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偏,这些户主都是留守的老人家,即便是他们所骂之言语恶毒无比,即使他们被骂的狗血淋头满腹恼火,却还是强忍着,不敢妄动。
所以,其中一个青年恨恨道“若不是瞧他们一把年纪的,我撸袖子就上去一顿好打。”
在那三户人家站出门口的谩骂声中,阿兵一行人往书店走来。
秦晓路正在看书,柳振新和马龙刚刚忙完坐落喝茶,秦叔做好了饭菜过来喊开饭了。
便在这时分,阿兵那几个便行得前来,那个受了不少怨气的青年看见了这书店门口坐着的是年轻人,眉头一扬,似乎找到了发泄口,冷笑一声,拎着一张通告,抢步而上,把通告单往桌上一拍,冷冷道“这店主是谁?”
秦晓路微微抬头,道“是我。”
青年道“我们负责管理这边拆迁工作,以三天为期限,把所有物品撤走,否则,三天后,拆迁队进场展开工作,所有损失,概不承负。详细情况,自己看通告。”
马龙腾的站起来,想说什么,却被柳振新拉了拉,示意他稍安勿躁,虽然,他俩决心跟随秦晓路拜师学艺,但是,光明集团与他们有千丝万缕关系,光明集团顾雇拆迁队,他们是不知的,情况未明,挣执起来,究竟有些不够妥当。
只听得秦晓路淡淡道“一则,我读书少,看不懂,二来呢,这店是我租赁来开书店的,户主另有其人。”
然后,他又捧起书继续看。
那青年被气的,差点没吐血!
你说你读书少看不懂,却手捧着厚厚的书本在阅读,这不睁眼说瞎话吗?
不过,那青年正欲发飙,却阿兵拉住了,人家都说了,这店只不过是他租赁来的,租户与户主之间自然立下租约协议的,只需户主并未驱逐他,他当然有权利继续开店营业。
所以,阿兵接过来说道“那么,这家的户主呢?他在哪里,如何联系?”
秦晓路头也不抬,随囗念了一个电话号码,“你们跟他联系吧。”
“好,”阿兵居然很有礼貌的点点头,“谢谢了。”
然后,转身要往秦叔的修车店去,秦叔适时说道“不用过去了,我在这。”
阿兵笑道“那正好,阿火,把通告给这位大叔。”
秦叔道“不必了,我是不会走的。”
那个叫阿火的青年正抽出通告传单,听得此言,手上一凝,抬头冷视秦叔,之前受到的委屈终于好像他的名字般冒火了,把那传单向秦叔一扔,火气十足喝叱道“你这老家伙,爱看不看,反正三天后,拆迁队进场,全部扒掉!”
秦叔冷冷道“我就不走,看看你们有没有本事把我埋在废墟里面。”
阿火冷笑一声,刚刚说道“你可以试一……”
啪!
一声脆响,阿火那个“下”字尚未出口,捂脸后退两步,满脸惊骇的盯着秦晓路。
其实,他根本就没有看见是秦晓路动手抽他,只不过,柳振新、马龙、秦叔,这三个都没动过,只见得秦晓路慢慢的走回他的座头,至于他是何时起身的,如何抽阿火脸的,却真的没有哪个瞧见。
阿兵几个也愣住了,一个个适应不来,不知如何是好,倒是当事人阿火反应最快,一声大喝,冲步上前,举起公文包便砸向秦晓路后脑,后者头也不回,反手一掌递出,却是后发先至印在阿火的胸膛上,阿火便如后面被吊索吊起,倒飞出去,摔在人行道边缘的绿化树下,趴在地上,一动不动,不知如何。
阿兵一惊,一边叫两个过去察看阿火情况,一边组织人手准备动手——毕竟,自己的兄弟被揍了,袖手旁观不合江湖道义。
阿兵身边两个,早已按捺不住了,左右扑上,要将秦晓路先扑倒在地然后实施全面压制打砸。
秦晓路霍然转过身来,双手探出,一左一右抓住两人手臂,往下一拉一抖,使得两人往前一个趔趄,便要摔倒时分却忽然状若小鸡被拎起掷了出去,刚好撞在挥拳而来的阿兵身上,结果三个在地上跌作一团。
这下可不得了的,那头二十几个又不是瞎子,更不是木头,这边的情况虽细节未知,但他们的同伴被撂倒在地,却无论如何都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他们的头头观三炮正续上一根雪茄,手猛的一抖,打火机的火焰一歪,差点把下巴的小胡子烧着了,手一甩,打火机在地上砰的响炸开,碎片四射,他一跺脚,喝道“靠,都傻了吗,还不动手,等饭开吗?”
老大都发话了,众人当然不好意思等了,而且,这新接的工作,不趁机表现一番都对不起自己了。
故而,老观话音犹未落去,二十多号人已呼啦啦的,开足马力,望书店一涌而上。
柳振新和马龙不能再沉默了,当即起身,准备上前迎击。
秦晓路道“你俩看着秦叔。”
说着话儿,他大步前行,径直往观三炮行去,也不见他如何大动作,但是,所过之处,人仰马翻的,当他来到观三炮面前的时候,那二十多号人没有一个还站着的,全部歪倒在地上,或抱着腿,或捂着肚子,哼哼唧唧,颇是痛苦的呻吟着。
老观手一抖,雪茄掉落地上犹是不觉,空着的手还作着抽烟动作,手颤抖着,声音也颤抖着“你,你,你是什么人?你是人还是鬼?……”
是的,在他的认知里,人是不可能做到的,赤手空拳,只是眨眼功夫把二十多人打倒,绝对不是人能所为!
至于,功夫片里的武林高手,呸,那都是娱乐大众的成人童话而已。
秦晓路弯腰拾起地上的雪茄,塞进老观的嘴巴,掏出火机给他点着,然后自己也点了一根烟,吸了一囗,慢慢吐出烟雾,慢慢的说道“你是他们的头对吧?”
老观机械性的点头。
秦晓路道“你接下了这拆迁工作,为了完成任务,劳心劳力,甚至有些高压手段,我也是理解的。”
或许,老观吸的太狠,一口浓烟把他给呛到了,猛一阵咳嗽。
秦晓路没说下去,在等他。
老观终于消停下来,把雪茄扔掉,盯着秦晓路,好一会儿,才鼓足勇气道“你想怎么样?”
秦晓路道“明天,我会跟光明集团的老总谈谈话,在最后决定没出来之前,你最好安静等着。”
老观也是见过世面的人,尤其是看见他的人相继慢慢爬起来,皆把目光集结在他的身上,虽然他心里怕的要命,无法确定面前这个恶鬼是否将他弄趴在地,但是,无论如何,脸皮是不能丢掉的,所以,他暗中一咬牙,冷笑一声,道“如果我说不呢?”
秦晓路笑笑,道“我只不过说出我的建议,你当然可以作废话视之,但是,将会发生什么样的后果,我不敢担保,只能给你交个底,这些人,就不是今晚如此轻松的,至少,医院的床是少不了的。”
他拍拍老观的肩膀,柔声道“包括你。”
然后,他转身回店去了。
包括阿兵阿火等二十多号人回到他的身边,一个中年汉子道“老大,不能便宜他,回去拿家伙来,砍死这混蛋!”
老观沉声道“先回去再说。”
然后,他率先上了车。
众人皆是一愣,均想“这可不是老大的习惯呀,他是不吃亏的主啊,怎么今晚被人欺负头上,竟然忍气吞声呢?”
但是,回想刚才遭遇,又心胆俱寒。阿火说出了大家的心声“他不是人,是鬼,一定是鬼!要不然,他怎么打我的,我怎么会不知道呢?”
拆迁队走了。
柳振新和马龙皆双目放光,好像小姑娘看见偶像般炽热的看着秦晓路,秦叔也是无比震撼,不过,他的表情却益发忧心忡忡。
秦晓路扫了两个徒弟一眼“还愣着干嘛,关档,吃饭。”
两个愉快的答应一声,喜滋滋的入书店收拾去了。
秦叔忧心忡忡道“老弟,今晚你打了他们的人,怕是他们不会善罢甘休啦。”
秦晓路笑笑道“叔,您放心,他们怎么不了我的,大不了,我拍拍屁股走人便是。”
秦叔摇摇头,道“还是小心一些好。”
秦晓路点头“叔,我知道了。”
吃饭期间,柳振新和马龙更是大献殷勤,频频给秦叔和秦晓路倒酒,几杯酒入了胃,秦叔的酒意上涌,忍不住问秦晓路“老弟,你这功夫是哪里学来的,好像比电视里的大侠还厉害。”
秦晓路笑笑道“拳脚只不过是小功夫,为人处世把道理摆正,方是正道。您说是不?”
显然,他把话题绕开,不愿在武功的出处停留,秦叔虽有几分酒意,却也存几分理智,识得秦晓路自有难处,当下也不再提及,顺着道“是呀,有道是立人先立德,这个德,就是将世间正义道理囊括于内,使之弘扬,便是君子之风范了。”
显然,他这番话,不仅是对柳振新马龙二人警戒,也不无对秦晓路有警醒之意。
秦晓路肃然道“叔,我受教了。”
秦叔笑道“叔多喝多了几杯,话儿多了,你别见怪哈。”
秦晓路道“叔的金玉良言,当是谨记于心,如何会见怪呢。”
秦叔举杯“来来,喝酒,喝酒。”
晨风吹拂,貌似有点冷了,到底,这是冬天,在大北方,多数城市已裹在皑皑白雪之中了。
任飘飘驶着座驾正出来大门,却在门口突然停住了,她的美眸中,露出诧异的表情,又似有些不可思议的。
原来,她看见了,对面的路边,一个青年从一辆出租车下来了,她还识得这个青年
秦晓路。
她纳闷想着“他来干嘛?”
秦晓路已往这边行前,冲她抬手“嗨,任小姐,早上好。”
任飘飘按下车窗,看着他,满脸疑云问道“你,你来做什么?”
秦晓路道“令尊在家么?”
任飘飘更是疑惑不己“你找我爸?究竟是什么事?”
秦晓路道“就说点事儿,在吗?”
任飘飘道“你不说什么事情,我是不会让你进去的,这是私人住宅,我这主人有权利作决定。”
秦晓路点点头,道“你说的对,那我就不进去了,在这外面等,想来,这外面不碍事吧。”
任飘飘一窒,瞪了他一眼,一边退档把车退去,一边冷冷道“进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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