹。她几乎要欢呼起来,为这位慧眼独居的专家,大师,也为她这个不会再被埋没的可塑之才。
只是,教授说’发现权威的不足”,让她稍稍有些郁闷,肖剑的数学造诣已经上升到权威的高度了吗她想着,她继续往下看。
”我看了你的解题步骤,分析了你的解题思路,你的思路很有见地,你的逻辑很是缜密,你的做法更是有创意。我不得不说你是个数学天才。”她的声音放缓,放缓……她有些糊涂了,她在信上写了自己的解题步骤了吗她怎么记得她只把肖剑的答案原封不动地抄到了信纸上面,然后,说让教授给指点指点。
“哪里出错了吗”她的头有些发懵,一种不好的预感随着她有些犹疑的嗓音而突兀地明显。
“我不得不说,你这小小年纪就能充分利用所学知识,深入浅出有理有据又不乏创新,尤其是这一步……”
“这一步……”姚瑶瑶的声音低下去,再低,再低,彻底地没有了声息。只见她激扬的情绪倏忽低沉下去,因激动而潮红的脸色也瞬间苍白。她的手已经开始微微发抖,她紧握信纸的手将纸抓皱,再皱,再皱,最后猛地一握,那纸被她攥在手心,弄成一团。
她就是从这一步开始认定肖剑错误的呀。怎么就成了解题步骤里的精华所在难道……
她赶紧又把信纸一点点抚平,一点点地细看,生怕落掉什么。
教授分析得很透彻,透彻得她一眼就明白了,原来真的可以那样解。她懵了,看着那纸愣愣地发呆。
怎么了大家不知怎么回事,都面面相觑,不是读得好好的吗不是正云里雾里地夸她呢吗怎么不读了,不夸了,发生了什么吗
发生了什么吗姚瑶瑶想说她也想知道发生了什么呀,不是肖剑的题错了吗不是对她能力的赞誉吗不是对她姚瑶瑶精神的肯定吗,不该是对她的吗怎么突然的就翻转了,难道是专家把肖剑的答案误会成她的了。难道他所有的赞誉和肯定都是针对肖剑的吗难道肖剑真的对了?
她的身子发抖,腿发软,要不是桌子撑着,她可能会立刻地倒下来。
原来肖剑竟真的是一个天才,一个她可能永远也超越不了的存在。
可是她呢,还妄图挑战他,超越他,多可笑啊。
她还得瑟,还膨胀,还自以为是地当着这么多同学的面读什么信,傻啊,都不知道拿到信先看一看的呀,真正一点后路都没给自己留啊。
现在,她怎么办?她能怎么办她手里拿了握着被攥成团的信,踉跄着走出门外。
他的父亲不知所谓,赶紧跟出来,一边跟着还不忘给旁边的同学解释:“这信上夸的我们家瑶瑶呢,你们记着啊。”
姚瑶瑶怎么就那么地讨厌这个父亲呢,她直接呵斥着和她同样大意的父亲,让他上了车,不容他询问,直接让他离开。
以后的几天她都是无地自容地钉在自己的座位上,看书写作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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