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弟兄们,我马上就要回来了,不知我不再的这么多天里,你们过的还好吗?”
又要重新投身于建设飞幢军的职责之中了,杨威望着西南方向依旧昏暗的天空,眼睛里满是希望和期待。
“主人,听说你又要回到飞幢军中了?”
“是的,如今郭将军给我的假期已经结束了,是时候再出发了,飞幢军还等着我去建设它呢。”
“那好,祝您一路平安。”
于是,迎着清晨的曙光,杨威踩着宝剑一路飞到了校场上。
“奇怪,人呢?都跑哪去了?”
原来飞幢军指定的操练地点,如今除了自己,不见一个人影。
“按理说,今日是操练之期啊……如果是有事要去处理的话,郭将军也不可能不告诉我,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呢?”
就在杨威感到迷惑不解之时,突然一名穿着什长战甲的修士飞到了他面前。
“杨校尉,我们飞幢军终于有了专属于自己的操练校场,我这就带你去看看。”
“什么?专属校场?”
“你跟着我来。”
于是,什长带着杨威,一路向西北方向飞去。
“这位道友,请问一下,专属校场是怎么一回事?”半路上,杨威好奇的问到。
“校尉大人,由于飞幢军的特殊性,空间狭小的老校场根本不能承担起操练飞幢的功能,因此,在老祖的许可下,我们在离老校场以西北有两百里远的地方开拓了一片专属于我们的校场。那里空间辽阔,最适合飞幢操练了。”
“嗯,听起来不错,有了适合我们的校场,飞幢军会越来越好的。”听了那什长的话,杨威顿时十分的高兴。
就这样,他们一路飞到了新校场上。什长继续带着杨威,一直把他带到一根黄色小棋子前——就在这根黄色小旗子附近,坐着、躺着有好几百人,他们都是杨威的手下。
“校尉大人,我已经把您带到了土幢部的指定集合场所,现在我也该回去了,再见。”
“嗯,谢谢道友指引,再见了。”
什长飞走了,杨威留在了黄色旗子旁,粗略的看了一眼在场的人。顿时,他眉头紧皱。
“不对啊,我的下属有六百余人,怎么感觉只有四五百人的样子,像是少了许多人……”
带着疑惑,他回头看了一眼伫立在不远处的大钟
“还有八分钟,等到八分钟后,点名点一下,我就知道到底有没有到齐了……但愿大家都能到齐,不要有哪怕一个人不在。”
很快,八分钟过去了,随着大钟一声鸣响,五大部都开始了点名集合。
“果然和我想的完全一样,竟然有一百二十九个人不在!这一百二十九个人中竟然还有三名候长,竟然还有二十二名什长!”
看到了点名结果,杨威难以安奈住内心的激动情绪。
“这是怎么了?那一百二十九人都跑哪去了?都跑哪去了?!”
杨威大声的喊道,声音扫荡过周围好几千米的范围。那些还在场的土幢部甲士们,无论是司马还是小兵,一个个都紧张的不敢开口。
许久,林司马才颤颤巍巍的向前走了几步,开口说到:
“杨校尉,我们有许多的甲士,他们厌倦了枯燥的校场生活,于是拒绝前来校场,呆在家里不出来。”
“什么?那你为什么不去把他们都抓回来?”
“……因为,这是我们飞幢军的常态,其余四部也差不多,我们也没有必要……”
“够了,真是够了!”
杨威怒发冲冠,狠狠的把脚蹬了一下大地,旋即蹬出了数十道深深的裂缝。
“我才离开了几天,你们就变成这个样子,以后强敌压境的时候,如何取胜?如何破敌?”
此刻,他心中怒火如同冲垮堤坝的洪水,怎么拦也拦不住。接下来的十分钟里,杨威以响亮的声音对着他的下属们展开了及其严厉的斥责,那声音就像是天雷山顶的雷电一般。五百多人没有不胆战心惊的,他们一个个汗流浃背,生怕杨威突然一念之差,对自己痛下毒手。
“我对你们给予了厚望,希望你们能够争气一点,可是你们呢?操练时间一长就厌倦了,不想练了,那你还谈什么打赢敌人?还不如卸了战甲回家去算了。你觉得日子过的枯燥乏味就可以直接向郭将军申请放弃甲士身份,这不违反军法;可是如果你不愿意放弃甲士身份,你就得老老实实遵守甲士们的纪律和规则!”
怒斥了十分钟,杨威累的口干舌燥,而他的怒火在这个时候也消耗的差不多了,于是讲完这一段,便大口呼气了几秒钟。呼气完,他用平静的语气说了最后一句话:
“今天的事情就到此为止,那些偷懒逃离校场的,我会把他们记录到黑名单上,日后定当严惩不贷。现在开始进行飞幢操练,如果在此期间被我发现任何人有不遵守军法的情况出现,我绝对不会放过此人。”
此刻,无论是杨威自己,还是他的下属们,内心都感觉是被一座巨大无比的高山压住一般,无比的难过和郁闷。沉闷而压抑的气氛伴随着土幢部度过了一个上午。
终于,到了午饭时间,土幢部结束了操练,前往指定用餐点就食。
“……这,这就是你们的午饭吗?”
看到此景,杨威感到十分的震惊,实在是难以想象。
“没错,杨校尉,这就是我们平时的伙食。”负责管理就餐的就餐什长说到,他的声音十分的低沉,不敢响亮起来,也就只有在离他不到一米的距离里才能听清楚。
在破了许多洞的大瓦罐里,没有一粒米,只有许多麦秸——这种麦秸倒是也能吃,但是它的味道十分的苦,又难以咀嚼,其营养更是远少于普通的米粒,因此,这是在迫不得已的情况下才会被用作代替米粒的食物用。
“发生了什么事情?为什么要用它来代替米饭?”杨威焦急的问到。“在我没被关押进监狱之前,吃的还都是米饭,怎么过了几天就变成了麦秸?”
“呃,这个……”那就餐什长瑟瑟发抖,却不敢说下去。
“你倒是快说啊!”杨威急了,大声的问到。
“是这么一回事,就在十三天前,负责军粮的长老换了一任,也就是从那时候起,我们的午餐从米饭变成了麦秸……”
听了就餐什长的话,杨威没有再说什么。在原地僵立了十秒钟后,他一把夺过属于自己的饭碗,那带着许多破洞的碗里装满着麦秸。
“顺便再提一下,麦秸替代米饭也是导致许多甲士不来校场的一个很重要的原因!”就餐什长又说到。
“不用再说了,我已经知道该怎么办了。”
杨威头也不回,一路走到自己的椅子上,平静的吃着那又苦又硬的麦秸。
这天夜晚九点,当众人都席地而眠之时,杨威顶着头顶上黑漆漆的穹苍,冒着秋日凄凉的寒风,一路走到了郭定的将军府前。
“现在时间那么晚了,你找本座有什么事吗?”
“郭将军,为什么我们的飞幢军会烂成这样?”
一句话下去,郭定本来几乎是闭合的眼睛顿时瞪的大大的。
“你再重复一遍,你说了什么?”
“我说,为什么飞幢军如此烂,烂的那么彻底,烂的不留一点情面?”
“烂?哪里烂了?你该不会是被天雷轰击的脑子不好使了吧?”
郭定虽是这么说的,可是他的脸上已经由雪白变成了淡红色,汗珠也开始频繁的出现。
“今日早晨,我案例点兵,我的六百六十三人下属竟然有一百二十九个不在校场,不来操练;午餐和晚餐之时,整个飞幢军的伙食,竟然连一粒米都吃不到,全是麦秸!您说说看,这种军队,不叫烂军,不叫破军,不叫废军,那这颗行星上还有哪支军队不是‘劲旅’呢?向飞幢军这种烂的烂上穹苍的军队,您能指望它不打败仗吗?您能指望它不全军覆没吗?”
沉默,一片沉默,只有秋夜的寒风吹过,令人感到瑟瑟发抖。
闭口半分钟后,郭定才再次说到:
“那个有大量甲士不来校场的事情,不仅仅是在你所管理的那六百多人里,其余四名校尉也都向我汇报过此事,他们的下属也有经常不到校场的,不过人数都还不多,但也有四五十人——所以说,这没什么大不了的,你就忍一忍……”
“忍?拿仙界的前途来忍?拿一百五十多亿同胞的存亡安危来忍?”杨威的眼睛瞪的大大的,死死的盯着郭定。不知怎么的,郭定这个元婴境界的修士,竟然被一个金丹小辈的神识压制住了,一时间呼吸都变得困难,说不出一个字来。
“……嗯,你说的有一定道理,以后我会下令重惩甲士私自离开校场的行为……”
用尽全身的灵力,郭定终于“释放”出了一句话。顿时,他感到如释重负,杨威的神识带来的威压似乎也减轻了许多。
“既如此,属下就放心了。”
“总算结束了……”郭定深深的吐了一口气。“真不愧是九层金丹,瞪大眼睛的时候竟然能把我这个元婴境的给震慑住。不过现在我终于挺过了,他也应该要离开了吧。”
“不过,还有一件事,杨某不得不问一下将军。”
就在郭定以为这件事终于能结束的时候,杨威的这一声洪亮的话语立刻把他从舒适的山顶拉扯入绝望的海沟。
“不是吧,还来!”
“听说管理我们飞幢军军粮的长老换了一任,这是真的吗?”
“没错,以前给我们提供军粮的是张长老,但如今变成了任长老。”
“好,他现在在哪里,我这就找他去!”
郭定又沉默了几秒钟,然后别有用意的看了杨威一眼,和蔼的说到:
“杨德服,你要找他,肯定是因为他把米饭换成了麦秸,对吧?”
“没错,就是这个。”杨威点了点头。
“可是,有件事我不得不告诉你。”
“什么事?”
“那任长老,可是马将军的挚友,一旦有任何人敢顶撞任长老,马将军是绝对不可能饶过那个人的。你真的确定,要放弃自己的前途,来讨回失去的军粮吗?”
“我也问您一句:郭将军,您希望您的飞幢军成为一支真正的劲旅吗?”
“想,怎么不想?”
“既然想,那就让我的尸骨,为它铺上通往劲旅的道路吧!”
杨威的两颗明亮的大眼睛里,闪烁出坚毅而顽强的光明来,犹如黑暗到伸手不见五指的大海上突然伫立起了一座灯火璀璨的灯塔一般,照亮了黑暗无边的海面,在这本来没有一丝希望的地方作为希望本身孤傲的屹立在天地之间。
“好,好!这才是一个校尉该有的样子。”郭定突然笑了笑,他笑的是那么的愉快,那么的自然。“能有向你这样出色优秀的部下,本座感到十分的欣慰。现在我这就告诉你任长老到底在何处,你这就找他理论去吧。要相信自己,一定可以成功的。”
就在此时,天空中乌云皆尽散去,明月再次照耀天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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