坐落于羽山腹地的斩王台已有千年历史,千年前当华夏处于动荡不息的乱世之际,有三位足以为王之人于大乱中挺身而出,其中一位升格为王荡平乱世,平定南地叛乱后始建斩王台,用以警示后来之人谨守王者之道,常怀仁义之心。如今时过境迁,它再一次被启用。
台上四位来自神域的天神是今日的护刑官,苍穹之上的才是行刑者,护刑官们昂首俯视着台下被雨水浇透的人们。他们绝不会被人们脸上流下的泪水感动而心怀恻隐,在他们看来今天冒雨来到这的愚人们,只是在空耗光阴,浪费的时间不会改变也带不会什么。他们的冷漠激起了人族青年的怒火,但在此刻无畏的勇士们只能紧紧握拳。
天与地用它们独有的话语诉说心境,穹顶之下的人们默然地站着,一切是那么安静,水与泥碰撞形成了此刻大地的主旋律,时间对现在的人们而言是那么罪恶。
孩子的叫声划破寂静,一个四五岁的小男孩从人群中一晃一晃的蹭出来,一位老人马上跟了出来,老人是孩子的爷爷华夏右监夏恩。他没有快步追赶着孩子,只是木然的走着,有什么无形的东西缠住了他的双腿。小孩在泥泞的土地上向斩王台使劲跑,泥水在他的小脚下溅起好高,他的目标很明确,就是前方斩王台上的父亲。他跑的不快,年幼的他还在泥中打了个滚,他离斩王台越来越近,人们的目光渐渐汇聚到他上。
很快孩子就跑到距离斩王台几步的地方,就在这时一个人拦住了他的去路。孩子刚想说话,就被后面的夏老抱住。孩子大声喊叫着鲧的名字用力推开爷爷的手臂,但年幼的他无法挣脱夏老的双手。
“舜王,又给您添麻烦了,我这就把禹抱走。”夏老说完就准备向后退去。
华夏人王虞舜拉了一下夏老说:“恩,等一下。”
舜说完转身走上斩王台。在他登上斩王台时,四位神将自觉地低头闪到一旁。老人走到鲧跟前,看着低头跪在地上的徒弟,不由得一阵心酸。他想起十几年前,同样是在大雨之中,徒弟跪在门前向他讨问天下兴衰之道,从那时起他觉得名叫鲧的华夏男儿由此开始。华夏天子稍微闭闭双眼用力将鲧拉起。
“站起来鲧,你应该有话对你的儿子禹说,他还小,你……”舜说不下去了,几十年来的往事在他脑中浮现,一幕幕像是昨日发生的一样,可今天他却要与徒弟阴阳两隔。这位伟大的老人、华夏的王再也抑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无声地流下了泪,泪同雨水一块掉到鲧的脚下。
鲧睁开眼看着师父,抖了抖头发上的雨水,用近乎沙哑的声音说:“师父,不孝徒跟您老添麻了,三十年来您的苦心我无以为报,请让我最后给您磕几头。鲧也只能这样,以后还请您保重身体,我无法再侍奉左右。”他说完郑重的向师父磕了三个头。由于他的身体被绑的很紧,最后一个头磕完站起时,差一点就摔了。
华夏人王舜真的控制不住自己的感情掩面大哭,五十多年来纵横天下的他很少哭的这么伤心,即便是面对骨破的石碑当年的他也只是默然不语,可能是老了吧。
“一日为师,终生为父。”
鲧不想看见师父现在“懦弱”的样子,他觉得身为王的师父应该一直都是那么威严,是他这个不孝徒让白发苍苍的老人这么伤心。他看着台下的父亲和父亲抱着的儿子以及雨中的众人,他说:
“禹,父亲,大家,这样的大雨相送,我谢谢你们这般错爱。”鲧的声音不大,但所有人都听见了。
鲧说:“请大家受我一拜!”
他说完面向大家倒身下拜,羽山一下子就被人们的回应塞满。
此刻一缕阳光洒到斩王台上,随即又被阴云所挡。
看着大家鲧笑了,这一刻对于华夏之子的他来说已经够了,于他而言已没有什么遗憾。少年时代的他异常崇拜于常阳之战中,大放异彩的神农方主将刑天,更感叹即使是轩辕王也被其忠义感动认为他是天下罕有之名将。可他又惋惜刑天纵然九破有熊军阵,一度使轩辕王军阵后撤,却无法守住神农的百年基业,到死也无法撼动有熊的霸业。
他最后看了一眼天轻身说了句:“守住了。”随后跪倒在斩王台上闭上了深红的双瞳,等待着他的终结。
舜失神的走下了斩王台,一个不留神摔倒在地上。惊雷从天而降,斩王台上一位英雄陨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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准河迷雾之中,一位王者发出震天悲鸣,整个东南为之一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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华夏南方许族的断崖山上,一群人陪着一位老者坐在上面。
“他走了。”洞察万物的老者看着远方自言自语地说道。身旁的众人不解的看着他,有人开口问:
“族长,难道崇伯真的不能回来了?”
“他回不来了。”老人望着视线之外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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