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切,有什么了不起的,净会吹牛。”大费对后面走的辛萌说。
禹把背上用布包的剑取下,立在大费面前,刚放下大费就要抢,禹把剑一转让大费扑了个空。
大费快摔倒时,旁边的穗赶紧扶住大费说:“慢点,你病才刚好。”
“禹,你也太狠了吧。”大费说。
“不是哥狠。”禹说着用气解下剑的绷带,并把绷带缠在自己手上,他摸着剑上的裂痕说:“大费,看见陨铁剑上的伤疤了吗?它是为了救我才成这样的,它对我而言有救命之恩,我不能让任何人把它当成一个玩具。明白吗?”
大费嗯了一声,心里感觉很不舒服,觉得禹这样装腔作势的说话真恶心,可自己说不出什么。
禹感觉自己说的有些过,拍拍大费的肩膀说:“听说许由许老族长那珍藏不少绝世利刃,只有我们好好求求他,他肯定会给你一把属于你的武器。”
“真的!”大费的眼里写满了期待。
禹笑着说:“没问题,哥可是华夏少主,未来的华夏人王,这点面子还是他老人家还是得给的。”他说完大费就更期待了。
辛萌在禹耳边小声说:“弓可别拉得太满,小心到时候收不了场。”
禹听完呲着牙给辛萌小声说:“不行就用那招,咱们哥们说话向来算数。”
后面的穗听到心想:你可不要认真,我可不想跟你一起再倒霉。
“你们俩说什么呢?赶紧出发了。”大费对禹和辛萌说。
俩人应声,正准备上路时,四个人就听见一声“哞”,紧接着就感觉有什么东西在向他们这狂奔。
穗马上用明眸看声音传来的地方,他说:“不好了,有头很大的水牛发狂正往我们这冲来,它身后还有一个追它的老人家。”
禹说:“哥,我都看见它快撞到咱们脸上了,干活吧!别解说了。”
当牛快要撞到四人时,禹和穗一左一右抵住牛的角让他停下。牛刚停下,那个老人就跑了过来,摸了摸牛的背,牛立马老实了。
老人冲着禹几个人说:“呦,年轻人身手不错嘛,我老人家谢谢你们了。不过就算没你们帮忙,我老人家也能停下牛。”说着他掏出几个糖塞给了穗。
禹和穗看着这个老人有好气有好笑,心想:您老可真能吹,跑过来都费劲,还把牛停下。
老人把牛赶到身边后,指着禹说:“小子,你把陨铁剑一收,你们几个跟我回许族。”
禹听完和穗对视了一眼,穗问:“您怎么知道那是陨铁剑?您又如何知道我们要去许族。”
老人听着笑了,他捋这胡子说:“华夏英雄何人不知,尤其是在‘涂山陷落’中大方异彩的少年,他的那柄巨剑也和他的故事一起被传颂,这还不好猜吗?”
禹越听越高兴,他说:“老人家,原来我这么有名。”
辛萌拉了拉禹,悄悄说:“你瞎激动什么?他就算能猜出你是夏禹,又怎么知道你要去许族,而不只是路过?”
“对呀。”禹说。
穗问:“问下老人家您是?”
老人正要回答,这时远处有人大喊:“老族长!您在那?”
老人一笑对穗说:“还不清楚吗?走吧,孩子们。”说完老人赶着牛先走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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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这位老人家是谁?”禹悄悄问穗。
坐在大厅中间主位上的许由听见禹的话,笑着对穗说:“刚才没来的及回答你的问题,现在到家了再说也不晚。这里是许族,而我就是许族的老族长许由,也是位在华夏众伯之上,仅此于人王的九州伯。”老人介绍完自己后,发牢骚似的说:“人王和恩把这三个笨头笨脑的家伙,塞到我这,真是够麻烦。”
禹、穗、大费三个人听完,回头小声讨论,他们无论如何也不相信,这个看上去不太靠谱的干巴小老头,就是传说中的“帝师”许由,跟他们想的不太一样。
辛萌弹了下禹的额头,说:“礼貌,礼貌。”禹瞪了她一眼转了回去,辛萌又说:“坐在你们面前的老人,就是华夏的九州伯许由。他在十六岁时,曾做为大英雄人王羿的徒弟见证,被称为人族伐天最后一役的‘射阳之战’。他渡过极为漫长的岁月,见证了无数英雄的轮回,不止一次的代行人王之职,扶立过三位华夏人王,做过四代华夏英雄的老师。他将华夏的意志传承给一代又一代的后继者,是华夏联盟不可或缺的长者。”
辛萌说完向许由一鞠躬出去了,她走过禹身边的时候,禹看她时无意中想起自己脖子上的镇玉,回忆起一件事。
“涂山陷落”结束后,辛萌又把她的镇玉给了自己,也没说为什么。当天晚上他在帮木正清点东西时,发现镇玉上多了一道裂纹,问木正怎么修复镇玉,木正摇了摇头说他不知道,这种事只有问夏老。
禹马上去找爷爷,问他怎么修复镇玉。
夏老说:“镇玉不是寻常的物件,自然也不需要其他物品的补救,需要的是看不见的东西,与镇玉的锻造者同等渴望同伴的心之力。”
想到这禹摸了摸镇玉上的缺口,心想:战后自己都在忙什么?把这么重要的事都忘了。
正当他想事时,许由对这他后脑勺使劲就是一下。
“好疼!老族长,您干什么?”禹摸了摸脑袋都起包了。
许由一听气上来了,他指着禹的鼻子说:“臭小子,我都看在眼里,从刚才开始你小子就贼眉鼠眼的盯着六镇,现在他妈还走神。你该不会是觉得,来到这山穷水恶的地方屈尊了,还是看不上我这个糟老头子?”
禹马上陪笑说:“我哪敢,我能见您老那是三生有幸。”
“小子,别来这套,涂山那该死的臭小鬼不知把这种话说了多少遍,你不会就跟他学了这个?”
“没有,没有,他跟他交集很少。”禹挺直了腰杆说。
大费悄悄对穗说:“禹这马屁稍欠火候。”
穗对他做了个安静的手势。
禹用余光扫到旁边这两个人,心想:好,太好,太棒了,你们看我哈哈笑。他马上指着大费和穗说:“许老族长,我虽然勇于和那人划清界限,可这二位就不一样,这个红毛小矮冬瓜是他女儿,那个大的棕毛是他徒弟。”
许由听完瞪了另外俩人一眼,大费感觉情况不对,躲到穗的身后。
许由环视了一下三兄妹说:“看得出人王他们在你们身上花了不少功夫,就连贵为六镇的前代高人都请来给你们护航。可你们又是怎么回报给他们。”
“许老族长,您这话是什么意思?”禹听完有些不服气。
“年纪轻轻就已为华夏英雄,所以你觉得自己可以不守礼仪吗?夏禹,谁给你的权利在见前代华夏人王九州伯时,不用跪拜。”
许由说话时,禹突然想起自己在三年前曾见过许由,当时就连六正和方伯还有其他伯都向他行礼,就连先王也侍立左右。禹看了看身后的大费和穗,发现他们早已跪下,他一愣也跪下。
禹刚跪下就听许由说:“是不是向你行礼的人多了,让你觉得所有人都该跪在你脚下?其实我一直想问你一件事,恩让你破坏镇玉时,你在想些什么?你难道不知道,当时你的手中握着什么,认真想想那天晚上究竟谁是英雄!是以命护华夏的老人们,还是胆大到敢用镇玉豪赌的你。有些话没人跟你说,不代表大家不知道,也不是你不反思的理由。”
禹听完许由的话,低着头不说话了。后面的大费准备站起来顶许由两句,被穗发现给了她个眼色,示意他别动。
一旁站着的许族族长平木心想:老族长,您是不是太过了。
过了好一阵,门外走进一个漂亮的姑娘,她给许由耳语了几句。许由捋一捋胡子说:“行了。小鬼们,都起来,先跟着絮絮到我们家吃饭去,远来的就是客。”
大费扶起有些腿硬的禹说:“哥,先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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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完饭后,絮絮领着三兄弟到他们家二楼的空房住下。
收拾房间时,大费问:“絮絮姐,你们家可真大,怎么就看见你和你太爷爷,你们家其他人呢?”
絮絮拍着被子说:“我爷爷和奶奶在没有我时就过世了,我爸爸和叔叔在我九岁,也就是十三年前,因为一场战争前后牺牲,我母亲在听到噩耗后接受不了,随他们而去,所以现在就剩下我和太爷爷两个人。”
禹听完摸着大费的脑袋,说:“对不起,絮絮姐,我们不该问。”
絮絮一笑说:“没什么,倒是我和太爷爷得谢谢你们,让这也变得热闹起来,我还是喜欢家里人多。太爷爷虽然刚说了你们,可我看得出他很喜欢你们。”
这时穗抱着枕头和辛萌进来了,大费马上拉着辛萌的手,把她领到絮絮跟前说:“絮絮姐,你留下来和我们几个一起聊会天,我姐老说想交个好朋友。”
絮絮一笑点了点头。
一旁的禹在角落跟穗说:“这不又骗一个上我们的贼船。”
穗说:“别人还没同意。”
禹冲穗邪眸一笑说:“哥,你该不是看上那位大姐了吧,这事我同意了。”
“你别胡说。”
两个人正说话着,大费就趴到禹的被子上对辛萌说:“姐,你今晚就陪絮絮姐,我在禹这将就一晚上。”
禹一听觉得那里不对劲,他对辛萌说:“等会千万把这个小麻烦领走,这小丫头片子半夜三更不睡觉要听故事,我可伺候不起。”
另一边,许族的议事厅里。
族长平木问许由为什么刚才那么严厉,毕竟禹他们什么都没有做错。
许由冲平木摇了摇手说:“他们可不是一般的小鬼。虞穗,人王螟蛉之孙,‘东夷之壁’的高徒,获得大英雄的传承并驱魔涂山黄河族,曾在涂山以一己之力对抗数个黄毛僵尸,不夸张的说他可能比恩当年更厉害。涂山大费,出身东夷小族,年纪虽幼却在演武中险些战胜天域天子穹高,她的潜力在我所见的人里能排到前三。夏禹,是被世间生灵称为‘旭光’的夏鲧之子。半年前人王顶住重重压力决心扶他为王,不惜与数位重臣决裂,而禹作为英雄的血脉也没有辜负他的信任。兽王无支祁在三苗的肯定,‘涂山陷落’中敢对抗僵尸王将臣,十几岁就被世人称为英雄。虽有巧合的成分,可他真的很不简单。这三个人和当时被世间迷雾所挡住前路的鲧他们不同,他们需要的不是指引,而且纠正。”
“那您是不是太过严厉?”
“或许吧,可从一开始当坏人,总比由好变坏强。”
“老族长,可能是我的想法多余了,不过我总觉得他们只是一群孩子,他们背负的东西已经够多,您再给他们压力是否合适?”
许由叹了口气,指着墙上的一副拙劣的肖像画说:“二十年多前,鲧他们兄弟四人来时的场景,我一直没有忘记,就像他们为我画的那幅画一直挂在这一样,他们也一直在我心里。可是现在那群逐梦的孩子又在那?鲧离世后,最有希望的山颓废成化外之人,阴火也成那个样子,我教过这么多孩子,他们是我最喜欢,也是最让我痛心的一代。”
“那您为什么,每回过年山和阴火看您时,您总是躲着他们。”平木问。
“他们的眼中失去了昔日的光泽,见面是他们可怜我这个老人,还是我在怜悯没有梦的他们,我真怕眼前这三个孩子再出什么问题。”老人说着走到那副画前面,看着画不说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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辛萌看着打哈欠的禹说:“今晚早点休息,我和絮絮就先走了。”禹摆了摆手说:“那就不送了,再见。”
大费和穗起身要送时,辛萌拦住他们说:“对了,许老族长让我给你们三说后天的安排。”
禹一听马上窜起来问辛萌。
辛萌按着禹的脑袋说:“我又不是不说,你急什么。许老族长让禹和大费后天开始当许族的代理族长和代理大长老,处理许族的事,提醒一下你们俩,许族可是聚在一起的大族,不比涂山南部。穗的话,后天开始在族西的落水泉学习控制自己的力量。”
“当族长!”(禹)
“当长老!”(大费)
“我也有今天,老族长太好了!”(禹抱大费转圈)
“他们这是?”絮絮问
辛萌看着絮絮说:“习惯就好,他们经常会这样,我们先走吧。”
禹把大费放下了,对穗说:“哥,你怎么不开心?”
穗指着大费说:“你不觉得辛萌忘了什么?”
“算了,最后一回吧。”禹摸摸大费头说:“昨天说到我小时候遇到鬼的故事,还要继续说完那个故事吗?”
“嗯嗯,大哥赶紧围过来,讲鬼故事了。”
穗心想:这个月已经六次最后一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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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晨山坐在涂山城的新城墙上,看着日出的光芒慢慢划过山口升起。
“姐,你来了。”山对后面的人说。
志把早餐放到山的旁边也坐下,她说:“我不来谁给你送饭,你也真够可以的,昨天又把予足得罪。”
“她让我实话实说的。”
志摇了摇头说:“你也真是的,她让你说,你还真就把你以前那些破事都抖出来。”
“是三丫头自己不好,她非一直问她好看不好看,我有什么办法?”
“那你真就把你的那些老情人来一个排名,还把予足排到倒数第一。你呀,下去后赶紧给人道歉。”
“什么老情人,你们不要胡说,我跟除了予足以外的女人完全清清白白。”山说到这指了指头上的大巴说:“她都二成这个样子,你还要要我给她道歉。”
“要不是昨晚我们拉着你老夏叔,你现在就不只是头疼了。”
“都怪三丫头,昨晚又被叔当着那么多人骂的狗血淋头。算了,不说这事,太丢人了。”
志看着山的样子笑了,她拍着弟弟的肩膀说:“予足一大清早就起来帮爸整理东西,他们俩还没吃东西。”
山听完跳起来,抓起放早餐的竹篮说:“我给叔送早饭去了,顺便看下中州送来的除了羽明剑,还有其他什么好东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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